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大柳树 第30章 闹社火

又是一个明媚的日子，高野起的很早，今天公司要接社火，昨天下午，他组织几个员工，把公司的院子，角角落落打扫的干干净净。高野抬头看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只是觉得有点寒凉。东边的朝霞红艳艳的。高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开双臂甩了几下，扩了扩胸，踢了踢腿，弹跳了十几下。回到办公室，叠被，刷牙洗脸。胖大嫂也来的早，食堂里炊烟袅袅，公司有几个人要吃早饭，项目部的几个经理，保管会计，还有几个干活的员工，都早早的来了。卢大哥打电话过来，部署放烟花爆竹的，倒酒让烟的，提茶倒水的，接待工作要具体到人，压实责任。早饭是烩菜，馒头，午饭是羊羔肉，借此机会，大家聚一聚。布置今年的工作，二月二龙抬头，就陆续开工。高野安排三个项目部经理，负责接待社火任务，保管会计负责烟酒，两个员工负责提茶倒水，两个员工负责放烟花爆竹。还有两个员工跟着食堂的胖大嫂，剁肉，听从胖嫂调遣。卢总经理是负责全盘，高野跟着卢总鞍前马后协调，查缺补漏。一切安排妥当，高野给卢总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卢总听了很满意，说他一会儿就来 。

太阳缓缓升起，鸟儿叽叽喳喳飞来飞去，一只喜鹊在公司的房顶报喜，叫个不停。卢总开着桑塔纳轿车而来，轿车清洗的干干净净，明光闪亮，卢总从车上下来，那派头跟往日不同，小平头，身穿一件黑色皮夹克，擦的明光发亮，透着一股油的香味，里面穿一件棉的保暖内衣，腿上穿一件黑色直筒裤，那裤腰带是崭新的，一双黑色皮鞋油光锃亮。脸上的胡子刮的白净，脸上洋溢喜庆。卢大嫂和两个孩子都来了，孩子们吵吵嚷嚷，欢天喜地，从车上下来，就撒欢说着笑着跑开玩耍去了。卢大嫂秀美的容貌喜气洋洋，面如银盘，柳眉弯弯，杏眼桃腮，皮肤白皙。身穿一件红色羊驼绒大衣，脖子上围着一个白色的丝绸围巾，里面穿着紧身黑色羊毛衫。腿上穿着一件棉的健美裤，脚穿一双红色高跟皮鞋。人在阳光下十分鲜艳夺目。高野和几个经理热情的迎了上去，卢总和大家嘘寒问暖，一一握手，高野拿着烟和打火机，给大家递烟打火。喧了一会儿，看时间还早，卢总说：“我看时间还早，咱们到我的办公室里坐一坐，喝点茶，等一等。”卢总的办公室，高野领着员工，头一天，早已收拾窗明几净，办公室里的炉火，呼啦啦，着得正旺。卢总脱了皮夹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其他人各分散而坐。高野给每人泡了一杯西湖龙井茶，大家围着卢总聊了起来，接社火，搞工程，交流了一下看法，卢总把新买的大哥大放在桌子上，大家的话题围着手机喧了起来。张经理问道：“卢总这个东西多少钱”“你猜猜”“两千块钱。”“不对”“五千块钱。”“胆子再放大猜一猜。”“一万块钱到顶了吧”“还是没有猜对，我说给你听听”“那是多少钱啊”“两万多块钱啊！”“哎哟妈呀，这么贵啊！奶奶的，这两万多块钱，要是说媳妇，按咱们这里的彩礼一千块钱，那能娶二十几个老婆啊！划不着划不着”张经理睁大眼睛，摆着手，吐着舌头，摇着头，一副惊讶的表情。其他几个都哄的大笑了起来。卢总笑着说：“咱们搞工程，做生意，要跟着时代走，看问题，不能看在脚面上，要有长远眼光，有了这个我们自己联络就方便多了，过几天我给你们每人电信局办一个bp机，就像高野裤腰带上的那个，我们联络方便。”大家又看了看bp机。并让卢总给高野打传呼机，高野一看传呼机上的号码，拿起卢总桌子上的电话，打给卢总的手机上。如此这般示范了一下。大家明白了，都用羡慕的眼光赞叹不已。李经理是一个大胖子，半秃着顶，拿起大哥大，在地上站着，把大哥大放在耳边，喂喂喂喂，那架口，仿佛是一个阔老板在叱咤风云，指挥千军万马，派头十足。卢大嫂在外面陪着孩子们玩耍，微风中那红红的羊驼绒大衣飘逸开来。马靠鞍装，人靠衣装，卢大嫂得体时尚的打扮，加上那美丽的脸庞，秀美的身材，让人感受到春的呼唤。孩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戏耍打闹互相追逐，卢大嫂呼唤着：“小心点，别绊倒了，把新衣服弄脏”。胖大嫂扭着丰臀，颤颤抖抖的颠颠的走来。呼喊着大家：“饭熟了，开饭。”卢总说道：“我们吃过饭了，你们快去吃吧，我喝些茶。”高野和几个经理员工到了食堂。胖大嫂说着笑着给大家每人盛了一碗烩菜，给饭桌上端来一大碟子花卷。大家边吃边聊，李经理眯斜着眼睛，跟胖大嫂开玩笑：“大嫂，今天闹社火，你可要好好耍一耍，你给咱们扭个秧歌，怎么样？绝对好看。光你那腰身，那两个诱人屁股蛋，就能把人笑翻。”那胖大嫂也不饶人，回敬道：“李经理，咱们两个姊妹比嘴都差不多，我化妆成男的，你化妆成女的，社火来了，在锣鼓声中，咱们踩准节奏，扭起来，到了**迭起的时候，你的光头顶着我的大屁股，来个牛不顶牛是怂牛，怎么样？哈哈那多美。”话音刚落，一阵爆笑，张经理笑的爬在桌子上，高野把嘴里的饭喷了出去。其他几个员工捂着肚子笑了半天。那胖大嫂迈着碎步，轻盈的走到李经理身旁，手摸着李经理的光头，笑着说道：“哥哥哎，一天把那个活儿，少干上些，我嫂子太厉害了，把你的毛都整没了。”说着大屁股撅起在李经理腰上顶了几下，笑着走开了。李经理想占便宜，没想到叫胖大嫂，倒过来呛了几句，面红耳赤，只是唉了一声甘拜下风：“好男不与女斗，好男不与女斗啊，胖大嫂的刀子嘴，豆腐心，我服了，胖大嫂，那天我请你牛肉面啊”“不了，改天我请你肉包子，味美鲜嫩多汁。”大家又笑了。高野到底年轻，不解其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跟着笑了。

太阳照在大地上，暖洋洋的，没有什么风，城关村的社火队来了，锣鼓喧天，彩旗飘飘。社火队的头头，走了过来，卢总带领大家赶忙迎了出去，握手欢迎。公司的门口摆满了烟花爆竹，点然后，直冲云霄，满天烟雾，叭叭作响。门外大街上，处处呈现一派欢乐的景象，彩旗飘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道路两边看社火人们簇拥而来，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欢声鼎沸。社火队踏着喜庆的鼓点，和着欢快的节拍相继登场。铿锵有力的太平鼓擂出了城关村儿女的精气神，扮演春官、蛮婆子、瓜娃子的演员们和观众幽默互动，喝彩叫好声此起彼伏，现场群众的欢声笑语和演出人员的载歌载舞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地道的城关村社火，最前面是春官，其后为狮子、旱船、高跷、龙灯、大头和尚戏柳翠之类，太平鼓队，咚咚咚咚，铿锵有力，秧歌队欢快活泼，胖大嫂情不自禁，头戴一条红头巾，加在队伍里，热情奔放，扭着腰肢，那丰臀夸张的扭动，幽默滑稽可爱，博来阵阵掌声喝彩，热闹非凡。秧歌队身着多彩的服装、踏着轻盈的步伐，高歌漫舞，并伴有划旱船、踩高跷表演，气氛热烈。走在队伍中间的舞龙表演精彩不断：只见龙头甩得开、转得圆，龙口时而张开抢珠，时而向下闭拢，活灵活现，煞是好看。卢大嫂像红红的一团火拉着两个孩子在龙身下面穿来穿去，嘻嘻哈哈，祈福避灾，蛮婆子(男扮女丑角)、过来看见卢大嫂十分漂亮富有，拿着笤帚在她的身上扫着，说着吉祥的祝福，把个卢大嫂笑的嘴不合拢，赶忙掏了五十块钱打点感谢。还有十二生肖闹新春、猪八戒背媳妇等，表演形式不拘一格，以滑稽动作和幽默语言打趣逗乐观众，增加秧歌的趣味性。

卢大嫂拉着孩子又去看旱船，那多彩多姿的旱船表演的活灵活现，令人目接不暇，眼花缭乱。在热闹的社火里，人们花枝招展，分不清是人看社火，还是社火看人，或是人看人。在众多社火表演中所谓跑旱船，即与水中行船相对，是一种在陆地上“行船”的民间舞蹈。表演者将一木质船身挎于身上，通过步伐和身体的配合，做出前进、后退、左摆、右摆的连贯动作，模拟出一种似在水中行船的荡漾感，十分有趣。 每年进入腊月之后，村民就开始张罗起跑旱船的各项准备了。先是由村里的资深木匠搭建起一个木制船身的框架，将白纸或白纱布裱糊在船架上，船身就有了外表面。 然后村里的画匠就要上场了，为船身“披彩”。船帮四周通常会绘制出蓝色的水面，饰以莲叶、荷花、鱼虾等，充分营造“水环境”。船帮下部和船身轿顶四周，都粘有百褶布或流苏，风一吹或船身动起来，便有水波律动之感。跑旱船时，会有锣鼓相伴。锣鼓声不断变化，表演者也随之变化。“鼓点时缓时急，对应着不同的剧情。起始时通常风平浪静，船体也相对平稳，后来遇到大浪急流，鼓点也越来越快，船体摆幅就明显增大。有时还会遇到漩涡，这时跑船者就得绕圈表演。”表演者肢体忙着移动，脸上也做着表情引逗观众。人们也借此聚拢围上来互动，跑船者则摆动船体，惹得观众连连后退，过一会又围上来，如此反复，越闹越欢喜。胖大嫂又加入了旱船的队伍里，她大胆而又忘情的扭动着，泼辣毫无顾忌，人多拥挤处，她感觉自己屁股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回头正要发火，原来是李经理涎皮赖脸的笑着，，她扬起一只手晃了一下，李经理捂了一下眼睛，胖大嫂趁机下蹲，猛地朝李经理的裤裆里，抓了一把，李经理大叫一声：“妈呀哎呦 ”胖大嫂回眸一笑，看着李经理难受的样子，扭着舞步，踩着鼓点，轻飘飘，走开了，那丰满迷人的身躯，跳动着春天的气息，流淌着爱的滋味。 跑旱船，它是节日庆典的古老习俗，展现了旺盛的生命力，饱含着当地百姓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跳动的社火，像一杯芳香的美酒，等待着更多人来发现和品尝。

社火送走了，大家十分高兴，围着卢总有说有笑，十分开心，热闹的社火，人们期盼着一年的生意红火，工程顺利，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高野松了一口气，接社火办的圆圆满满，卢大哥接连夸赞。卢大嫂拉着孩子玩耍着，眼睛不时朝卢总那里望一望。胖大嫂回到食堂里，擦了擦汗，洗了洗脸，刚才的尽情舞动，她觉得浑身通透，十分舒畅。尤其是玩了李经理一下，她太惬意了。互相玩，谁玩谁，谁占谁的便宜，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别把老娘不放在眼里，哼！大锅里的肉快要熟了，食堂里飘着羊肉的香味，大家簇拥着卢总，来到了食堂里，高野陪着卢大嫂和两个孩子也一同走了进来。卢总说道：“高野车的后备箱里有一箱子五粮液，一条软中华取来。今天咱们好好喝一喝。”大家点头称是，高野取来了烟和酒。炖羊肉熟了，几个员工端着盘子，满满的摆了一桌子。胖大嫂厨艺不错，羊肉炖的酥软可口，入口即化。每碗羊肉上面撒了一撮香菜，桌子上的碗里，一碗剥好的大蒜。羊肉加大蒜，喷香刺激。席间卢总说：“诸位，今年我们工程任务繁重，大家一定要加强管理，管理出效益，时间就是金钱，安全生产第一。只有大家齐心协力，公司有了效益，我们的工资奖金，就会大大提高，好好干。举起酒杯，干杯！”大家举起酒杯，洋溢着喜悦，都纷纷表示，我们的公司在卢总的带领下，一定回越来越兴旺。胖大嫂赶过来，笑着举起酒杯，站在李经理身边说：“祝大家新的一年，红红火火，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祝卢总身体健康，风风光光，祝老板娘越来越漂亮美丽，祝李经理，头顶蓝天白云，寸草不生，光明透顶。”哈哈哈哈，大家被胖大嫂逗开怀大笑。气氛热烈而又友好。李经理摸着光头，望着胖大嫂，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