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啧啧啧……没想到啊,这个男人,满身刺青,眼神凶悍,活脱脱像个混混,怎么看也不像是收废品的大叔啊。
想起前阵子顾昊超喜欢的港片里古惑仔的装扮,心底又涌上一抹不安。莫非……他是那种讨债的黑社会?还是专门做灰色行业给人善后收尸的小罗罗……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防备地盯着他。
“喂喂喂……别瞎想啊。”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轻飘飘地打断,“我可不是什么讨债的混混。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哼!”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林晓皱着眉追问。
“都说了,做回收的……”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
“那是什么,回收家电?能不能好好解释清楚啊!”她有点急了,声音里透着不甘。
男人“啧”了一声,显然被她缠得有些烦了。他懒懒地撑起身子,膝盖上支着胳膊,盯着她道:“我叫王鹤,今年二十一。够了吧?”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长长叹了口气,靠回床架上,一脸“老子懒得再多说”的表情。
“什么……二、二十一岁?”林晓又是一声惊呼,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她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怎么也无法相信。二十一岁?就比她大四岁?这怎么可能!
他那张满是皱纹的凶脸,低沉沙哑的嗓音,还有那股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气场,怎么看都像是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岁的老江湖。哪有一点二十多岁年轻人的模样?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王鹤冷不丁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爽,“看不起人啊?”
“啊,对、对不起……”林晓连忙低头,小声道歉。她赶紧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名叫王鹤,二十一岁,自称“回收人”。虽然“回收人”到底是啥她还没搞明白,但先记下再说。
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问出另一个压在心底的问题:“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个……怪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啊,你带来的吧。那玩意儿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王鹤反问,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
“一楼那个房间里的佛坛,突然就……”林晓回忆着,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那估计是之前住在这儿的人吧。可能是淹死的,变成那种鬼东西了。”王鹤随口答道,像是早就司空见惯。
“之前住在这儿?淹死的?”林晓喃喃重复,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个温柔的中年女人,曾经住在这栋房子里。后来听说她在路边的河里失足落水,淹死了。可如果真是她,怎么会变成那样恐怖的东西?
“那、那是个……鬼魂吗?”她试探着问,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对啊。”王鹤点点头,回答得干脆利落,像是确认今天吃的是米饭还是面条。
林晓愣住了。
鬼魂……真的存在?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半晌,她才回过神,心底竟然涌起一丝奇妙的感觉。小时候,她就喜欢听鬼故事,看恐怖电影,甚至还加入了学校的奇妙物语社团,专门搜集各种怪谈。可她一直觉得,那些都只是故事,是虚构的消遣罢了。
现实生活中,哪会有什么鬼魂?
六年前,她好像也见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三泉村“祭祀”的夜晚,黑暗的田间小路上,她瞥到过一个爬行的黑影,还有仓库格子窗里不该出现的顾昊爷爷的脸。
可后来,她说服自己那只是幻觉,是小女孩的胡思乱想。毕竟,科学时代,谁会相信这些?
可现在,亲眼见到那恐怖的怪物,亲身经历那毛骨悚然的追逐,她再也无法否认。鬼魂,是真实存在的。
她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那……为什么我会遇上它?我又没有特别什么的……”
“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王鹤突然打断她,眯着眼上下打量。
“什么意思?”林晓一愣。
“就是你脸色很差啊。没睡好?还是精神压力太大?”他继续追问,语气像是医生在诊断。
“我……”林晓咬了咬唇。她确实有点心虚。最近她作息混乱,经常熬夜刷手机,早饭也随便对付,身体状态确实不怎么样。
“哼,果然如此。”王鹤冷笑一声,“如果身体或精神状态差,也会更容易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容易被它们盯上。你要是不想再碰上这种事,就老老实实吃饭睡觉,多晒晒太阳。”
林晓眨眨眼,有点懵。
她还没完全消化这话,王鹤却突然从旁边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瓶子,对着自己的衬衫和脖子“嗤嗤”喷了几下。一股刺鼻的薄荷味扑面而来,呛得她皱起鼻子。
“那是什么?你刚才对付那怪物时也喷了……”她忍不住问。
“这个?算是驱邪的东西吧。”王鹤随手晃了晃瓶子,“能赶走那些家伙,喷了之后它们就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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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风油精吧?”林晓脱口而出。
“什么?你没事儿吧……”王鹤瞪了她一眼,像看傻子似的,“这是我自己调的特殊香水。风油精也不是没用,但是你敢直接对着脸上喷?脑子进水了吧。”
被他一顿怼,林晓有点不服气,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默默观察着这个男人,渐渐觉得有点明白了。这个名叫凤崎业司的家伙,虽然长得像个混混,但似乎真有点本事。至少,他对这些超自然的东西懂得不少,而且应对起来毫不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再问点别的:“那你身上那些刺青和伤疤是怎么回事?”
“别啥都随便问啊,小丫头。”王鹤皱眉瞪她,但顿了顿,还是回答了,“这些刺青也算驱邪的一种。听说过《唐诗三百首》吧?差不多那意思。不过我用的是梵字,不是经文。”
林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还想再问,可脑子里突然闪过刚才那根竹筒的事。那是他扔给她的,里面装着透明的小虫子,诡异得让她起鸡皮疙瘩。
“那你给我的竹筒里,那个透明的虫子是什么?”她鼓起勇气问。
感谢叶芙荑宝宝送的礼物,这是蠢作者第一次写文,也是第一次收到鼓励,感动坏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