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会 第4章 胜似家人

快乐易过，不知不觉到夜深。出来消遣，通常是廖俊明付账，这晚也不例外。出了卡拉oK厅，三个女的很自然地分坐廖俊明、莫伟明、周锡华的摩托车上。

刘若林傻了眼：“我怎么办？”

周锡华残忍地笑道：“怎么办？走路啊！35分可以走到俊明家中了。”

莫伟明后面的邓春红向刘若林招招手道：“听他胡说。来，坐我前面，我护着你。看你，脸好红，喝醉了吧？”

刘若林迟疑一下，坐上去。而后面的邓春红即很自然地挨了上去，扶着他。刘若林心内震动，不禁暗念一句：“阿弥陀佛。”

廖俊明的老家，在距城镇几公里的村子上。其实这个家，严格上并不算家，三房一厅的一层楼，虽然家具生活品一应俱备，不过平时很少有人住，只有逢年过节，廖俊明一家才回来住上一两天。顺其自然地，老屋就成了大家歇脚与玩乐的好去处。

摩托车一进村子，便有狗吠声。车一停，刘若林跳到廖一杰跟前，伸手道：“钥匙。”

廖俊明递过去，林熟练地打开门，着灯。三个女的首先蹦进去，莫伟明三人相继把摩托车推到大厅的一个角落。寒夜的行使，大家冷得不停抖动。刘若林将钥匙扔在餐台上，径直找出火盘、干柴、木炭，烧起火来。不久，便炭火兴旺。周曌丹拉张小椅子，坐在火盆旁边，双手伸出去取暖，道：“小林真乖，知道我们冷。”

刘若林淡然一笑，亦拿过一张木凳子，坐下取暖。待把刚才的寒冷驱走，莫伟明走进厨房道：“我去烧水，你们找衣服洗澡？ 在衣柜里，每个老友都有能翻出一二套自己的衣服。多少次的聚会，才会有这种家庭式的生活！

刘若林洗完澡，粗粗洗过衣服。出厅时，大家已把火盆推到餐台下，在上面打起扑克来。玩的是一种男女同学聚会很流行的玩法：100分。四个人玩，分两对，看哪一对默契，再取笑一下对方的牌技和运气，倒也其乐无穷。

“到你洗澡。”刘若林睁着苦涩的眼睛，对抱着衣服在旁观看的邓春红说。说完转身进廖俊明的睡房，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慢慢玩，我睡了。”听着外面的喧笑声，刘若林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再睁开眼睛，已是上午十点多。刘若林撑着床坐起，依然感到乏力。快乐过后的后遗症。轻轻从廖俊明身侧迈下床，刘若林摇摇晃晃走出大厅，头脑传达了一个信息：大伙还在沉睡。

刘若林木木的漱洗，完毕，再看大钟：十一点正。打开大门、林看到蒙蒙的细雨，在大门外伫立了一阵，，推了辆摩托车旁尘封的自行车，拿一把雨伞，骑去镇上的市场。

在市场，刘若林挑了一只宰好的鸡，接着买了冬菇、金针、鸡蛋、蕃茄、鱼、猪肉、葱，用去70多元。回到老巢，十二点多出十分。大伙依旧在睡。

放罢自行车，刘若开始忙活：一边烧开水一边切鸡肉。鸡肉切好，与洗净的金针、冬菇、姜丝搅拌，再加些糖和适量的盐，然后放到锅里炖。足足九十分钟，炖鸡、蒸鱼、蕃茄炒蛋、肉丝炒青菜——全部可以享用。

刘若林将美食搬到餐台上，旋即推开三女的睡房门。睡房原本是廖俊明妹妹的，后来为应不时之需加了一张木板床，这样，三四人睡不成问题了。林觅得一把梳子，用梳柄敲一下周曌丹前额，吹了一口气：“喂，起床了！”

周曌丹感觉有人摸她的额头，睁开眼睛，柔弱地问：“小鬼，几点了？”

刘若林夸张地道：“下午二点了。”

“哦。”周曌丹合上眼睛，“睡多一会。”

刘若林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吃完饭再睡。”

“唔，讨厌，好痒，再摸我额头，我打你啦。”周曌丹将手放在额前，并没有起床的意思。

没有办法，只好叫邓春红，得到同样的反应。刘若林转到周碧玉面前，端详片刻她的睡态，举起手，又缩回。

“算了，让你们睡多一会。”刘若林摸摸鼻子想。

又过了半小时，刘若林用力推廖俊明房门，故意让门大力地撞一下墙。可是，三条大汉依然没有反应。刘若林上前，卷起两张棉被，一并抱出睡房。

半晌，廖俊明披了外衣，站在睡房门口，颤得发抖：“又来这招，能不能有点新意！”

“嘻嘻！”刘若林讪讪笑了。

“就是，冷死我了。”周锡华睡眼朦胧地道：“我要和你拼命！”

刘若林甚感好笑：“再不起床吃饭，菜都要结冰了，你们有办法叫醒三个女吗？”

“我来。”莫伟明突发奇想，走进三女睡房，扯开嗓子，极其难听地吼道：“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山顶我想唱歌……”

十分钟后，大家漱洗完毕，团团就坐于餐台前。打开盖着的几道菜，大伙啧啧称赞。 邓春红吸吸鼻子：“哗！小林，你做得云耳蒸鸡好香哦！”

廖俊明“噗嗤”失笑：“邓——春——红，这是云耳吗？冬菇来的。”说罢挟一片冬菇入口。

邓春红微红脸说：“人家吃惯云耳蒸鸡嘛！”

周曌丹作可爱状道：“小林，你好会做菜，我要嫁给你。”

林道：“……”

周锡华亦作状，嗲嗲地道：“我又嫁。”

哄堂大笑。周曌丹拿起筷子去打周锡华：“你这个死人头，太恶心了。”

吃完饭，刘若林递给每人一片口香糖，收拾完残羹剩饭，蒙蒙细雨仍旧下个不停。大家又围起来打100分，打累了向别人借副麻将来搓，没有参与的三个，在旁瞎搞，给些毫无建设性的意见。没有下雨时，去行后面不太高的山，到山沟钓鱼，或是开摩托车到镇上买鸡翅回来烧烤。如此过了几天，大家都便吵着散伙，因为马上要过年了。

春节，走亲戚是必要的礼节，刘若林虽长大成人，但外婆舅舅家门一定要去的。年初二，刘若林跟父亲到祠堂拜神上香。乡下有一习俗：每逢年初二，必须由男丁亲自烧香拜神，以祈求祖宗护荫，丁财两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