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六月,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谢钺坐在屋中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自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可坐了没一会,他站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又拉开屋门走到了院中。
“啪!”他抬手拍死了一只蚊子之后,又转身回屋。
“救人,也不代表要委屈自己啊!”
他在院中洗干净自己,转身回到屋中,爬到床的内侧,直接闭眼准备睡觉。
“还是躺下舒服。”他嘀咕了一句,就彻底睡了过去。
贺固川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手脚发麻,估计是中毒的原因,他再次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耳边有呼吸声。
他迅速睁眼,侧头看去,就看到谢钺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唉……”他想起昨天的对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谁知道谢钺却突然睁眼,起身看来:“醒了?”
贺固川微怔,随即一想也对,能从那些人手中救下自己,这人的功夫当然不可能弱。
想到此处,他突然决定留在这人身边养伤,应该可以混淆一些视线。
“你是谁?”他眼神中透出疑惑出声问道。
谢钺单手撑起自己,腰腹用力,从床上一跃落地。
“小爷叫金言!”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呢?”
“我?我不知道……”贺固川的眼神还是依旧疑惑。
“等下,你刚才问我是谁,不是为了问我的名字?你不会是忘记小爷救了你吧?”谢钺立刻弯腰问道。
“救?我为什么需要你救?”贺固川皱紧眉头:“我身上好疼,你打的?”
“梁钱,快去请大夫!!!!”谢钺推开屋门出声喊道!
贺固川看着他的模样,摇头轻笑一声,便又闭上了眼睛。
大夫来号了脉,查看了一下头部,神情也很是疑惑:“头上没有伤口,也可能是那个毒影响的,但老夫对毒真的不甚了解,还是要去州府请更好的大夫看看。”
“那他会死吗?”谢钺一点也没觉得当着贺固川的面问,是不是不好。
“应该不会。”大夫摇了摇头。
“那就先治腰伤吧,等他自己能走了,再解毒吧。”谢钺说道。
大夫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
贺固川现在眼中的疑惑半点也不是演的,他中毒了,现在不会危及生命,和永远不会是有差别的吧?
而且他这个意思明显是他能走了,就可以将自己赶走,让自己去想办法解毒。
他突然有些不懂面前这人到底是心善,还是心恶了。
他突然觉得留在此处是否真的明智了!
大夫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毒,最好还是早点解了,不然怎么都会伤身的。”
“行吧,先治腰伤!”谢钺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模样:“梁钱跟大夫去抓药!”
等到梁钱跟着大夫走出小院,谢钺随意往床边一坐:“我和你说啊,你叫傻大个,是我的仆从,从小就被卖进我家了。”
贺固川侧头看了一眼他自在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这戏演的也算不上好。
“所以……我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啊,不过你放心,你跟着小爷,小爷不会让你吃亏的,先把腰伤治好了,剩下的慢慢来!”
谢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一看身体底子就不错,爹将自己赶来这,就只准带着一个梁钱,很多事还要自己动手,哪里能配得上他小侯爷的身份。
这人既然失了记忆,正好能拿来当个苦力用用,每天管口饭也就成了。
梁钱回到小院,熬好药端进屋:“小公子,药好了。”
谢钺起身退到一边。
梁钱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贺固川,最终决定放下药,将人扶起来让他自己喝!
贺固川自然不会拒绝,这两个人看上去都不怎么会伺候人,他还怕烫了自己呢。
“小公子,真要留下他吗?虽然你写话本子赚了些银子,可也不多啊。”梁钱小声嘀咕道。
贺固川自然听见了,但他失了忆,这些话听不懂也正常。
“没事,小爷再写几本不就行了吗?”谢钺不是很在意。
等到贺固川喝完药躺下,他揽着梁钱的肩膀走了出去:“我和他说,他是我奴仆!以后就有人帮你干活了!”
梁钱诧异的转头看了一眼谢钺:“小公子,这,这,这好像犯法吧?”
“犯什么法?他是我救回来的!”谢钺理直气壮地说道。
“小公子……”梁钱皱眉说道:“先不说犯不犯法,这人什么来历都不知道,受伤还中毒,有可能还有仇家。
你本来就是隐姓埋名来的这里!万一招惹了祸端,被镇北王知道你在这,直接抓了你成亲怎么办?”
“他是喜欢男人,又不是是个男人都要,就我这样的,他也不怕噎死!”谢钺不是很在意的挥挥手:“这事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你别管了!”
他说完就转身回屋关上了房门。
梁钱看着关上的房门,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贺固川已经可以下地缓慢行走了,三个人的日子也已经和谐起来。
这天晚上,贺固川已经睡下,但谢钺却一直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烛火也不算亮,倒不会扰到贺固川,他只是有些奇怪,这人每天早起都会打拳,每隔三日还会出门纵马,但就是没见过他读书写字,他本还以为这人就是个粗人,没想到今晚居然秉烛夜读?
“你在做什么?”好奇心终于让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谢钺抬头笑了下:“等下我若是写好了,你还没睡,我读给你听……”
贺固川闭上眼睛,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人就这样,就算明白不好,但好奇心被勾起,他却又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快到子时,谢钺端着烛火走到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可是我们下个月的生计。”
贺固川听到这话更好奇了,他这几日已经在奇怪,这主仆两人靠何为生,毕竟这小公子每日过得颇为悠闲,而那名小厮也就是守着这个院子。
“嘿嘿……”谢钺抬手弹了下手中的纸,读出了上面的字:“俏佳人逢困厄,镇北王从天降,情缘定三生,聘礼合四州,妙妙妙!”
贺固川傻眼了,妙在哪?自己和谁缘定三生了?而且四州为聘?皇上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