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姿月还是第一次被人堵在床底,是有点新奇的体验。
她略带嫌弃的呼吸着尘土气。
她听见窸窣紊乱的脚步声在向她靠近,温姿月屏住呼吸,紧绷的身体紧紧贴着墙边。
门外的喧嚷也传进她的耳中,几个人不依不饶的和明恩兜圈子不想离开。
他们不止自己不走,还故意纠集那些见没热闹看要散去的。
陈延青声音平缓的赔罪道:“府上那些珍稀藏品都在西苑,今日家中热闹繁忙,引路的小厮一时间晕头转向带错了路,我且先指派管事带诸位过去一赏。”
嘉琅郡主从人群后走出来,她身边侍候的丫鬟恭谨的帮她提着裙角,她单是站在这里就有许多阿谀奉承的笑脸。
明恩很上道的搬来椅子,当着众人的面擦了又擦,这才安置在嘉琅身前。
嘉琅郡主扶着自己的发髻,她的声音轻灵,“今日老夫人过寿,大公子怎么在这么个偏僻地方躲闲,见了客人也还不肯请进去坐坐。”
嘉琅的丫鬟嫌弃的踢开黄花梨木椅,“陈大公子怎么不让我们郡主进去坐坐,是觉得郡主身份不尊贵,不值当让您亲自招待?”
陈延青垂下头。
他的眼中满是晦暗。
片刻,他佯装迟疑,“内里实在简陋,延青担忧寒酸了诸位。”
嘉琅郡主打了个呵欠,她无聊的翻看自己的指甲,嘴上客气道,“谁人不知将军府清正廉洁,我们可正是想见识一二贵府的高洁。”
嘉琅显然咬上了他,说得越多对方越是借题发挥。
明恩悄悄阖上门,他走在陈延青身后,示意侍卫把门守起来。
嘉琅凉凉的瞥了一眼他的小动作,她身边的丫鬟立即上去推门,把要拦住的明恩撞到一边。
“哎呀,这能有什么秘密,怎么就这么藏着掖着?”
嘉琅郡主上前一步,挥开侍卫就要进去。
门外喧嚷,门内也不平静。
温姿月听见很轻的脚步声,在那人探下身子看向床底时,温姿月呼吸骤然加剧。
怎么是陈鹭玉,他怎么会在这里?
陈鹭玉攥住她手腕,他掌心还有从外撬开木板上铁钉的血水,皮肉中沾着木刺
温姿月手腕被他骤然一握,细细密密的刺痛感,和难以压抑的恐惧几近让她惊叫出声。
陈鹭玉冷冰冰的凝着她,手心覆在她唇上,“不想被当做笑话看就别出声。”
在众人揣测下,那内室竟有极重的脚步声传出。
众人不由得敛了声音,盯着门口看去。
“郡主怎的这么好奇别人的家事?”陈鹭玉的沉闷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伴随的还有女子小声的呜咽。
温姿月被他钳着胳膊捂在怀中,她能感受到陈鹭玉血液流动的燥热,他剧烈的心跳声如同擂鼓一样激烈。
她眼睫恐惧的止不住颤抖。
她明明......
为什么陈鹭玉会出现,她分明把他送到了秦冬露的床上。
陈鹭玉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他把门拉开,抱着怀中人满不在意的任由外边的人打量。
温姿月被摁在他怀中,他的手按着温姿月让她无法动作,她只能呜咽的发出细碎声音。
陈鹭玉面色泛红,额头上冒出细汗,他说话间还呼吸粗重的喘息。
院中一片寂静,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他方才做了什么。
他揽着温姿月就走,“我夫人面皮薄,诸位见谅,等来日我亲自给各位赔罪。”
温姿月一边挣扎一边叫骂,“滚开,别动我。”
陈鹭玉手中拿着麻绳,一圈一圈束缚在温姿月的腿上,身上。
温姿月蛄蛹着用头去撞他,陈鹭玉手中的动作更快,他慢条斯理的脱下自己的衣裳。
温姿月茫然他的动作,他的衣物一件一件掉落在地,温姿月惊恐的闭眼。
在陈鹭玉又一次掐住她下巴时,温姿月恶狠狠的咬在他脖子上,温姿月恨不能啖其血食其肉,他的血氤氲在她唇上。
陈鹭玉冷冷的看着她动作,他蓦然一笑。
“真用力,姿姿真厉害。”
温姿月看他就跟看神经病一样,陈鹭玉指尖落在温姿月唇上,他似乎不满她这么狼狈,擦去血迹后手指放进自己口中品尝。
他似乎不得趣,又把视线放在温姿月狼狈的唇上,如她一般用力啃咬。
陈鹭玉尽兴后才离开。
温姿月瑟瑟发抖,她现在终于知道麻烦大了。
陈鹭玉唏嘘一声,“怎么就这么蠢呢,每次做坏事都办不成,最后被收拾一通。”
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眼皮,“好可怜,你说这次怎么惩罚你?”
陈鹭玉被她逼疯了。
他抓着她的手,炽热的温度骇得温姿月猛然抽手。
“这次是想做什么,把我和秦冬露捉奸在床,之后委委屈屈的哭一通,隐忍大度的同意秦冬露做个侍妾?”
她这一举会把三个人都毁掉。
虽然秦冬露名声承受流言蜚语,陈鹭玉会被众人辱骂,她也会被嘲笑,但她至少能保住少夫人的位置。
她真的不会藏表情,听着陈鹭玉的叙述她满脸都是‘你怎么知道?’。
“真是厉害,被我的人死盯着还差点成功,是谁帮的姿姿?”
温姿月心底怨恨,为什么这一次又没成功,明明这次她做的更为小心。
陈鹭玉钳着她的下颌,迫使温姿松开被她自己咬的鲜血淋漓的唇。
“说话。”
温姿月眼中满是恨意,她怨毒宣泄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吗,那为什么还要问我?”
温姿月觉得好笑,她笑着道:“你还应该感激我,感谢我让你抱得美人归,可惜你自己不争气。”
“废物。”
“我说,你就是个废物。”
温姿月彻底放飞自我,连可怜都不演了,怎么嚣张跋扈怎么来。
尽管她命还捏在陈鹭玉手中,她依旧羞辱他。
桶内都是下人打的冷泉,陈鹭玉先前只是自己浸在其中,现在他改主意了。
他站起身,将她带入桶内,她一时不察,被呛到难受咳嗽。
温姿月扒住边缘要往上爬,又被陈鹭玉拽回来,温姿月失控的呼吸促使水意涌进她的鼻腔,她的温度被冰凉的水剥夺。
也并不完全是冷意,他的身体灼热,渴望与她互换体温。
说实话,温姿月之前一直盼着这一刻,她渴望能和陈鹭玉成为亲密无间的一体,但现在她只觉得反感。
他舍不得折腾秦冬露,所以来折磨她。温姿月满脑子都是这个扭曲的念头,她越想越恨。
温姿月也有自己的自尊,这对她来说是羞辱,她哭着蜷住自己的身体往水下沉。
她胡乱摸索着,指甲不住的在陈鹭玉身上扣挠。
“滚开,滚!”
陈鹭玉声音嘶哑,又带着疯狂,“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往后我们就当一对‘恩爱’夫妻,你受不住也得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