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时寒越的余光又在看她。
温姿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老实一点。
时寒越心头好像划过电流,就是这股滋味,让他念念不忘。
陈鹭玉拦在温姿月身前,试图隔绝时寒越的视线,但狗怎么会不盯着肉包子,闻着味他都能亢奋。
温姿月又给陈鹭玉记了一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鹭玉交往这种朋友,果不其然他也是三心二意的货色。
想到这里,温姿月给时寒越也记了一笔。
陈鹭玉自己本性下贱是没错,但时寒越整天不着调,影响的陈鹭玉也跟他一样,难道时寒越就没一点错吗?
现在的温姿月情绪极不稳定,她看谁都像在看仇人。
时寒越见温姿月越来越冰冷的脸色,他扣弄自己的折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下降了。
时寒越就跟在路边莫名被踢了一脚的狗一样,起初在心里狂吠几声,过后就开始疑神疑鬼的找自己的问题。
时寒越默默把自己骚包的折扇收起来。
陈鹭玉闻着空气弥漫的熏香,他嫌弃的后退一步,说道:“保持一点距离,你一个男人,把衣服熏得香味那么浓郁做什么。”
时寒越怀疑的轻嗅,明明很好闻,陈鹭玉这么贬低他有意思吗?
时寒越撇下这一点不悦,他殷勤道:“云仙楼最近上了新的糕点,味道很不错,你什么时候和弟妹去尝尝。咱俩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到时候找我作陪,掌柜的还会让你们插队呢。”
陈鹭玉挥开他。
时寒越急了,他揽住陈鹭玉的脖子,连拉带扯在陈鹭玉越发不耐的表情中把对方拉远了一些。
“陈二,咱俩这交情,还有我这人品,你就说可靠不可靠吧。”
陈鹭玉面无表情的摇头。
时寒越心都碎了,他挣扎的继续道:“虽然给你戴绿帽有点不礼貌,但我真的越瞧着温姑娘越喜欢,你就大发善心给我制造点机会吧。”
好啊,挖墙脚还贴脸。
陈鹭玉险些被气疯了,他努力上翘的嘴角压抑自己的怒气。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时寒越被陈鹭玉踢开,他还故意踩在他的衣摆上,用力碾压,时寒越崭新的月白色长袍顿时多了脚印子。
时寒越也生气了。
陈鹭玉真是脑子有病,他自己不喜欢温姿月是他眼瞎,可他凭什么阻拦别人喜欢温姿月。
他索性甩开陈鹭玉,自顾自道温姿月面前,从香囊中取出一个小牌子给温姿月。
“我在云仙楼也投了银钱,弟妹你拿着这个木牌,什么时候去去了掌柜都会第一个接待你。”
温姿月不想接。
时寒越败下阵来,“哎,我一个纨绔,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就盼着能多来人照顾我的生意。”
“弟妹,你是我邀请的第一个客人,你耳根子软要是都拒绝,那我真是不知道这店还能不能开下去了。”
温姿月见他说的可怜,同意道:“那好吧。”
木牌被他放在掌心中,时寒越心里都在冒汗,他以为开始发散,温姿月拿木牌会不会摸到他的手。
不对,是他能不能碰到温姿月的手。
陈鹭玉忍无可忍,他拍开时寒越的手,把那那个破牌子扔到了桌子上。
陈鹭玉手在自己衣裳上来回擦拭,他觉得自己只是碰一下,就觉得自己被时寒越弄得腌入味了。
时寒越被陈鹭玉赶走,临走他还怨念颇深的瞪着陈鹭玉,又假装光风霁月的冲着温姿月微笑。
等人彻底走远,他们二人也恢复了冷战的态度。
陈鹭玉拉着温姿月往回走,温姿月知道回去就又是禁足,她走的愈发磨蹭。
陈鹭玉瞥了她一眼,声音冷寒,“人蠢就少动脑子,上次找的刺客,让你也没了半条命。我以为你该吸取了教训,学会本分了。”
温姿月心底也烦,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大阵仗。
五十两银子居然都能搞出截杀,温姿月深深赞叹京城的物价,真是过分的物美价廉。
陈鹭玉受了时寒越刺激,开始教训起她,“心思歹毒,又没脑子,别让我再见到你有任何的歪心思,不然我第一个杀了你。”
温姿月无所谓的上前,她将桌上瓷杯打碎,捡起碎片,仔细放进陈鹭玉手中。
她的声音中满是嘲讽,“一回生二回熟,小将军可真是威风,上次后悔没杀了我吧,没关系,还有机会。”
碎瓷锋利,被塞进手中,总有沙沙锐痛。
陈鹭玉语塞,望着她姣美脆弱的脸,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个画面。
温姿月满眼泪水,她凑过来,拉着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脖颈上。
细腻皮肤下血液流动,她的脉搏的跳动蓬勃急促,明明他手上鲜血无数,他却在害怕温姿月变成下一个亡魂。
陈鹭玉极力压抑那抹痛苦的情绪,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他看得出温姿月是想激怒他,陈鹭玉不能让温姿月就这么得逞。
陈鹭玉过了许久才道:“那是活生生的人命,温姿月,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往后你只会漠视生命。更可怕不一点,你会不顺心就要别人的命,何其歹毒。”
温姿月厌烦的推开他。
“我说了很多次,我没要她的命,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我没做过这件事,你就要把假设套到我头上,甚至把不会发生的事情作为指责我的缘由。陈鹭玉,我现在发现你脑子是真的有病,就没人说过你很偏执吗?”
温姿月盯着陈鹭玉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非要把我没做过的事情扣到我身上,还用你自己关禁闭的方法惩罚我,你凭什么?”
陈鹭玉脸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用力的翕动,他被温姿月这死不悔改的模样激怒了。
温姿月已经有点淡然了,不是上次的哭泣,她甚至饶有兴致的观赏陈鹭玉这暴怒的模样。
“你那么对我,我都没你这么生气,我只是说几句真心话,你怎么受不了了?”
她轻飘飘的说着锥心的话。
陈鹭玉扣住她的肩头,温姿月被迫和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