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租的大院,都等不及姑奶回屋,魏瓒一阵风似的,拉着孟冬青进了他的房间。
住这边这两天,孟冬青睡的他的屋。
孟冬青被莫名奇妙拉进屋,还以为魏瓒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结果进屋后,这人一句话也不说,就盯着她看。
魏瓒心口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孟冬青,身体也逼近她。
孟冬青实在是太会磨人了,有些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接亲的时候说,弄得他想求证,还要生生熬过之后的酒席和繁杂琐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咱们好好试试?”魏瓒不敢相信,忍不住还想要一再确认。
没办法,实在是他这一颗心,被孟冬青弄得上上下下,就没有落地的时候。
孟冬青,“……你要是不确定,也可以是假的。”
魏瓒气得磨牙,他觉得牙根痒痒,特别想往孟冬青脸颊上咬一口,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太气人了!
眼看魏瓒变得委屈,孟冬青就像小鸡啄米一样,轻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正咬牙呢,情绪还在酝酿,魏瓒一怔,不会动了。
“现在信了吗?”孟冬青问。
魏瓒盯着孟冬青,压着不让嘴角往上翘,视线一点点下移到刚刚作乱的嘴巴上,盯着。
眼见着要亲下去了,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冬青,姑奶说你在屋里,我和季煦送完客人,把放在老宅那边的礼都拖过来了。”是许小晴的声音。
孟冬青推开魏瓒,开门让两人搬进来。
主要是一些搪瓷盆,布料,枕巾这些,都是一些实用的物件,现在结婚流行送礼,人情上得不多。
魏瓒一腔怨气无处可发,“……”
许小晴刚往里迈了一只脚,就打了个寒颤,怎么背后凉飕飕的?
还没迈另一脚呢,季煦扯了扯她的衣角,把手上的东西摆门口地上,“车上还有不少,我去搬过来。”
说完人就溜了。
魏老板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他还是躲远点好。
魏瓒臭着脸搬东西,孟冬青走过去,轻轻在他手心勾了勾,就去跟许小晴整理枕巾去了。
就,一颗心又扑通起来。
魏瓒有些担心,自己这样,真的不会得心脏病吗?
“冬青,大姨送的一对喜盆里压了红包。”魏瓒拎着一对盆给孟冬青看。
稍重点的活魏瓒都不让孟冬青干,这会孟冬青正坐在屋外晒太阳。
办酒的事孟冬青虽然没操心,但今天当了一天吉祥物,也累得够呛,光是迎来送往,就够叫人心累的。
姑奶和许小晴陪孟冬青坐着,姑奶在给孟冬青肚子里的孩子做虎头鞋,许小晴则是扒着大箩在帮忙选布头。
两个盆叠一起,红包就夹在了中间,红绸捆着,不拆根本就发现不了。
钱更是不少,足足六百块。
红包上面写了几个字,“给囡囡的添妆”
六百块钱什么概念,普通工人差不多两年的工资,就算大姨父是司机工资高,但孟冬青只是个外甥女。
久远的记忆一点点涌了出来。
还是原主在大姨家生活的那两年,有一回大姨带表姐和孟冬青去吃酒席,两个小女孩被漂亮的新娘子晃花了眼,眼馋得不得了。
吃饭的时候大姨在跟桌上的同事聊天,好像是在说这家给闺女陪嫁太多的事儿。
当时大姨笑着说,孩子都是亲生的,条件有限是没办法,条件允许怎么好厚此薄彼,肯定是要给的,还要多多地给。
原主无意地看了大姨一眼,大姨就笑着摸了摸原主的头,“我们囡囡的也少不了。”
大姨爱原主有先决条件,但大姨爱原主的心是无私的。
“你看,这是很多很多的爱,不是吗?”孟冬青忍住眼泪,把红包按在心口,小声地道。
这钱孟冬青不打算花,打算一直好好地保存着。
姑奶看孟冬青这样,叹了口气,“你们大姨是没得说的,以后要好好孝顺大姨,知道吗?”
孟冬青点头,她会替原主,连着自己的,尽双倍的心的。
姑奶心里嘀咕,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孩子大姨那么好,偏偏刘秀琴连人到心眼都是歪的。
现在看,连许国伟都是是个好孩子。
以前是来往得少,不了解。
姑奶得出个结论,但凡是刘秀琴用了心教养的,都随了她,歪!两个被她忽视的,反倒都是好的。
……
办完酒,魏瓒就要出差了,虽然他很不想走,但工作职责所在,不得不走。
本来以为这几天培养了一点感情,孟冬青会舍不得他走,结果孟冬青没事人一样,只对季煦的安排感兴趣。
“季煦什么时候走?还是等你的通知。”
魏瓒天南海北地跑,主要是工作有任务,他自己的生意只是附带,有些货他能跟公家的车队回,有的则不行。
出过一次长途,孟冬青在家里多少有些闲不住。
魏瓒觉得,孟冬青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正确的认知。
之前往浙省跑就是,谁家孕妇胆子这么大,敢跟车跑长途,还跟路匪打架的?
“不用,这趟用不上季煦,他留下来给南方帮手。”
至于孟冬青,“你在家好好养胎。”
孟冬青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能跑能跳,为什么要被肚子里的孩子困住,“怎么,嫌我不中用,不想给我开工资?”
魏瓒,“……”
也不知道孟冬青想到哪里去了,魏瓒忙开口,“当然不是,工资照开,但你现在是孕妇,国营单位的孕妇都有特殊照顾,家庭条件允许的,会调到清闲的岗位。”
现在不是特殊情况么,魏瓒觉得孟冬青要以身体为重。
谁料这话说出来,孟冬青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让我光拿钱不干活?”
好像也不是不行。
“……”魏瓒汗都出来了。
想说孟冬青想干什么就干,又怕她过分勇猛,操起钢管,宛如吃了熊心豹子胆。
最后魏瓒也没安排好孟冬青,几句话就问得他冷汗直流,他哪里还敢再多说,还是让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出发那天,正好顾南方他们要去送货,顺路把魏瓒送到了火车站。
顾南方看魏瓒吃瘪,整一个心情愉悦,“赶紧的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留恋过,冬青也不在这,摆出这一步三回头的架式给谁看呢。”
魏瓒说不过孟冬青,还能说不过顾南方吗?
“你一个单身汉,不懂。”
顾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