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金栩说现在外面虫兽还多,寒潮出去觅食的兽人绝对不会少,这不拿命博嘛。
要知道在寒潮寻找猎物、蹲守猎物、捕捉猎物往往要花上好几天的功夫。
青宴他们在发现兽城周围的猎物变少后,就有在控制进食量,捕到的猎物多是带回来给时萤,她吃不下的都放进空间。
接下来的几天,外面的形势似乎越来越险峻了,兽城外食物的争抢也时有发生,时萤虽然不出门,但有西娅的存在,她对外界的消息还算灵通。
等时萤出门后发现,食物、不同等阶的火石和兽皮这些寒潮的必备品变成了紧俏物,是用晶核都很难换到的。
兽人们又不蠢,怎么可能会为了几块晶核而把寒潮保命的物品换出去。
时萤倒不是很担心食物问题,她空间里的食物够他们度过这个寒潮,虽然不能让青宴他们敞开肚子吃,但大致吃饱还是可以的,可见他们平时有多勤奋,时萤的空间被他们塞进不少猎物。
有处理过的,也有没处理过直接整头扔的。
空间内时间是暂停的,放进去什么样子拿出来就还是什么样子。
时萤他们不缺食物,但几个雄性依旧每日出去巡猎,跟别家不一样的是,他们会在太阳落山前赶回来。
在一片茫茫雪色的野地寻找猎物要比平常困难百倍,长时间盯着被光线晒得反光的厚雪,哪怕是雄性也会觉得眼疼酸涩。
更别提在零下几十度的野外,厚雪覆盖,光是行走奔跑都成问题,实力强悍的雄性兽人变成兽型也能轻盈灵活地走在雪地而不留下痕迹,实力不济的一走一个深坑。
除了雌性和雄性的差异,雄性和雄性之间还有等阶的差距,等阶越高的雄性在寒潮的御寒能力也越强,完全可以通过自身体温抵御寒冷。
低阶的雄性兽人在野外待上一会儿身体皮肤表面就会结上一层薄冰,会冻僵。
寒潮的动物野兽都会待在洞穴里,很少会有跑出来的,这无疑为捕猎食物增添难度。
已经有好几起兽人在雪地里寻找蹲守猎物,而反被冻僵在雪地了。
没办法,兽人们没有储存食物的习惯,不是在寒潮的话,因为根本放不住,不出几天就会发臭腐烂生虫。
寒潮降临,食物的存放时间会相对久一些,雪天是天然的冰箱。
用盐巴能够腌制肉块,让其存放的时间更久,可兽人们不知道啊,家里有雌性的还会讲究一点处理一些猎物,没有雌性的兽人,捕到食物都是大口大口撕咬肉,器官肉块都是血气腾腾的下肚。
真正的茹毛饮血。
寒潮严酷起来,是雌性们唯一会饿肚子生病冻死的季节。
有伴侣的雄性,是为了不让家里的雌性挨饿,没有伴侣的雄性,是为了自己的肚子,大家都很努力的在外捕猎。
争抢同一个猎物的事也时有发生。
地主家有存粮,时萤心态放得平平的,空手回来也没事,她养他们。
但她没想到空手回来就好了,还是血淋淋的被拖回来的。
这天,时萤在二楼继续编织自己的围巾大计,给几个老公编了,爸妈总不能没有吧!
于是时萤哼次哼次的织起了围巾,床旁边还趴睡着一个冬眠的尘牙,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直到一楼传来青宴略急促的呼喊。
“萤萤!快来!”
这声音吓得时萤织错了一针,她也来不及想太多,放下手中的毛线就跑下楼,她还没从楼梯上下来呢,目光就看到浑身血迹,眼睛紧闭,不知生死的金栩。
金栩是被青宴和月溟架着回来的,往日灿烂耀眼的金发沾染着混着血液的雪絮低垂着,金色的羽翅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无力地耷拉垂落,漂亮如金子般的羽毛失去了光泽,被粘腻的血迹黏在一起结成一块块的,潮湿又阴冷,腹部还有穿透伤,他的左腿有血淋淋的抓痕,深得见骨,就连能看到的其他部位也有大大小小的伤。
看得时萤心脏猛缩,差点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来。
“怎么回事?!快快把他抬上去!我去拿药!”
时萤让他们把金栩扶上楼,她跟在他们后面,看到金栩身上的血黏在地板上蜿蜒着,很快离开母体温热的猩红液体结块凝固,颜色暗沉,留下血迹斑斑。
青宴他们的速度慢,时萤抢先跑到藤床边,防止他们被尘牙的蛇尾绊倒,她伸脚抢先一步将露出来蛇尾踢进角落。
然后将床上的毛线连同织物也一并扔到床下,指挥着他们轻轻把金栩放到床上。
吸取之前的教训,药箱被她掏出来放在金栩给她做的藤箱里,每次她出门前都会一并带上。
酒精、生理盐水、绷带、止血喷雾、止痛药......
时萤处理伤口的手法已经很娴熟了,止血消毒包扎。
在处理金栩腹部的穿透伤和左腿的抓痕时,时萤就觉得眼熟,这样的手法金栩他自己也用过,穿透伤像是羽刃所制,抓痕也像是禽族的利爪留下的。
等前面处理好了,一盆清水便化为血水,时萤让月溟又重新打了一盆清水,又让青宴将金栩翻过来。
金栩的羽翼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最严重的是他和翅膀相连的肩胛骨,肌肉有生生撕开的痕迹,露出血红的皮肉,还淌着血,时萤看得揪心,捏着布的手都在颤抖。
时萤细致耐心地拨开他的羽毛,擦干上面残留的血迹,又给他的羽翼喷上快速治愈的伤药,全部处理好差不多过了一个半小时,确定没有遗漏的伤口后时萤松了一口气,还简单地给金栩擦洗了一下。
缠上厚厚绑带的金栩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从微弱慢慢平稳下来,昏睡在床上。
做完这些,时萤后背出了一身薄汗,涅伦把她拉过来认认真真的擦着她额间和后背的汗,月溟给她塞了一杯热水,时萤在给金栩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们没打扰她,但也怕她在生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