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母觉得孟冬青最近有点不对劲。
不光约她打牌,竟然还开始约她逛街了!她像是会和孟冬青这种小年轻逛街的人吗?
但盛情难却,她家明明还在孟冬青手里呢,俞母也想看看孟冬青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结果孟冬青逛街就是纯逛街,单还得她自己买。
俞母,“……”
但怎么说呢,孟冬青不讨好她,俞母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孟冬青嫌她挑衣服老气的时候,她也不生气。
真是奇了怪了。
“诶?”这天一大早出门,俞父突然看着俞母上下直打量,“你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俞母穿着从没穿过的白色套装,这一套是孟冬青让导购员给她挑的,说什么专业的事给专业的人干,还说白色显气色。
“怎么了?”俞母装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俞父拧着眉头想了想,“看着精神了不少,你穿白色还挺好看的。”
本来俞父还想说裤子看着长了点儿,不是太合身的样子。
俞母心里一喜,换上导购搭配的高跟鞋,人一下挺拔了上去,“是吗?我也觉得还行,我上班去了。”
“我送你。”俞父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来得及。
结果俞母不让他送,说有车来接她,俞父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悄么么撩起窗帘看,发现是孟冬青才接的,才松了口气。
吓他一跳,还以为某位老同志焕发第二春了呢。
但俞父有了和俞母一样的疑惑,孟冬青这是抽哪门子疯,怎么跟俞母走得这么近。
他去跟俞明明打听消息,俞明明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俞父就算不找俞明明,俞明明也该给家里打电话了,“爸,你劝劝大舅,让他请个专业的管理人员吧,再让表哥管下去,公司就完了。”
俞明明大舅那边的车队,因为俞明明的离开,俞母就撤股了,那边的事俞父还真不是太清楚。
“你大舅又找你了?”俞父关心地问。
找是找了,可找他也没有用啊,他不可能为了证明什么再回去接手烂摊子。
“爸,我在这边挺好的,大舅那边,我有心无力,如果他需要,我可以帮他介绍合适的人。”说是这样说,但俞明明并不抱希望。
他大舅那个人,疑心病重,轻易不会相信外人。
可能他宁愿把公司给儿子毁了,也不愿意相信外人真心帮他把公司做起来。
俞明明叹了口气,挂断电话就不去想家里的事了,他想得再多,也解决不了问题。
至于他师傅跟他妈关系好,他巴不得呢。
俞明明只担心他师傅会受他妈的气,他妈那个性格,亲近的人特别遭罪。
“瞎操心,你师傅是会受气的人吗?”顾南方觉得他老爱瞎想,“与其担心你师傅,不如担心你妈,你师傅惹急了可是直接动拳头的主。”
俞明明,“……应该不至于吧。”
“你师傅连公公都打,何况只是徒弟的妈。”顾南方拍拍他的肩膀。
俞明明不放心,抽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结果刚说两句,她妈不乐意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小孟关系挺好的,她性格也不错,我先前对她有误解,都怪你在中间瞎传话,你先前没说你妈的坏话吧?!”
什么?
他在中间瞎传话?他传什么了?
俞明明被他妈喷了一通,糊里糊涂地挂了电话。
老家的事,确实是鞭长莫及,光凭电话根本做不了什么,人和人还是得面对面沟通才行。
不管怎么样,孟冬青跟俞母的关系确实在逐步升温。
眼看着老婆一天天变化越来越大,俞父心里的危机感也越来越重。
俞主任什么时候穿过裙子!俞主任居然放弃她几十年如一日的胡兰头,剪了个飒爽的短发!
没过多久,俞父在家里的抽屉里发现了有口红!
“儿子,你得管管你妈,她现在还在家里跳舞,她这是想干什么!”俞父跟俞明明打电话。
俞明明推脱得干干净净,“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自己老婆,你自己管。”
俞母这段时间跟孟冬青玩,也没学别的,就学了多爱自己多享受生活,把看儿子和丈夫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盯在儿子身上的目光,要及时收回来。
人不可能改变那么快,但影响确实是有,把心神关注在自己身上,人都充实 了。
俞明明用行动表示支持,直接给俞母汇款,让她随便花,都花自己身上。
上班下班,做美容,搓麻将,见朋友,周末约同学爬山,连跟孟冬青见面都得挤时间了。
至于俞父,彻底排不上号。
俞大舅想找妹妹,都只能去办公室里才能见得着人。
“大哥,我说话直,当初明明怎么走的,我们心里都清楚,他确实一开始就不想干,但我只问你,他干没干好。”俞母心里对娘家也有气。
俞大舅还是拿那一套压人,“我知道明明是个好孩子,又有能力,我们都是一家人,总有牙齿嗑着舌头的时候,你让明明多包容。”
一句一家人,就想扫去所有尖刺?压根不可能。
俞母默了默,知道一味地拒绝没有用,“一定要明明回来,那就得让他表哥走,不然明明施展不开。”
这是实话,俞表哥肯定接受不了俞明明回来,到时候肯定会拆台。
俞大舅拧眉,“你让我想想,我尽快给你答复。”
选儿子还是选外甥,确实是个大难题。
俞大舅选择回家先跟儿子谈一谈,以前俞大舅一直是以照拂的心态面对妹妹和外甥,现在要他承让儿子比外甥差劲,确实也很为难。
但现在公司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可以慢慢历练,但公司垮了,亏的钱可没谁给补。
“爸!我成天早出晚归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公司,我这么努力你一点都看不到,你就是觉得俞明明比我强,比我能干,你更喜欢看重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