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太子段尘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家院子中的石桌旁,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香袅袅,萦绕鼻尖。只见他身着一袭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端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此刻,他正轻抿一口香茗,细细品味着其中滋味,好不惬意。
而在不远处,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匆匆走来,正是负责向外收集情报并向太子汇报的北往。北往来到段尘身前,躬身行礼后,便开始将府外发生的各种大小事宜一一道来。
当听到自己那位所谓的好父皇竟然派人前来府上找管家募捐银两时,段尘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只听得他轻声说道:“哼,我如今命不久矣,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和钱财去给他撑这个脸面?”说完,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悠哉地喝起茶来。
紧接着,北往又禀报了另一件事情。原来,丞相刚刚派人传来消息,称其女杨若溪昨日不幸遇害,但就在第二天,皇上却要当着众人之面赐予她赏赐。闻此消息,段尘不禁有些讪讪然,心中暗自惋惜道:“哎呀!今日竟无法亲眼去瞧瞧杨丞相那张精彩的脸,实在是太可惜啦!”想着想着,他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
然而,站在一旁的北往此时嘴角却微微抽动起来,因为他想起了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情尚未禀报给太子。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开口说道:“主子,还有最后一件事……杨大小姐昨夜竟然偷偷溜出了府。”话毕,北往抬头观察着太子的反应,眼中闪过几丝难以言喻的神色。
“她一个女儿家半夜出去干什么了?”段尘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一旁的北往听到这话,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主子的话,杨小姐去给您烧纸了。她说要把您的魂魄招来,和您说说话。”话音刚落,北往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低下头去,生怕被主子看到自己那怎么也压不住、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此时正在喝茶的太子听到这番话,握着茶杯的手骤然一顿,杯中的茶水差点溅出来几滴。他一脸惊愕,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平日里看起来精明通透的杨小姐,竟然会如此执着地认为他已经身亡。这究竟是为何呢?太子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杨若溪正坐在桌前,面色阴沉地听着对面郭掌柜的汇报。当听到关键之处时,她气得浑身发抖,原本娇媚动人的面容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紧紧皱起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只见她猛地一用力,竟将手中的茶盏硬生生地捏成了碎片!锋利的碎瓷片深深地扎进了她的手心,但她却浑然不觉疼痛一般,依旧死死地攥着那些碎瓷片不放。
站在一旁的郭掌柜刚听到传信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一边心疼自家大小姐命苦摊到了这么个狠心的爹爹,一边怒不可遏地下令让店里的小二狠狠地教训那个送信之人。随后,顾不上多做停留,心急火燎地就朝着杨若溪这边赶过来。
“小姐,此事万万不可应下丞相啊!倘若圣上为此动怒,那可是犯下欺君大罪呀!”郭掌柜满脸忧虑之色,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
“至于小姐您的外祖家那边,老奴定会派遣得力之人前往江南,将此间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他们。伴君如同与猛虎相伴,凶险异常。如今杨家势大,待其失势后咱们再返回京城也为时不晚呐。”郭掌柜停下脚步,目光恳切地望着杨若溪说道。
杨若溪紧咬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但一想到自己那位狠心的父亲可能会气急败坏地派人去江南对她的外祖家不利,心中便一阵揪痛。“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哪能让外祖一家整日里担惊受怕呢?”杨若溪暗自思忖道。
然而,想要破局谈何容易。一直处于被动挨打可不是办法,毕竟在前世,即便到她含冤而死之时,杨丞相依旧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权势滔天。
正在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翠柳突然神色慌张地匆匆跑了进来。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刚进门便大喊“小姐张大人那边传信让您现在去城外呢”
当她终于跑到近前,目光触及到杨若溪那不断有鲜血滴落下来的双手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下一秒,她便忍不住发出一声刺耳的惊叫:“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的手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话音未落,翠柳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杨若溪身旁,颤抖着手轻轻握住了她受伤的右手。此时,只见杨若溪的手掌中心竟然还深深地插着一块尖锐的碎瓷片,周围的血肉模糊不堪,鲜血正顺着伤口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翠柳被眼前的惨状吓得花容失色,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仿佛受伤的人是她自己一般。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心急如焚地想要帮杨若溪拔出那块碎瓷片,但又害怕这样做会让伤势变得更加糟糕。犹豫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先暂时不去动它,而是转身朝着门外飞奔而去,同时大声吩咐着外面的伙计赶紧去请大夫来。
一直在屋内的郭掌柜听到动静后,也赶忙凑了过来。当他看清杨若溪手上的伤口时,同样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懊恼不已。他责备自己刚刚只顾着和杨若溪生气,竟然完全没有留意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然而,面对郭掌柜满脸的愧疚与自责,杨若溪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郭叔,您不必为此事自责。我并无大碍,毕竟相比于心头所承受的痛苦,这点皮外伤实在算不得什么。”说罢,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那遥远的天际,眼神之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