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入山的队伍中,即便是修为垫底之人,亦是达到了明劲期的武者,故而他们的步伐矫健,行进间带起阵阵风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连年岁已近百岁的周老,亦是化劲初期的高手,风采不减当年。
在秦朗的眼中,这位周老或许因岁月侵蚀,修为略有减退,但其年轻时必定也是位化劲巅峰的强者。
沿途之上,房飞鸿向秦朗以及同样初次踏足此地的周继祖、房世玉等人,讲述了莲花山的传奇故事。
相传千年之前,莲花山中央矗立着一座巍峨挺拔的主峰,宛如莲花之心,高耸入云,气势磅礴。
主峰四周,数十座大小不一、形态万千的山峦环绕,或陡峭险峻,或平缓绵延,犹如片片花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共同绘就一幅壮丽的山水莲花图。
更令人惊奇的是,千年前,一位绝世强者,不知因何缘故,竟以一剑之力,将主峰拦腰斩断,并将那断裂的山头移走,成就了今日江海市内唯一的山头——半岳山。
自那以后,若自高空俯瞰莲花山,它更像是一座庄严的莲台。
而此次比武的地点,正是位于那最中央、原主峰所在之处,名为剑断峰,峰顶的平台亦被冠以剑斩台之名。
在房飞鸿的述说中,秦朗一行人脚步匆匆,不久便抵达了那传说中的剑斩台。
初闻其名时,秦朗心中尚未泛起多少波澜,然而亲眼目睹之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油然而生。
这剑斩台之广阔,超乎想象,一眼望去,其面积堪比数个足球场之和,蔚为壮观。
平台上,各式建筑与旅游设施错落有致,却掩不住那浑然天成的气势。
秦朗目光锐利,即便未曾深入探究,也能轻易察觉出这平台的非同寻常——那平整如镜的断面,仿佛是某位绝世强者一剑挥出,硬生生削平了这方天地。
其手笔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尽管他尚未踏足市区的半岳山,但从剑斩台的规模,他已能隐约勾勒出半岳山的雄伟轮廓。
“究竟是何等境界的高手,方能造就如此奇迹?”秦朗心中暗自惊叹,以他目前的认知,即便是元丹境强者也绝不可能做到。
他不禁猜想:“莫非,是那传说中的武神所为?”
此刻,剑斩台的中心地带,早已是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人群汇聚,估摸着有两三百人之多。
随着他们的靠近,不时有人上前寒暄。
“鸿爷,您几位可算来了。”一位光头中年男子随意招呼道,随即语气转为恭敬,“咦,周老也在,失敬失敬。”
显然,他对周老亦是熟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周老在江海市的地位非同小可。
“不急,比斗正午十二点才开始呢。”房飞鸿淡然回应。
周老则只是微微颔首,以示礼貌。
“鸿爷,久违了!听闻您修为又有精进,真是可喜可贺啊。”另一位短发中年男子接茬道,言语间虽带着恭喜之词,但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难掩其虚伪本质。
随后,他也礼貌性地问候了周老。
紧接着,又有几人上前与房飞鸿和周老寒暄,场面热闹非凡,却也暗流涌动。
这场比斗的舞台,正是剑斩台中央那片辽阔的露天广场。
广场之上,早已被精心布局,划分出五块界限清晰、泾渭分明的区域。
每块区域内,仅稀疏地摆放着十几把座椅,显而易见,这些尊贵的席位是专为那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所预备。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房飞鸿引领着众人步入了东兴的领地。
环顾四周,只见其余四方势力浩浩荡荡,每方皆有六七十人之多,气势如虹,蔚为壮观。
而反观东兴一方,却仅有区区十一人,他们身着统一的练功服,年纪虽轻,但眉宇间透露出的坚毅与沉稳,无疑昭示着他们是此次征战的精英翘楚。
此刻,他们正盘腿端坐于地,闭目凝神,运功调息,力求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能够以最佳的状态迎战。
见房飞鸿等人莅临,他们才纷纷起身,恭敬地行礼问候。
“鸿爷,不知您请来的那位压轴高手,究竟是何方神圣?”一位中等身材、面容平凡却中气十足的年轻男子,好奇地向房飞鸿发问。
闻言,其余十人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房飞鸿。他们早已知晓,房飞鸿一行人的迟到,正是为了迎接那位传说中的高手。
“便是这位秦老弟了。”房飞鸿笑容满面,手指轻轻一点,指向了身旁的秦朗。
“在下秦朗,见过各位。”秦朗适时地拱手行礼,语气中透着一股淡然与从容。
众人见状,也纷纷抱拳回礼,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审视的光芒。
那位面容普通的青年,更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秦朗,甚至释放出武者的气机感应,试图探知秦朗的修为深浅。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秦朗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他无法窥探其修为分毫。
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不知秦朗兄弟,如今什么修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甘。
他不愿相信,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人,竟会比自己更强,甚至能作为压轴选手出场。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能让那么多人甘愿等他,而自己却从未受到过如此礼遇。
说起这武者的气机感应,与修仙者的观气术相去甚远。
它不过是通过释放一丝真气,去感知对方身上能量的波动强弱,以此来判断对方的修为。如果对方修为内敛得恰到好处,那么,便什么也感应不出来。
在途中,房飞鸿已经提前透露过,东兴的参赛者中,仅有两位宗师。
这位面容平凡的青年名叫楚逸飞,年方二十九岁,宗师三层修为,乃是逍遥谷的大弟子。
另一位则是身材高大、身高达一米九的陆修明,二十七岁,宗师一层修为,铁拳门掌门的嫡传弟子。
他们二人都是东兴请来的强援,其余则皆是东兴自家的子弟。
“阁下修为宗师三层,在下也不过略胜一筹罢了。”秦朗随意地说道,这本是他的谦虚之词,但在楚逸飞听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嚣张。
“哼!修为高一点,实战能力未必就强。”楚逸飞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服与挑衅。
这话既是说给秦朗听,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一场无形的较量,已在两人之间悄然展开。
哈哈一笑,房飞鸿适时出面打圆场,言语间透着股子亲切与圆滑:“两位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为了小事伤了和气呢?”
楚逸飞闻言,嘴角微抿,不再多言,转身回到原位,继续闭目凝神,打坐调息。
房飞鸿见状,便招呼起众人来:“来来来,诸位请坐,莫要站着了。”
他们这一行人数虽多,但真正能称得上大佬的也就那么几位。因此,十几把雕花座椅已是绰绰有余。
秦朗自是占有一席之地,房飞鸿又特地转向楚逸飞与陆修明,客气言道:“楚兄弟,陆兄弟,二位也请入座吧。”
楚逸飞却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诮的笑意:“不必了,我可没秦兄弟那般金贵,需要坐着压轴。”
陆修明则是爽快得很,抱拳一礼,口中道了声“多谢”,便坦然应下。毕竟,能坐舒服的椅子,何必委屈自己坐在地上呢?
如此一来,因着楚逸飞的婉拒,就连房世玉也意外地得了个安坐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