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大柳树 第21章 隐约不安

今天晚上，兰英来了，高野的母亲有意多和了一些面，拉条子面，一是大家都爱吃，二是孩子们谈恋爱，她希望天长地久，拉条子拉的长长的，有一番寓意在里面。让兰英剥了几个蒜瓣，给高野递过蒜窝和蒜槌，踏了些蒜泥，用热油炝了一下，滋啦啦啦一声，蒜香扑鼻，爤了些猪肉臊子，西红柿炒鸡蛋，炝拌芹菜，咸韭菜，油泼辣子，高野饿了，美美一大碗，高野的父亲一碟子面。兰英和高野母亲各一小碗，高野给兰英的碗里舀了一勺肉臊子，舀了两勺西红柿炒鸡蛋，说：“兰英别客气，自己家里别作假，大大方方，实实在在，吃饱就好。”“就是就是，兰英，把芹菜多夹上些”高野的母亲微笑着劝兰英夹菜。高野的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也劝兰英多吃点。兰英和自己的儿子找对象，他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兰英娃娃漂亮攒劲，善良麻利，不嫌我们家里穷，他从心里高兴。吃饭的中间，高野把今天在卢经理家里拜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父母点头说好，说“今后跟着卢经理干事，要有眼色。吃谁的饭，跟谁干，时时刻刻要替卢经理着想。凡事多请示多汇报，不要自作主张。”高野点头。吃完了饭，收拾碗筷，兰英说：“高婶，我去洗碗。”“不用不用，我来，你和高野喧会儿去。”一听这话，高野拉着兰英一溜烟钻进了小屋。

小屋里的炉火正旺，屋里暖烘烘的，一进屋，兰英就迫不及待的抱住高野要亲，高野说：“等一会儿，漱个口，”兰英不管三七二十一，“漱什么口，我不嫌，你的舌头最香。”一阵如醉如痴的缠绵之后。兰英说：“今天不知怎么了，我特别的想你，在家里急的转圈圈，心要飞了出去。”看着兰英微微的白里透红，秀美的脸庞，毛毛的深情的眼睛，高野禁不住抱住又亲了几下。说：“今天去拜年，卢大嫂妹妹也在，年龄跟你差不多，吃饭喝酒，端茶倒水，非常殷勤，老拿眼光，盯着我看，弄的我很不好意思。”“长的怎么样，漂亮不？”“长的也可以，就是有点瘦，没有胸，像是平板玻璃。”“傻子，是不是人家看上你了。她姐姐有意撮合你俩？”“不可能吧，再说我心里早已有了你，八竿子打不着。”“你长得那么帅气，又有本领，英俊挺拔，哪个姑娘不动心，就是结了婚的婆娘，都要多望几眼。”“我穷的屁淌，一无所有，谁会看上一个穷鬼，别自作多情了。现在的人现实的很。只有你看得起我。”“傻哥哥，你根本不懂的女孩子的心理，只要爱上了一个人，就是吃苦受累，哪怕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严重了，我怎么感觉不到呢！”高野故意挑逗了一下。“我说今天我的眼睛咋跳得这么厉害，心里发急，原来不光是拜年，还有相亲见面的意思，难怪卢大哥，跑得这么积极热情。开着小轿车上来下去，跑得忙颠颠的，哼！”“别怪卢经理，我们是结拜兄弟，我救过他，或许是他老婆有意为之，想借这个机会，叫她的妹妹，见一见我，认识一下。不过，兰英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等房子改好了，我就上门提亲，领证结婚怎么样？”“嗯嗯嗯嗯”兰英觉得越来越离不开高野了，要是让别的姑娘抢跑了，这该怎么办啊，她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丝丝的威胁。这是她不能容忍和接受的，爱情的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兰英说“高野哥，初五我要去上班，怎么办？”“上班要紧啊！我骑着自行车去送你，怎么样，若是嫌冷那就坐个打的车，热和些。”“我放心不下你，看不见你，心里就胡思乱想。”“好好上班，我一个大男人，谁还把我吃了不成？”“我害怕你被别的女孩勾引跑了”兰英不放心，高野一阵大笑，前俯后仰。“我们三天两头常常在一起，别的女孩哪有这个机会。放宽心，别多虑。”夜已经深了，两个人，如胶似漆，卿卿我我，窃窃私语，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话语。高野说：“时间长了，夜深了，回家吧，不然老人们担心”“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只准爱我，不许想别的女孩！”高野笑了。高野拉着兰英的手，说着走出了家门，夜黑漆漆的，天上有流星划过，寒风瑟瑟吹在脸上，有点冷。偶尔别人家里，零星的烟花爆竹响起。把兰英送到家门口，兰英又抱住高野亲昵了一下，依依不舍的进去了。

高野回到家，把火炉子收拾妥当，上炕拉开被子睡了，他有点后悔，不该把什么话都说给兰英，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虽然他很坦诚，可是话一出口，事情就不一样了。兰英深深的爱着他，男女之间的事情，最愚笨的女人的第六感觉，其敏感程度都胜过天才。汤汤水水都倒给了兰英，自己觉得没啥，可到了兰英那里就成了大事，加重了兰英的心理负担。弄不好会节外生枝，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只要自己行端走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啥事没有。那个菊花，今天不断的盯着自己看，暗送秋波，那只绵绵的嫩手，重重的掐了他一下。他感觉得出来，菊花看上了他。不过一面之交，镜中之事水中之月，遥远的没有边际，不必放在心上。反过来，要是兰英身旁也有一个帅哥，纠缠不休，换位思考，自己也会醋意大发，怒火冲天。恨不得揍死对方。敢动我的女人，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以后，不知卢大嫂那里，会出什么馊主意？说不定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也琢磨不来。得提防小心点，在炕上他碾转反侧，翻来覆去，算了算了，还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兰英躺在炕上，也睡不着，翻来翻去，满脑子都是高野的影子。今天高野去拜年，那个卢经理的小姨子，有点看上高野，要不是高野坦白，她还蒙在鼓里，难怪今天自己烦躁不安，心魂不定，老是担心高野这个那个。原来是有人要插一杆子。平地起波澜，这让她心里很不爽快。高野是她的，是他的依托和魂灵，她要扞卫自己的爱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恍恍惚惚，来到一个山清水秀，风景优美的地方，游人如织，男男女女，欢声笑语，她漫无目标的独自一人走着，忽然，看见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对情侣，样子十分亲昵。毫无顾忌的抱在一起，卿卿我我。那个人的背影很熟，像是高野的身影，他怎么在这里呢？他不是去上班吗？怎么在这里和一个披肩发很长的女人亲嘴呢？她气急败坏，怒火中烧，不顾一切扑了上去，厮打高野，高野抱着那个女的拔腿就跑，她拼命追赶，不料跑着跑着，掉进了悬崖“妈呀妈呀！”大叫一声，猛地惊醒坐了起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心跳的突突突突的，浑身发抖，身上汗水湿透了。此时天边已经泛白，天也快亮了,兰英再也无法入睡。干睁着眼睛，回味着刚才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