黑翼军乘胜追击,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北夷都城。
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再无任何反击之力。
投降者,留;不降者,杀。
而捷报也在几日后传回君国,君国上下无不欢呼,朝臣们对君承衍更是赞不绝口。
“凤梨国派遣几十万大军又怎样,还不是被太子殿下一举歼灭。”
“哈哈哈,这下我君国版图又要扩大了,凤梨国损失惨重,现在怕死了吧。”
“但那‘火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威力如此之大,咱们君国并没有这样的神兵啊。”
“对啊,太子殿下究竟从哪里弄来的火药,能不能让咱们也见识见识。”
“如此威力,根本不像是人力所能造就的,外面都在传言,太子殿下得天神下凡相助,乃是天命之人。”
早朝大殿,此时更像是菜市场。
叽叽喳喳的。
崇明帝心情大好,并没有呵斥朝臣们闭嘴。
君承衍利用火药,短短几天时间便歼灭凤梨和北夷几十万兵马的消息已经传遍大陆。
哪个国家的皇帝和朝臣不瑟瑟发抖。
生怕君承衍盯上他们,他们可不想被炸死。
害怕的同时,贪婪和**也在心底疯狂滋生。
若能想法子得到火药,弄清楚火药的来源,统一四海岂不是轻而易举。
各国安插在君国的暗探纷纷接到命令,开始行动。
想办法搞到关于火药的信息,成为各国任务的重中之重。
与此同时,涌入京城的人莫名其妙多了起来。
商贩商队,平民百姓,江湖人士,工匠等等...身份各异。
崇明帝自然知道各国的异动,下令加强京城守卫巡逻戒备,可疑人士统统不得靠近京城。
“良娣,属下有要事禀报。”
慕晚棠放下书,抬头问道:“唐良媛的事,查清楚了?”
涂钧脸色难看的点点头。
“属下没有对唐良媛用刑,却对她的贴身婢女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之下,那婢女说了实话,唐良媛受凤梨国指使,想趁殿下不在,将您绑去,借此来威胁殿下。”
众所周知太子对慕良娣的喜爱,凤梨国有这种想法也不为怪。
“刚开始,属下并不敢全信,赖御史的女儿,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凤梨国扯上关系,以唐赖的性子,这种通敌灭国的事情,他也不敢做。”
“属下派影卫暗中探查,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涂钧顿了顿,继续道:“唐良媛,并非赖御史亲女。”
慕晚棠来了兴趣,“狸猫换太子?”
“正是。”
“赖御史前些年在江南任职,无意中与一名商户家的千金小姐有了个孩子,但没过多久,他就被调去京城赴任。”
“待在京城第二年,赖御史便跟他现任夫人互生情愫,成了婚。”
“后来,那家商户破产,赖御史大概是担心赖夫人生气,所以一直瞒着。”
“他虽没有回过江南,却没少往那里偷偷寄银子。”
“纸包不住火,他的行为无意间被赖夫人发现,赖御史知道事情败露,也就没继续隐瞒。”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告知赖夫人。”
“二人商量之下,决定把‘唐锦’接回京城。”
“对外,则是说女儿一直在江南养着。”
涂钧道:“可真正的‘唐锦’,早在来京城的前两天被毒害,凤梨国派人伪造身份,成为赖御史的女儿。”
“赖御史这些年根本没回过江南,也不知道真正的‘唐锦’长什么样子,在凤梨国暗中操作下,‘唐锦’的真实身份也一直没有被发觉。”
涂钧说着,自己都觉得胆寒。
幸亏东宫戒备森严,殿下也对唐良媛态度冷漠,根本不允许后院女人近身。
否则,恐怕会给唐良媛可乘之机。
君国有其他国家的内奸存在并不为怪,但他们却让凤梨国奸细明目张胆的进了东宫。
因为唐良媛是皇后娘娘指入后院,太子殿下并不关注。
若非此次她露出马脚,凭她在东宫与世无争的性子,谁能想的到。
慕晚棠:“这件事情赖御史知道了吗?”
“知道,他正跪在御书房外向皇上请罪。”
御书房。
“御史大人,皇上叫您进去呢。” 盛公公道。
“诶诶。”
刚走了两步,赖御史突然停下脚。
拉过盛达的肩膀,压低嗓音问,“盛公公,皇上没发脾气吧?老臣今日进去了,还能出的来吗?”
随后,悄摸摸从怀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荷包塞给他。
盛公公熟练的接过,宽慰道:“御史大人放心,皇上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不干您的事,您就实话实说,皇上不会太过为难您。”
听到他的话,赖御史总算没那么提心吊胆了。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赖御史匍匐跪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愧疚与悔恨。
“今日,从涂侍卫口中得知真相,养在江南的女儿居然被掉了包,老臣身为御史,监察百官,却没能发现她的奸细身份,是老臣无能,恳请皇上降罪。”
话音落下,殿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赖御史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左胸膛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死亡的倒计时。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他不敢抬头,不敢看皇帝的脸色,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只希望皇帝能念及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
良久,崇明帝才出声。
“凤梨国既然敢把‘唐锦’掉包,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般人难以发现,此事也不能全怪在你身上。”
“但是!”
赖御史还没呼出一口气,紧张的心又立马提了起来。
崇明帝声音低沉,带着问罪,“你身为朝廷命官,做出抛弃原配的丑事,还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独自扔在江南。”
“全然不顾及父女情分和伦理纲常,简直丧心病狂。”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赖御史哐哐磕头。
汗水不断从额头渗出,他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晕过去。
崇明帝冷声道:“你还有脸说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