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和贺固川解释清楚,不然这人很可能将自己丢回北方,啥也不给自己参与了。
“水兄,不知道下面哪个船舱,我可以用一用?”
“黑伦亚带他们下去。”水善陵也没挽留。
金顺的功夫出乎了他的意料,此刻再挑衅下去,危险的会是自己,他才不会如此傻呢。
两人进了屋,贺固川拽着人直接丢到了床上,就压了上去:“别说你没睡,我半点也不会信。”
“啊?是睡了,但,我就以为是睡觉啊。”谢钺理亏,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意:“我们本来就是想从他这讨些消息,我想着讨好他不也是应该的吗?”
“陪他睡觉,叫讨好?”贺固川反问道。
“谁知道他要的这么多……”谢钺也很无语。
“脱衣服了没?”
谢钺舔舔唇:“外衣脱了,不过我盖被了,他盖得是另一床。”
贺固川闭上眼睛,都能想到那一刻该有多荒唐。
“他没对你动手?”
“没,我又不傻,他真要动手,我还能让他得逞?”谢钺赶紧转移话题:“但他似乎看出我们俩不对了。”
“我们两……不对?”贺固川挑眉反问。
“对,怎么会不对,我们俩是最对的,皇上赐婚明媒正娶,谁能比我们更对啊。呵……呵呵……”
贺固川看着他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直接低头吻了上去,双唇相贴,他用力地掐住谢钺的腰,强迫他张开嘴。
当感受到他的顺从和讨好之后,再也忍不住,直接抬手扯下他的腰带。
“等……等……”谢钺一个翻身躲过他的攻势:“船上,还是别人的地方,你想啊,若是我们做到一半,他们举刀冲进来……
先不说我俩狼狈不狼狈,这以后万一不能行事了怎么办?”
贺固川只觉眼前一黑,他是真的不明白,谢钺怎么就能把这些话说的这般理所应当!
似乎沾染上这些情事,他就是完全不开窍的模样。
谁能想到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醉酒,就要和自己下棋……
贺固川想到这,只觉得心头一软,连眼神都柔软如春,他慢慢凑近谢钺,抬手将人抱进怀中。
这个懵懂,无知,总是会说浑话的谢钺,却借着醉酒占了自己的便宜……
那时的自己对他而言,已经是很特殊的人了吧……
“怎么了?”谢钺抬手回抱住他,他说不清怎么了,只觉得贺固川似乎突然就不生气了。
“我只是再一次发现,你很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贺固川蹭了下他的脖颈,有些撒娇地笑了下:“我很开心。”
“因为我拒绝了水善陵?”谢钺不是很明白。
“你别说话,你嘴里说出的话,每一句我都不爱听。”贺固川将脸埋进他的肩头,不想听他说话。
谢钺抬手摸了下他的后脑勺,又轻轻的揉捏了一下他的后脖颈,发现他还是维持着姿势没有动,忍不住笑着问道:“你在撒娇?”
贺固川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你是我的王妃,我不能撒娇?”
“能!”谢钺抬手将他的脸压回肩头,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背:“撒吧。”
贺固川没有挣扎,抬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让人完全贴近怀中,无法挣脱。
谢钺觉得此刻应该说些别的,他想了下开口说道:“刚才水善陵说了很多北方的情况,还提到了我爹。”
“侯爷?他说什么了?”贺固川问道。
“他说……我爹勾结外族。”谢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贺固川抬起头,坐到床边想了下:“他不是说要帮你当官吗?”
谢钺皱眉:“还真让他帮?”
“你去和他说,定远侯府在靖朝影响深远,不管谢堂是勾结外族了,还是没有,你都可以借着他的势,来行自己的运。”贺固川说道。
谢钺明白了他意思,犹豫问道:“会不会太直白了些。”
“本身带你来找他,也就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别的消息,是关于你爹和你哥的,他既然主动提起,这不是极好的机会吗?”贺固川说道。
“那天若是不愿意呢?”谢钺问道。
“套他话,看他知道多少,你若觉得有用,便表明身份,用权势压他。”贺固川笑着说道。
“我不是很明白,他是商人,就算帮过先祖皇帝,但他长居靖朝,狄戎人还认他这个家族吗?”谢钺不是很明白。
“别看低了商人这个身份,为何要有皇商,就是因为有些事情由商人去做,比官府去做更合适。
水家很聪明,他不光从各处敛财,他还会在朝廷需要的时候,主动给粮给钱,你说朝廷为何要动他呢?”贺固川说道。
“我不懂,若是这样,靖朝和狄戎相战,他会给靖朝粮草军饷,自然也会给狄戎,那不等于没给吗?”谢钺不解。
“给了就不会等于没给,你这账算错了。”贺固川说道。
谢钺缓缓点头:“确实,有就是有,粮草军饷,两边将领所思所想不同,得到的物资分配也不会相同,自然不会因为都有,就等于没有。
怪不得他会如此肆无忌惮,只要两边朝廷还需要他,他的身后就等于站着靖朝和狄戎,别的外族也没必要得罪他。”
“所以他这样的人心思深沉,为人狠辣,和他交涉一定要万分小心,懂了吗?”贺固川交代道。
“那他会不会查出我的身份?”谢钺有些紧张地问道。
“北方是我的地盘,还能让他查清楚?”贺固川笑着张开手:“若是觉得我厉害,就亲一下。”
谢钺抬手推开他的手臂,起身下床:“拾城外的庄子,是宗大人的,满庄灭门,一定有别的说法。
贺固川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贺固川一愣:“之前很多事情,我确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一个庄子,我确实不会注意。
而且和那件事情有关系的张家,你不是已经灭门了吗?”
“水善陵说,宗大人也勾结外界,而且他还和尹家有关系。”谢钺说道。
“尹家?外族?庄子?”贺固川眯了下眼睛:“等左稚他们到了,我会让人去查一下的。”
“贺固川……”
谢钺还想再问,贺固川抬手说道:“这么多年,不止我在布局,皇兄也在,太后和临亲王更是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整个棋盘已经无法看清全貌,有些事不是我不和你说,而是不说,对你没坏处。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爹和你哥哥,别的,还要再等等。”
谢钺看出来,贺固川心中定然是有了猜测,但他不愿意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