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此刻的心情很好,学了刀法,练了枪法,又泡了澡。
他慵懒的靠在软榻边,发丝还在往下滴着水。
贺固川收拾好自己,拿着帕子走到榻边蹲下,将他发丝上的水轻柔擦干,又拿起烧热的小炉,仔细的帮他熏着头发。
季桅本也靠在软榻边,贺固川过来蹲下的时候,他已经坐直了身子,等到看到他伺候人,慢慢的从榻上起身,坐到一边去了。
他看着享受的谢钺,终于相信,镇北王真的是他的随从……
“谢世子。”他凑到谢镶身边,示意他往那边看。
“夫君伺候夫人不是应该的吗?”谢镶头都没抬。
“可还没成亲啊,这么亲密是不是不太好?”季桅小声问道。
谢镶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国舅爷此刻要想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季桅不解。
“是,你刚刚赤身**和镇北王妃一起泡澡,算不算给镇北王戴了绿帽子。”谢镶认真说道。
季桅这一刻终于发现问题了,确实啊,他们仨是一家人,而自己是外人啊。
他想要起身离开,降低存在感,但撑了几次都没因为腿软而没有站起来。
谢钺此刻脑子里都还是刚才的枪法,他想着想着,一跃而起:“哥,我拿了银龙下来,舞给你看。”
贺固川按住他的肩膀:“风寒刚好,头发先烘干。”
谢镶难得和他站在一边:“确实,今日都已经冲洗过了,此刻再动又要出汗,别看精神还行,可身体还虚着呢,明日再练。”
“哦!”谢钺听他这么说,又躺下去,让贺固川烘着头发。
一连几日谢钺每天都在研究枪法,谢镶又指点了一些不足之处,他更是起劲。
季桅肯定闲不住,没事就出门瞎溜达。
“世子爷,小侯爷,有人要,要打我们家国舅爷。”明礼冲进屋中说道。
谢钺正在练枪,听闻此言,直接提枪就冲了出去。
明礼连忙在前面给他引路。
谢镶看了言一眼,也起身身上。
谢钺赶来的时候,季桅刚被人打了一拳,踉跄后退,他一挥枪杆,卸去力道,让季桅稳稳站住。
看见人站稳,他都没有开口询问,直接挥枪上前。
对方不敌,很快便败下阵来,被他用枪身押住,跪于雪地之上。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居然敢动手?”对方立刻呵斥道。
季桅一听走上前:“你敢对我动手,打死也不冤!”
“哼,说的好听是国舅爷,其实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也敢如此嚣张?”对方继续呵斥。
谢钺一眯眼,他们知道季桅的身份还敢在镇北王府如此嚣张?
“这里是北方,可不是京城,你嚣张错了地方,还不快跪下赔礼!”对方指着谢钺吼道。
“赔礼?哼,我管这在哪。”谢钺直接挥枪,砸向对方胸口,让人滚出去几尺远。
“你活腻了!”那人抽出腰间双刀,就准备向着谢钺而来。
谢钺神情自若,冷眼看着他的招式,调整了一下握枪的位置,正好可以试试这几天的枪法。
“爹!”摔出去那人起身,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长枪,镇北王府,这人会不会是谢钺?”
那人说完,看着谢钺说道:“在下尹启志,不知如何称呼?”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钺!”谢钺弯唇一笑。
握刀之人却还是一声冷哼:“又是一个二世祖!”
“你说什么?”谢钺神情立刻变了。
谢镶一直站在后方,听到此言现身上前:“估计是尹将军吧?”
他站到谢钺身侧,直直看着面前之人:“谢镶!”
对方之人一听立刻收了气焰,连忙收刀入鞘:“谢世子,在下尹家硕,这是犬子。”
季桅一看他的德行,撇撇嘴,凑到谢钺身边撞了下他。
谢钺收起枪,侧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家母日前来了镇北王府,最近还未归家,我是来接他回去的,没想到遇见小侯爷,切磋一二。”尹家硕笑着说道。
谢镶微微点头:“那不打扰尹将军了。”
尹家硕点点头,尹启志行了个礼,他们二人便转身离开了。
谢镶冷着脸,也转身离开了。
季桅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谢世子生气了?”
“当然,他们说我,我哥不揍他们,只是因为这里是镇北王府。”谢钺很有底气的说道。
他和季桅二人,都是家中幼子,身无官职,人家不愿意给面子很正常,但敢这么不给面子的倒也少见。
毕竟谢钺和季桅不同,他身上可是有真功夫的,在京城最多也就是被骂一句纨绔,这二世祖怎么也轮不上他。
季桅跟着他们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我回去干嘛,我是准备出府的,我下午回来,走了!”
谢钺没有留他,快步跟上哥哥的脚步。
“功夫如何?”谢镶问道。
“差!”谢钺说的直接。
谢镶点点头:“我有些明白皇上为何现在要动尹家了。”
“怎么?”谢钺不解。
“季桅再混蛋,他爹是相爷,他姐姐是皇后,他两个哥哥,一个是枢密院副使,一个是郎中令,再看不上他,也不敢动手揍他吧?”谢镶说道。
“是啊,我刚才听见他们提季桅身份,也很是诧异,不知道他是谁,动手也就算了,知道还敢动手,真的不是活腻了吗?”谢钺也跟着说道。
谢镶回身看了一眼,车队已经到了几天,按说京中的文书也该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总觉得这里的水越来越浑了。
“哥!”谢钺凑到他的身边:“我总觉得要出大事。”
谢镶点点头,转身对言一说道:“让人去跟着季桅,这几天他只要出门,一定要派人护好。”
“他们会对季桅动手?”谢钺问道
“按说不会,而且镇北王应该也会派人护着他,他若是死在这,那才是真的热闹了。”谢镶说道。
“哥,你的语气好像有些开心。”谢钺说道。
“镇北王若是得罪了季相,你和他的婚事自然也会被搅黄,我为何不开心?”谢镶问道,
谢钺一愣,仔细想了想:“哥,如果有这么多可以让镇北王不娶我的法子,为何当初要让我去宫里跪那么久?”
谢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不过是寻个由头,罚一下弟弟而已,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