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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被弃蛮荒!为质归来假千金富可敌国 > 第六十章 不是说派人护送吗?

容央刚踏入闺房,便见苏沉璧抱剑立在窗前。月光勾勒出她挺拔的轮廓,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师父?”容央将木匣放在妆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苏沉璧转身,目光落在她怀中的木匣上:“太子送的?”

容央耳尖微热,轻轻点头。她打开匣子取出短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凛冽的寒光。

“好剑。”苏沉璧接过短剑,指尖轻弹剑身,发出清越的嗡鸣,“南海玄铁所铸,嵌了珍珠粉减其杀气。”她突然抬眸,“三日后,随我上山见师父。”

容央正为短剑系上剑穗,闻言手指一颤,丝绳险些打结:“去见......师祖?”

“嗯。”苏沉璧将剑归鞘,声音难得柔和,“你既已学了我师门的剑,又承了瑶华师姐的香道,该去见见了。”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案上《香谱》哗哗翻动。容央想起母亲留下的手札中,曾提到过这位隐居山中的师祖——据说是个脾气古怪的老人。

“师祖他......”容央犹豫着开口,“会喜欢我吗?”

苏沉璧嘴角微扬:“那老头嘴上刻薄,心里软得很。”她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带上这个。”

布包展开,里面是一支陈旧的海棠木簪,簪头已经磨得发亮。容央认得,这是母亲常戴的那支。

“师姐当年最爱用的簪子。”苏沉璧将木簪别在容央发间,“那老头见了,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花影。容央轻抚发间的木簪,忽然想起什么:“师父,我能......带些自制的香吗?”

苏沉璧挑眉:“给那老头的?”

“嗯。”容央点头,“母亲手札里提过,师祖最喜雪中春信的香气。”

黑衣女子突然笑了,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果然是你母亲的女儿。”她转身走向门口,“三日后寅时,山门前见。”

待苏沉璧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容央立刻翻出母亲的手札。泛黄的纸页上,“雪中春信”的配方旁,母亲娟秀的字迹写着:“师父寿辰必备,需添一味老山参。”

她轻轻摩挲着这行字迹,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步伐。容央推开窗,只见月色下,一支新摘的海棠斜插在窗棂上,花枝上缠着月白色的丝绳。

她取下海棠,发现丝绳上系着张小笺:“三日后,我派人护送。”字迹力透纸背,是谢同銮的手笔。

容央将海棠插入案前的瓷瓶,花瓣上的露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她忽然觉得,三日后的山路,似乎不再那么令人忐忑了。

晨雾未散,容央站在府门外,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庭院。往日这个时辰,父亲总会亲自送她出门,今日却不见踪影。

“阿父又去上朝了?”她轻声问身旁的拂霜。

拂霜点点头:“相爷寅时初就出门了,特意嘱咐奴婢把这个交给小姐。”说着递过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几片安神的沉香。

寅时未至,丞相府外已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容央推开府门时,晨雾中隐约可见一队人马静候在外。谢同銮一袭月白劲装,正俯身检查马鞍的系带。听见脚步声,他抬眸望来,眼底映着未熄的灯笼暖光。

“殿下?”容央抱着香囊的手紧了紧,“您怎么来了?不是说派人护送吗......”

谢同銮接过她手中的包袱,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的玉镯:“山路险峻。”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陪你。”

晨雾中,他衣袂间沾染的龙涎香比往日更清晰几分。容央这才注意到,他今日未着华服,腰间也只悬了柄寻常长剑,连发冠都换成了简单的玉扣——像是刻意敛去了太子威仪。

容央将锦囊系在腰间,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正在检查马鞍的谢同銮。晨光中,他月白色的衣袍被露水打湿了衣角,却浑不在意地单膝跪地,亲自为她调整马镫的长度。

“殿下。”容央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今日......不用上朝吗?”

谢同銮手上的动作未停,唇角却微微扬起:“请过假了。”

“为了......送我上山?”容央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他这才抬头,晨雾中的眉眼格外清朗:“前日连夜批完了积压的奏章。”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今晨的急报也处理好了。”

容央接过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的朱批墨迹未干,最后一页还夹着张字条:“告假一日”——那字迹力透纸背,显然是匆忙写就。

“陛下准了?”

“嗯。”谢同銮起身,顺手拂去袖上沾的草屑,“我说要去见一位隐士高人,求教治国之道。”

山风掠过,吹散他鬓边一缕未束好的发丝。容央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的发冠比平日简单许多,连常佩的龙纹玉佩都没戴,只悬了枚素净的玉扣。

“殿下其实不必......”

“叫我灵渊。”他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今日没有太子,只有谢灵渊。”

“上马。”谢同銮牵过一匹温顺的枣红马,“苏师父已经在山脚等了。”

谢同銮后退半步,伸手扶容央上马。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稳而克制。容央垂眸看着他的发顶,忽然发现他今日用的发带,正是那日她随手所赠的素绢——已经洗得发白,却依然整齐地束着。

容央犹豫地攥紧缰绳,忽然腰间一暖——谢同銮的手虚扶在她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借力翻身上马,裙裾拂过他的手背,像一片花瓣掠过湖面。

队伍缓缓前行,穿过尚未苏醒的街市。谢同銮策马走在她身侧,时不时伸手为她拨开横斜的树枝。行至城郊时,晨雾渐散,露出远处青灰色的山影。

“怕吗?”他突然问道。

容央摇头,发间的海棠木簪随动作轻晃:“有师父和殿下在,不怕。”

谢同銮唇角微扬,从怀中取出个油纸包:“垫垫肚子。“里面是还温热的桂花糕,做成小巧的海棠形状,“特意少放了糖。”

山路渐陡,马匹开始吃力。谢同銮率先下马,伸手来扶容央。她搭着他的手腕落地,却发现他今日戴了副软皮手套——像是怕唐突了她。

“前面要步行了。”他接过她手中的香囊,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我替你拿着。”

山风掠过树梢,带来远处清越的剑鸣。容央循声望去,只见苏沉璧抱剑立在山道转弯处,黑衣上沾满晨露。

“迟了半刻。”她冷声道,目光却在扫过谢同銮时微微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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