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亮的鼓掌声传来,打破安静的氛围。
院中的所有人齐刷刷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渊:“平身”
南宫渊走到沈钰和谢袅身前:“你就是谢袅吧”
谢袅还是第一次见皇上,有些紧张,但也只是有一点吧:“回回皇上的话,正是”
南宫渊走近沈钰,拿着扇子挡住脸,小声说:“当真没意思?”
沈钰:“臣不敢”
南宫渊:“可惜了”
谢俞:陛下,大驾光临恐怕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见谅”
南宫渊:“既是谢袅的及笄礼,怎么能让朕抢了风头,各位不必拘束,全当家宴”
“谢主隆恩”
南宫渊被谢俞领过去招待,其实就是谢俞那老头在自顾自说话,南宫渊觉得有用的听两句,无用的自动屏蔽,比如:“陛下,还是早日立下皇后,替陛下分忧”
这时沈钰正好走进来,四目相对之间,南宫渊突然笑了:“沈爱卿,怎么过来了?谢小姐恐怕要伤心了”
沈钰:“……陛下”沈钰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俞站起身行了个礼:“陛下,臣想为小女请一道赐婚圣旨”
沈钰:“……”完蛋了!
南宫渊:“谢爱卿啊,朕觉得不可急”
谢俞:“这……”
南宫渊:“谢家姑娘初长成,对情爱之事,知之甚少,若选了不合适的夫家,想必日后也不会幸福,所以朕觉得不急”
谢俞:“是老臣思虑不周了,还请陛下见谅”
南宫渊站起身:“朕还有事,先行回宫了”
“恭送陛下”
南宫渊走出两步突然转身:“沈爱卿,随朕来一趟吧”
沈钰连忙小跑过去,不敢耽搁,沈钰原本准备站在未免随马车一起走到皇宫,但南宫渊说有要事商议,只好一同上了马车,沈钰将手放在腿上略显拘谨。
车内寂静无比,沈钰偷偷看了眼南宫渊:“陛下,您直接说吧”
南宫渊:“沈爱卿,朕想了想还是你去一趟比较好”
沈钰:“哪?”
南宫渊:“扬州那边来信了,情况比较严重”
沈钰:“臣是文臣,臣去?”
南宫渊:“事情不简单,不止瘟疫,朕只放心你”
南宫渊的表情告诉沈钰这件事不简单,甚至是威胁到江山社稷的事。
沈钰:“臣即刻启程,不过臣家中的哥哥”
南宫渊:“朕会派遣人去照拂,沈爱卿现在就出发吧”
事情发展的迅速让沈钰直到上马后都觉得有些恍惚,自己不是来参加宴会吗?怎么突然要前往扬州了,人生还真是有意思上一秒言笑晏晏下一秒面临可能就是使命的召唤。
沈钰不敢耽搁,原本两日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到一日多,沈钰下马时,两条腿都有些打颤,但当看到这里的景象时,怔愣在原地。
李太医:“见过沈学士”
沈钰:“李太医,情况怎么样了?”
李太医:“解药调配出来了,不过百姓却不愿意喝”
沈钰好看的脸上浮现焦急:“为什么?”
林太医:“因为他们认为这瘟疫是上天的赐福”
沈钰听到这句话时,一时不知所措,但很快稳定心神,想走近难民,却被李太医拦住:“沈学士,还请将这个戴上,这瘟疫传染性太强了,我们太医院的十几个侍从已经都倒下了”
沈钰手忙脚乱的将面纱戴上,走近一对母子,母亲和小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遍布脓疮,只留下两只空洞的眼睛,小孩在母亲的怀里,看起来奄奄一息。
沈钰:“大娘,我们是朝廷派来救你们的,希望你们不要排斥我们”
大娘在听到朝廷二字时眸中似乎多了一些光,如梦初醒,在沈钰以为有希望:“李太医,快端一碗药过来”
妇人将孩子丢下疯了般朝沈钰扑来,看样子是要和沈钰同归于尽,危机时刻有人拉了沈钰一把,顺带将妇人一脚踹远,力道似乎有些重,妇人当即晕了过去。
尉迟霸上喊到:“谁要是几天不喝药从这离去,只有死路一条!”
地上三三两两的难民听到后一窝蜂想逃窜离去,被赶到的骁骑护卫拦住,看着锋利的剑难民望而却步。
尉迟霸上:“李太医还不快喂他们吃药”
李太医:“遵命,快!”
沈钰看着尉迟霸上抓着自己的胳膊的那只手,隔着薄薄的衣服面料尉迟霸上手掌的余温传来,沈钰挣扎了两下,却发现挣脱不开,力气真大。
沈钰:“尉迟将军,可以放开了吗?”
尉迟霸上似是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怎么瘦的跟个弱鸡一样?我还以为握了一杆枪呢”
沈钰:“刚才多谢了”
尉迟霸上:“陛下昨夜圣旨就过来了,说让我辅助你镇压流民”
沈钰:“你的妖怪收完了?”
尉迟霸上:“还没有,有一只妖怪逃到这附近了,我也是正好寻过来的”
沈钰:“既如此,就不打扰尉迟将军办事了”
沈钰走到刚才的那个小孩旁边,在李太医的药下,小孩这会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沈钰将包袱中的馒头掰了一小块递到小孩嘴里,小孩眼中逐渐拥有了光芒。
沈钰:“李太医,你们带来的粮食还有多少?”
李太医:“此行出门急,所以没带多少粮食”
尉迟霸上站在两人身后:“骁骑军中粮草丰腴,放心吧,绝对不会让这些人饿肚子的”
尉迟霸上对身后的人喊到:“小赵,扎营”
在沈钰将最后一口馒头喂给小孩后起身,去看下一位,在天黑之前将病人安顿在附近的家中,忙完后沈钰才想起自己好像快两天没吃饭了。
沈钰走进最近的尉迟霸上的帐篷,尉迟霸上正在卸甲,随着宽大的盔甲放在架子上,沈钰才发现眼前之人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健壮,穿着那么重的铠甲,自己一直以为尉迟霸上是个两百来斤的。
尉迟霸上回过头看见沈钰,轻笑一声,撩起袖子,举起胳膊,使劲炫耀自己的肱二头肌:“不错吧,我可是练了好久呢,想要吗?我可以大发慈悲带你这弱鸡练练”
沈钰:“……不需要”
尉迟霸上脸上的笑垮了下去,拿起一旁的玄衣外袍穿上:“没意思,说吧,找我什么事?”
沈钰:“你这还有吃的吗?”
尉迟霸上坐到案台旁,拿起竹简回了句:“你不在后厨找,来我这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炒菜”
沈钰:“打扰了”
尉迟霸上:“等等”
尉迟霸上将一块玉佩递给沈钰:“妖怪神出鬼没,切记小心,这玉佩可暂时抵挡”
沈钰知道有妖怪时,心里面其实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因为自己的父母,甚至村里的所有人都是被妖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