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外面是此起彼伏的嬉笑声,直到有人推门进来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呦,三位稀客啊”
花姐姐识趣的将尉迟在这里打工的那段经历抹去。
徐杰:“花姐姐客气”
花姐姐走过来时注意到在凳子上规规矩矩的沈曼,眼前一亮,随即咧开嘴角笑道:“祝英台来了”
沈曼蹙了蹙眉表示不解,尉迟则是心领神会,悄咪咪指了指旁边的没心没肺的徐杰,示意花姐姐不要说出来。
徐杰挠了挠头:“花姐,祝英台是啥意思?”
尉迟敲了敲徐杰的脑袋不争气的说:“叫你多读书,现在倒好连个祝英台都不认识”
沈曼想拦一下,但手僵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仿佛自己插不进去,他们在闹,她在笑……有些融不进去。
徐杰挣脱束缚,揽住沈曼:“花姐给你介绍一下我偶人沈学士沈钰!”
花姐姐配合的拍了拍手:“沈学士不愧是文人雅士,这气质出类拔萃,怪不得迷倒了京城中一大片贵女呢,连我见了都要欢喜呢”
花姐姐不怀好意的接近,嘴角带着笑意,一步一步逼近,将沈曼逼到桌角,沈曼面色潮红,羞涩的低下头。
尉迟:“花老板,你就别逗她了,我家曼曼脸皮薄些”
花姐姐向后撤了一步,拍了拍手,小厮们从外面进来,端进来各色菜肴,花姐姐扶着沈曼在桌前坐下,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沈曼的酒杯:“我叫花元宝,人如其名最大的心愿就是挣很多很多钱,平身最讨厌的就是负心汉!”
在花姐姐说到负心汉这一个词时,尉迟看着花姐姐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因为他知道这一路走来这个姑娘遭受了什么灾祸。
沈曼听懂了花姐姐话中话,心中不由好奇眼前之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讨厌负心人,想必是被辜负了感情的可怜人。
其余两人也举起酒杯,四人一口饮下酒水,就听见哐嘡一声,寻着声音看去,只看到喝醉的徐杰,花姐姐无奈扶额:“每次来就是睡觉,一杯倒能不能不要喝!”
但花姐姐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眼神在尉迟和沈曼之间来回游走。
沈曼:“花掌柜是有事?”
花姐姐突然一把揽过沈曼:“姐姐给你换女装好不好?”
沈曼大吃一惊:“你知道?”一下子想到谁会说,转头看向尉迟,但尉迟只是无奈耸了耸肩,表示不是自己说的。
花姐姐伸出手摸了摸沈曼的耳垂:“祝英台是你的环痕出卖了你”
这熟悉的情节让一幅画面在沈曼脑中闪过,似乎有人也要自己恢复女儿身来着,是谁?
尉迟见沈曼迟迟没有反应在旁边附和道:“小徐也睡着了,小花就靠你了”说着顺手将沈曼往花姐姐怀里推,但花姐姐还是想尊重沈曼个人的意见,耐心的等沈曼的答复。
沈曼看了看花姐姐,在花姐姐的眼神中能看到真诚与期待……
沈曼:“可以”
花姐姐连忙站起身拉着沈曼走出房间,来到三楼的一间房,推门进去,屋子里是数不尽的绫罗绸缎以及珠宝首饰。
花姐姐推着沈曼来到衣服前:“这些都可能,你选选看”
沈曼已经三年没穿过女装了,一时无从下手,花姐姐看出沈曼的不知所措,直接拿出自己压箱底的一套粉色衣裙给沈曼看,沈曼看着眼前的衣服眼前一亮,但这略显暴露的衣服,自己恐怕难以胜任,只能摇摇头说:“我恐怕……”
花姐姐:“我的眼光很少出错,相信我,这就是最适合你的一套衣裙,试试吧”
在花姐姐的盛情邀约下,沈曼拿过衣服想了想,算了,自己又不亏何况自己就要离开京城了,但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恢复女儿身这件事?是因为花姐姐的热情,还是尉迟的期待?或者是因为那个人?沈曼自己也一时说不清楚。
沈曼穿好衣服后扭扭捏捏出来,头上还别着那根桃木簪挽着头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有一种偷穿女装的感觉,花姐姐:“哇,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沈曼将信将疑的说了声:“谢谢”但当看到镜中自己的样子时,心彻底亮了:“怎么……这么丑”沈曼自诩自己不是个美人,但也绝对不丑成这样。
花姐姐走过来揽住沈曼的肩膀:“哪里丑了,待姐姐给你变个戏法,闭上眼睛”
沈曼:“要不还是算了吧”
花姐姐俯下身无比肯定:“相信我,好不好?”
沈曼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算了不管了,丑就丑吧!花姐姐将沈曼的桃木簪取下,青丝如瀑布般滑落,花姐姐拿出各种东西往沈曼脸上招呼,有时凉凉的,有时湿润。
花姐姐看着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沈曼的身体转到镜子一面:“睁开眼看看吧”
沈曼有一刻钟是闭着眼睛的,一时没有适应光线,看清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沈曼怔愣了一瞬似乎没认出眼前之人。
花姐姐:“怎么样?我就是很好看吧”
沈曼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花姐姐:“客气客气,就是感觉缺点什么”
花姐姐来回打量着这张脸:“缺点什么呢?……哦,对了,花钿!”
花姐姐立马拿起旁边梳妆台上的朱砂和画笔在落笔时突然停下来问了一句:“忘了忘了,你喜欢什么花?”
沈曼毫无疑问的想说海棠,但在这之前先一步出现的南宫渊的一张脸,低下头眸光扫到怀中那块洁白的蚕丝手帕,缓缓说出:“海棠”二字。
花姐姐点了点头:“海棠不错,有眼光”
冰凉的画笔点触在沈曼的额头,沈曼静静等着这朵海棠成型,就像尉迟一直在凳子上等着沈曼的样子,焦急紧张时刻侵蚀着自己的大脑,这时门被推开,尉迟兴奋的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沈曼的样子,虽然男装足矣惊艳,但自己更想看看面具之下的她是怎么样的,那个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