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能不知道,昨日王妃和临亲王世子有些争执……”
贺固川看着众人一笑。
下面站着的人面色不一,这么大的事,虽然无人议论,却不代表大家不知道。
“所以今日王妃和我这皇侄有个小小的赌约……”
他边说边走到放箭矢的托盘前,伸手拿起其中的一支箭:“本王也是怕有人动些不该动的手脚,所以这些箭都做了记号。”
贺栢一听面色一变,立刻说道:“还是王爷厉害啊,让我们以为谢钺用的箭和我儿的一样,原来却动了手脚。”
“皇兄急什么?”贺固川走上前面对皇上,双手举着箭躬身说道:“箭和弓都是去领的,只是在箭尾处用了些金粉。”
孙海上前拿箭,递给贺昌锦,又举着烛台凑到跟前,让皇上能看的清楚些。
贺昌锦转动箭尾,就看到贴着箭尾的有一处,确实画着几个点,这是他原来和幼良的小秘密,意思是我在这。
“将剩下的都取来看看。”他开口说道。
“是。”孙海一招手,剩下的箭矢便都被送上前。
贺昌锦一支接着一支的看,除了那支射杀人的箭,剩下的每一根都有。
“派人去那处找,一定要把丢失的那支箭给朕找回来。”
“皇上,这可能是故布疑阵,镇北王怎么会临时做这样的决定?”曲别说道。
“本王不是说了吗?怕有人贪了王妃射来的猎物,谁知道却能避了另一个祸端。”贺固川一挥衣袖:“反而是曲将军,没有证据,就在这攀咬王妃,可想过后果?”
“皇上,金粉涂抹也极易擦去,可能经手的人多了,所以才会没有了。”贺栢躬身说道。
“这金粉一看,就是朕赏赐给幼良的,里面有云母粉,就算无意擦去,也一定会留下痕迹,可这支箭太干净了。”
言外之意便是刻意擦,自然擦得干净,但若是刻意擦拭,那不又有别的说法了?
贺昌锦瞄了眼跪在下面的人:“季成析这件事交给你去查,若真是谢钺所为,也算是无心之失,若是嫁祸,可就是刻意杀人了,将那箭使收押,全都好好审讯。
何爱卿,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何大人在这听了半天,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跪地叩谢:“谢皇上!”
谢钺也没想到这事闹了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他跟在贺固川的身后走进帐篷:
“那记号真的是你做的?若是这样,为何一开始不说?”
“因为还有一些要确定的事。”贺固川说道。
谢钺眯眼凑近:“你撒谎,压根不是为了什么赌约,你早就知道今天会出事?”
贺固川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下后,就蹲在他的身边帮他捶着腿:“站了这么久累了吧。”
“说!”谢钺没吃这套,冷眼看着他。
“你想啊,今日的赌约是谁定下的?贺栢!你就算骑射不怎么拿手,赢他儿子也绰绰有余了。
他怎么会主动定下一个对你有利的赌约呢?
所以他定然是留了后手,准备做些什么,我一开始真的只以为是调换你的猎物。
不过猎场杀人,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贺固川说道。
谢钺微微点头:“我今日也很是小心,我本以为他是买通了跟着我的箭使,所以他每次出去捡箭,我都会尤其留意。
我还想过他会不会偷偷伤马让我受伤,但今天你将飞风带来,我心中便又放心了一些。
我俩相处多年,默契极好,就算有人下手,它也不会让我伤着。
所以当时在山丘上看到射伤了人,我真以为是我射的,只是意外。
他们怎么能算计的这么正好?”
“不可能正好,若是被你撞见,就你的身手,他们哪能跑掉。”贺固川想了下说道:“应该是猜测到你的路线,将那何公子引诱过去,先行射杀,再等着你来发出喊叫。
差上个一两刻钟,验尸也查不出什么的。”
“为什么要杀他呢?”谢钺不解:“我记得他身上现在还无官职,只是通过了武举。”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事,前两年工部有个修建的工程,临亲王当时是想掺一脚的,准备搞些油水,可何大人拒绝了。”
贺固川说到这,想了下,开口问道:“不过你得罪过曲别吗?我听说他的名头,应该还是比较正直的,为何今日似乎非要置你于死地呢?”
“得罪?他管宫中守卫,我总在宫中打架,这个算吗?”谢钺眨眨眼问道。
贺固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忘了自家王妃是个混世大魔王了。
“按说不算,其中定有缘由,交给我去查吧。不过季家现在是怎么?忘了你对三皇子的救命之恩,准备恩将仇报了?”
“嗐,现在侯府这样,他们明哲保身也不算什么奇怪事,我都很久没见过季桅了,你看这次秋猎都没让他来。”谢钺撇嘴说道。
贺固川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微暗了些。
“你说那支箭能找到吗?”谢钺问道。
“自然不能,现在那支箭找不到,你才能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贺固川说道。
“找到了不更能证明我的清白吗?”谢钺不解。
“这可不一定,我给你十支箭,找到十支箭,却不代表你不能偷偷藏一支,所以箭找到了,想攀咬总是有说法的。
可找不到,就代表一定有人动了手脚,为何要动手脚,自然是为了诬陷你。”贺固川捏着腿说道。
谢钺立刻就明白了:“箭,你毁了?”
贺固川抬头看向他:“主子可有奖赏,小的做的好吗?”
谢钺说不清此刻心中的感情是什么,只觉得似乎怎么都压不住,一把拽住贺固川的衣领,将人扯到面前,狠狠的吻了上去。
双唇相贴,他一把握住贺固川的肩膀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了椅子上,他则用手臂将人紧紧圈住。
“贺固川,你想小爷怎么赏你?”他眼神炙热而执着,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
贺固川喉结滑动,咽了几次口水,才出声说道:“小的想要什么,主子能不知道吗?”
谢钺听到他的话,一把将人拽起,拉倒屏风后推倒在床:“说,说出来,小爷都满足!”
贺固川只觉得一口气都差点喘不上来,压根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