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
赵文景脸皱成一团,“我不去!”
“你不去谁把奶娘带回来?”红莲逗着花棠玩,隐约掌握了养娃的快乐。
以前只顾着白莲,都没发现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
花棠的小包子脸鼓起来又吸一口气缩回去,闻言她偏过头去也满是疑惑:“为森莫不去?”
赵文景瞬间怂包,“我大哥和二哥在永州,我去他们的地盘,万一他们打死我怎么办?”
花棠更不解:“可是他们也不是你的大哥和二哥呀。”
“他们是珍珍表妹的哥哥哦。”
感谢花棠的提醒,原来他根本没有哥哥们!
风暴哭泣!
红莲准备捏捏小圆脸的手收了回去,默默远离一点花棠。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小孩子还是要长得好看一点才行,不然很容易挨打的。
“要不然……”
“我去!”
“嗯?”
红莲震惊:“你去?”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花棠的身高:“确定?”
花棠一脸坚毅,“现在是正义使者的化身该出场的时候了,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红莲更加鄙视赵文景了,“哼,连个小孩子都比你有用。小花花呀,我要是有些人呢,我就陪你去了哦,啧啧。”
“好的,谢谢红莲叔叔。”
“没关系,我就是……嗯?”红莲低头对上一双认真的大眼睛,他就是嘴上说说,她来真的?
赵文景拍拍红莲的肩膀,开心无比:“那就有劳红莲君了。”
这一大一小站在他对面,耍了一辈子人玩的红莲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花棠第一次出游古代,虽然是带着任务去的,但还是很开心。红莲虽然可以理解,可是吧……
“需要这么夸张吗?”
北城门口停了七辆马车,六辆是来送花棠的。
秦府的、穆府的、镇远侯府的、东宫的……
她人缘这么好的吗?
花棠小脸红扑扑,挥挥手:“我要走了,不要太想我,我会给你带特产的。”
她一边说还一边拉着红莲的手跟着她一起摇摆,“跟大家告个别吧。”
红莲:“……”
永州路远,先走官道再行水路。红莲也不知道是先说张氏手段狠还是先说镇远侯心狠。也难怪赵文景不敢去永州见赵家兄弟,换做是他也能打死对方。
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够不够爱一个人花棠不知道,但是她的屁股是肯定受不了的。
她在马车里站着坐着趴着就差没跪着了,反正就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现在的她已经失去灵魂了。
两眼无神的花棠枕在红莲的腿上,心中呼唤系统:【系统叔叔,有没有办法让我“嗖”一下就能到永州?】
系统:【ou~我、我也想……ou~】
它在花棠脑子里跟着一起摇晃觉得自己都要散架了。为什么它的小宿主没有女主光环!
花棠了无生气瘫在红莲身上,小胖手挥舞两下,“来啊,来啊,奶娘送上门来吧!”
显然在加速赶路和原路返回之间,她选择了做法!
“来啊~来啊~快来啊~”
还是喝奶的年纪,花棠已经学会了用玄学的力量企图扭转现状。有点跑调的小奶音咿咿呀呀的,还带着点奇怪的调调。
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红莲和太子的一个侍卫带花棠去永州。宽敞的官道只有他们一辆马车驶过,马蹄踏过带起滚滚尘烟飞扬。
夜幕渐渐降临,花棠奇怪调调在空荡的路上就显得格外的……吓人。
红莲掀起帘子朝着马车外看了一眼被黑幕笼罩的车道,又看着怀中又恢复精力的小胖团。说真的,可爱归可爱,也挺惊悚的。
像邪恶版的大慈大悲咒!
“来啦,来啦,快来啦~”
“嘛哩嘛哩哄~快到花棠面前咯~”
“……”
真的要跪下来求求她才可以吗?
花棠碎碎念半天,然后仰头看向红莲:“知道什么是玄学的力量吗?”
请不要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请相信她这么做一定会有自己的理由……好吧,她确实在胡扯!
但是她真的好无聊哦!
“红莲叔叔,我们聊聊天吧。”
“红莲叔叔,你为什么会在南风馆?里面赚的多吗?”
“你怎么跟郝珍珍说的,她有喜欢你吗?”
“……”
红莲头痛无比,赶在花棠下一句说出来直接一把捏住她的嘴巴,“好了,小嘴巴闭起来。”
真吵啊!
花棠歪着头撅着小鸡嘴望着红莲,看上去像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小姑娘粉面桃腮被养得很好,眼睛水汪汪的莫名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红莲默默捂着自己的心口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欺负小孩子,她这么可爱废话对一点应该也能理解吧……
红莲无奈松手,“你想跟我聊什么?”
花棠瞥了红莲叔叔一眼,双手叉胖腰,一副你怎么这么会无理取闹但是我要谅解你的小表情,“我们现在要进行一场正式的交谈。”
红莲淡定,这是她今天第十五次要跟他进行一场正式交谈了,“又饿了?”
“不是?”
“想拉还是想尿?”
花棠捧着红红脸,有丢丢害羞,“叔叔怎么可以跟女孩子说这种事情嘛~”
红莲:“拉裤兜了没人管你哦。”
花棠果断:“前面放我下来。”
红莲:“……”
夜幕已经降临,虽然是官道但并不代表着安全。这里距离驿站还有两柱香的车程,很显然花棠并不处于一个能憋得住尿的年纪。
跟着他们一起的侍卫叫阿北,看名字就知道他跟阿东是兄弟。这家伙比阿东还要沉默寡言,明明三个人走在路上,花棠仿佛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声音。
“北叔,你不跟我聊聊天吗?”
花棠一手牵着一个,小脑袋左顾右盼被嗖嗖的冷风吓得整个崽都不好了,说说话吧,不然她害怕欸。
阿北扫了一眼花棠没搭理她,不仅没理她还横剑挡在她和红莲的身前。花棠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红莲已经将人提溜了起来。
花棠:“肿么了?”
没人回答她的话,两人全神贯注盯着不远处的斜坡。
夜朦朦,风萧萧。
细微的声响在黑夜中被无限的放大,一道白影突然出现,一只带着血的手举了起来。三人屏住呼吸,披头散发的女人浑身是血地爬了上来。
“救、救我……”
红莲和阿北松了一口气。
花棠:“呜呜呜。”
红莲苦笑:“别怕,是人。”
花棠当然知道是人,但是……
她低头看了一眼……
都说她现在是憋不住尿地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