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途大唐 第116章 意外的祸端

林羽与狄仁杰率兵闯入韩国夫人府邸的密室，那完整的嵩山矿脉模型和盖有魏国夫人私印的密函，似乎将整个阴谋指向了这两位权势熏天的诰命夫人。然而，随着深入调查，事情却逐渐偏离了他们最初的设想。

踏入府邸后，林羽和狄仁杰迅速分工。狄仁杰指挥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封锁各个出入口，确保没有可疑人员逃脱。而林羽则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留意府邸内的每一处细节。他发现府邸后院的一处柴房，虽看似普通，却有一条隐蔽的小径通向外面。

林羽沿着小径前行，在尽头处发现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小屋门窗紧闭，周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轻轻推开门，屋内昏暗无光，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借着从门缝透进的微光，林羽看到屋内的墙上挂着一些农具和杂物，地上摆放着一张简陋的床铺和一张破旧的桌子。

就在林羽准备转身离开时，他注意到桌子下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蹲下身子，伸手摸索，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没有上锁，他轻轻打开，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账本和一封字迹潦草的信件。账本上详细记录了韩国夫人府邸的各项开支，其中关于嵩山页岩的采购和运输费用格外醒目。而信件的内容则隐隐约约提到了一些关于牡丹花园的异常情况。

林羽意识到这可能是关键线索，他带着账本和信件回到府邸主厅，与狄仁杰会合。狄仁杰看完账本和信件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这些东西或许能帮我们揭开真相。”他们决定从熟悉府邸事务的仆人入手。

狄仁杰面色凝重地下令道：“来人啊！把府邸内所有的仆人都给本官召集到庭院中来，不得有误！”片刻之后，众多仆人便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庭院之中，一个个神情紧张、面面相觑。

狄仁杰目光犀利地扫视着众人，开始逐一询问起来。然而，面对他提出的关键问题，绝大部分仆人都显得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上来，甚至有的直接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看到这样的情形，狄仁杰和一旁协助调查的林羽不禁感到有些失望。正当他们准备放弃从这些仆人身上获取有用线索的时候，林羽忽然留意到一个站在角落处的老仆。那老仆身形佝偻，仿佛背负着重担一般，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犹如岁月刻下的痕迹。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不时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之色。

林羽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缓缓朝着老仆走去。待走近后，他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老人家，依我看呐，您在此府邸服务多年，想必对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定然是了如指掌吧？如今府上出了如此之大的事情，如果不能尽快查明真相，恐怕大家都会受到牵连呢。而现在，能够帮助我们揭开这个谜团的人，或许就只有您啦。”

听到林羽这番话，老仆身体微微一颤，原本低垂的头稍稍抬起，眼神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见此情景，林羽连忙趁热打铁接着说道：“您不必担心，只要您愿意如实相告所知晓的一切情况，我可以向您保证，一定会确保您的安全无虞，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您分毫。”说罢，林羽目光诚恳地凝视着老仆，等待着他的回应。

老仆咬了咬嘴唇，终于点了点头。他被带到林羽和狄仁杰面前，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大人饶命啊，老奴愿将所知一切如实相告。”林羽和声安抚：“莫怕，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老仆稳了稳心神，缓缓道来：“三年前，韩国夫人修建避暑别苑，为求新奇，执意选用嵩山页岩做地基。那页岩挖掘之地，本就透着股怪异的气味，可夫人不听劝。”老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眼中仍有余悸，“采来的页岩被运往别苑途中，恰逢洛河春汛，河水漫溢，装页岩的木筏被冲散，不少页岩落入河中。当时大家都没在意，只当是些石料损失。”

“那牡丹花园又是怎么回事？”狄仁杰目光如炬，追问道。老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别苑建成后，夫人喜爱牡丹，便命人在苑中开辟花园。花匠们从洛河引水浇灌，又用河底的淤泥做肥料。后来才知道，那些淤泥里混着从嵩山冲下的硫铁矿粉。”

林羽心中一凛，他想到之前观察到的牡丹变异和花粉异常，原来是这一系列巧合所致。老仆接着说：“牡丹种下后，起初开得娇艳，可没过多久，便开始出现怪异症状，花朵变色、枯萎，还散发出奇怪的气味。夫人为此忧心忡忡，却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那夫人的病又是怎么回事？”林羽追问道。老仆长叹一声：“夫人常去花园赏花，不知不觉中吸入了变异的花粉，又接触了被硫铁矿污染的土壤。那硫铁矿在潮湿环境下，滋生出了可怕的尸蛊。夫人身体本就娇弱，哪经得起这般折腾，渐渐地便染了怪病。”

林羽和狄仁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本以为是精心策划的阴谋，没想到竟是一系列意外事件的连锁反应。老仆又补充道：“夫人发病后，四处寻医问药，却都不见效。后来病情愈发严重，她自知时日无多，便将花园之事告知了魏国夫人，希望她能帮忙善后。”

狄仁杰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问道：“那密函又是怎么回事？”老仆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这……这老奴真不知情。不过，魏国夫人来过几次后，便有了一些奇怪的举动，时常在花园里踱步沉思，还派人秘密收集牡丹种子和土壤样本。”

从韩国夫人府邸出来后，林羽望着洛阳城的街道，心中感慨万千。他对狄仁杰说：“狄大人，看来韩国夫人之死并非阴谋，而是这一连串意外引发的悲剧。但魏国夫人的举动，恐怕另有隐情。”狄仁杰点头表示赞同：“不错，魏国夫人为何要收集牡丹种子和土壤样本？这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太医院，林羽再次研究起从牡丹花园采集的样本。他发现，牡丹花粉中的菱形晶体结构，正是硫铁矿与洛河腐殖土相互作用的结果。而尸蛊的形成，也与这种特殊的地质环境息息相关。他在医案中写道：“韩国夫人避暑别苑之建，引发嵩山页岩入洛河，又以洛河之水、淤泥滋养牡丹，致花粉变异、尸蛊滋生。此乃天灾与**交织，非人为阴谋所致。然魏国夫人后续之举，仍迷雾重重，需深入调查。”

林羽深知，虽然韩国夫人之死的真相已初步揭开，但这场由牡丹引发的危机远未结束。魏国夫人的秘密行动，如同悬在洛阳城上空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而他，必须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继续探寻真相，拯救这座城市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