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脉死局到底是什么?蓝姨婆又在背后谋划着什么?”段嘉衍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深知,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加艰难。
云疏的虎头鞋踢开药田泥泞,孩子蹲在发蔫的当归苗前,指尖戳了戳蜷曲的叶片:“娘亲!草草在说腿疼!”稚嫩的童声惊破药庐晨寂。
段嘉衍闻声而来,看着孩子可爱的模样,心中的忧虑稍稍缓解了一些。他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温柔地说:“宝贝,草草可能是生病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帮它治病好不好?”
孩子眨着大眼睛,点点头说:“好!我要帮草草治病!”
段嘉衍笑了笑,带着孩子一起走进药庐,开始寻找治疗当归苗的方法。
苏丹银簪一颤,簪头忍冬花纹映着叶脉间蓝莹蛊卵——那虫卵细如针尖,正顺着叶脉啃噬药性。妇人守宫砂骤然发烫,掌心贴地引灵泉成漩:“是蚀根蛊!蓝氏连药材灵性都不放过!”
段嘉衍的军靴碾碎土块,腐臭味混着接骨木异香扑面而来。
男人赤芍纹蔓至瞳孔,劈手掀开药田暗渠,见渠底密密麻麻的蛊虫正裹着半枚褪色长命锁,锁芯卡着的赫然是云疏百日时的胎发!
“爹爹快看!虫虫在偷我的头发!”云疏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带着些许惊慌。
“别怕,疏儿,爹爹在呢。”怀瑾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让人感到安心。
“爹爹,虎头鞋底的铜铃震得蛊虫四散了,可莲花胎记突然亮了起来,像火炬一样,照出了暗渠深处的九盏悬棺灯笼。”云疏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坎位闭息!”怀瑾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在电话那头指挥着云疏。
云疏立刻按照怀瑾的指示行动,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呼吸。
“爹爹,我做到了!”云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好样的,疏儿。”段嘉衍的声音中充满了欣慰,“接下来,你要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有任何异常都要及时告诉我。”
“嗯,爸爸,我会的。”云疏的声音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怀瑾的算盘珠凌空布阵,北斗胎记渗出金液,他全神贯注地操纵着阵法,为云疏提供保护。
云疏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九盏悬棺灯笼,心中充满了好奇和警惕。
少年十指翻飞间,陈皮与雄黄粉在空中凝成八卦,将蛊虫困在阵眼。
云疏突然将虎头鞋浸入灵泉,湿漉漉的鞋底拍向蛊群:“虫虫洗澡澡!”雄黄粉遇水蒸腾,灼得蛊卵噼啪炸裂。孩子指尖莲花纹骤然射出金光,虚空竟浮现药王鼎的除蛊图——鼎腹饕餮张口,将残蛊尽数吸入!
念苏的银貂窜入药丛,貂尾扫落灯笼竹骨。褪色的灯纸上,村民们熟睡的脸正被蛊虫啃噬成骷髅。
“是**瘴!”苏丹银簪引燃艾草,守宫砂混着胎血在瘴气中劈出净路。
瘴雾触及灵泉的刹那,千百具白骨破土而出,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段家的军功章!
段嘉衍暴喝挥匕,赤芍纹绞碎坠落的青铜钥匙——柄身缠着的红绳已褪成尸衣惨白,绳结处卡着半粒乳牙,正是云疏三岁那年被蓝姨婆哄走的落牙!
“这钥匙是开药人墓的!”怀瑾呕着血扑向暗渠,北斗胎记映出渠底《本草图谱》残页:“原来太爷爷早知蛊患,在此埋下......”少年话音戛然而止,渠底突然裂开巨缝,九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
棺盖缝隙泄出蓝莹毒雾,雾中浮出蓝姨婆残魂:“你这孩儿的天赋,正好炼成蛊鼎!”毒雾凝成利爪直抓云疏心口,却被虎头鞋铜铃震碎。
孩子懵懂举起药锄,气鼓鼓地对坏婆婆说:“坏婆婆!弟弟说要给你喂苦药药!”
云疏突然踮脚,小手紧紧拽住一株发黑的黄芪,奶声奶气道:“三七钱半,须用阴坡鸡爪形的!”
老药师听了,惊得踉跄栽倒,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株濒死的黄芪根须,喃喃自语道:“这孩子……怎么可能……”
只见那株黄芪的根须果真如鸡爪般蜷曲,仿佛在印证云疏的话。老药师心中震撼不已,他意识到这个孩子有着惊人的天赋。
“《雷公炮炙论》失传的辨药诀!”怀瑾瞳孔骤缩,北斗胎记渗出黑血。少年蘸血在青砖勾画,砖面竟自行浮现太爷爷的批注:“嫡脉通灵,稚子可辩天地药性......”
念苏的银貂叼来染血的百家衣,碎布间蓝姨婆绝笔正在渗毒:“纵是药王转世,也破不了血脉死局!”段嘉衍劈开棺椁,赤芍纹缠住坠落的半枚玉琀——琀上刻着苏丹前世悬梁的时辰,此刻正与云疏的莲花胎记共鸣!
破晓,最后一缕瘴气化作晨露。苏丹抚过微隆的腹,守宫砂淡处浮出株当归虚影——正是云疏晨间所指的病株!
“爸爸快看!”孩子将青铜钥按进湿泥,莲花胎记映出锁孔纹路:“弟弟说要浇糖水才开门!”灵泉漫过钥匙的刹那,药田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幽深的墓道。
九具悬棺在晨光中化为齑粉,灰烬拼出“药人墓”血书。檐角铜铃坠地,铃芯滚出的蛊虫尸骸竟爬向云疏脚踝——那虎头鞋面绣的艾草不知何时已转成猩红,恰似苏丹临盆那日漫山遍野的断肠花色!
段嘉衍攥紧染血的玉琀,赤芍纹蔓至墓道石壁。褪色的壁画上,初代药王正将虎头鞋套在青铜鼎足——那鞋样竟与云疏脚上的一般无二!
“原来所谓天命,早绣在孩儿鞋面......”苏丹银簪划过朝阳,守宫砂在墓门烙下段氏族徽。
怀瑾突然剧烈咳嗽,北斗胎记裂处爬出碧绿小蛇——蛇尾系着的褪色脐带,正是当年被蓝姨婆偷走的断脐!
云疏却蹦跳着将麦芽糖塞入锁孔,童音清亮:“蓝奶奶的糖糖是苦的!弟弟不爱吃!”青铜门轰然中开的刹那,千百盏人皮灯笼自墓道深处飘来——灯芯跳动的,竟是苏丹临盆在即的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