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丞相杨致鹤怒发冲冠,他那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仿佛要震碎在场所有人的心。他满脸怒容地瞪着眼前的女子,毫不留情地斥责道:“你这不知尊卑、不爱护弟妹之人,竟然如此锱铢必较、口若悬河!难道这便是你母亲对你的教导吗?”说罢,他全然不顾厅内还有一群前来拜访的宾客,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只见杨若溪身形微微一颤,缓缓转过身来。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丞相那充满怒火的目光。随后,她竟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朝着丞相所在的方向艰难地爬行过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终于,她爬到了丞相的脚边,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与地面碰撞所发出的声响令人心悸。
“小女知错,请父亲责罚。”杨若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徒劳。前世的经历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那时的她,无论怎样退让、妥协,这些人总会寻个由头将她逐出府邸。
听到她的认错之语,丞相杨致鹤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眼中的怒意依旧未消。沉默片刻后,他冷冷地开口说道:“既然你诚心悔改,那便罚你前往庄子上为你母亲抄写经文祈福,以赎你今日犯下的过错。”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下人将杨若溪带下去。
杨致鹤低头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件脏东西,恨不得马上打发掉。
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发生了,前世我就是这样被搭配到庄子上。
后来成了当家主母的苏氏更是找借口把我从母亲陪嫁的庄子上送到留死人的义庄旁。
还美其名曰母亲的思女心切不想投胎,落魄又不能乱走,只好把我送来劝解她。
想到此杨若溪又重重朝杨致鹤磕三个头。
“谨遵父亲教诲,女儿等母亲入土便起身前往庄子”
“只是女儿临走前还有个不情之请,求父亲成全”说完我又重重磕了个头。
碍于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林致鹤不得不答应。
“你起来吧,动不动就跪在地上成什么样子,越来越小家子气,先说说有什么请求”
只见杨若溪娇柔的身躯在翠柳小心翼翼地搀扶下缓缓站起,那美丽而苍白的面容上流露出深深的哀伤与眷恋:“父亲大人,女儿对母亲的思念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今母亲已然离我而去,女儿只想将母亲生前用过的所有物件统统带在身边,如此一来,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抚摸着这些遗物,也能稍稍慰藉一下女儿那颗破碎的心啊!”
然而,还未等杨父开口回应,一旁的苏姨娘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率先尖声叫了出来:“不行!绝对不行!”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她身上,使得原本气势汹汹的苏姨娘顿时感到有些窘迫和尴尬,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讪讪之色。但很快,她便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说道:“大小姐呀,您这么做可就太不合适啦!虽说夫人已经仙逝,但不管怎么说,她曾经可是咱们相府堂堂正正的当家主母呐!哪能说走就走,连一点儿痕迹都不给留下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嘛!”
林致鹤也反应过来“真是胡闹,你是想让你娘与相府断绝关系吗?”
杨若溪佯装惊慌,双腿一软,又扑通一声急忙跪了下来,头深深地埋着,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道:“女儿知错了!可是父亲啊,咱们相府怎能没有主母主持大局呢?一旦新母亲进了门,女儿担心自己来不及赶回来收拾母亲留下的遗物。若是因此而冒犯了新夫人,给她带来晦气可如何是好呀!”
听到我这番话,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母亲的棺木此刻还停放在这里尚未入土为安,你竟然就提及迎娶新妇之事,天底下哪有像你这般不孝的女儿!”
话音未落,只见杨丞相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杨若溪的脸上。那股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掀翻在地。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半边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迅速肿胀得老高,连嘴角也被打得裂开,一缕鲜红的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流淌而出。
杨若溪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来父亲是因为知晓无法贪图母亲的丰厚嫁妆而恼羞成怒了。想到此处,她对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感到无比的心寒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