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醒,别吓我,你快醒醒。。。”
张得迟睁开眼睛,看到一脸焦急看着自己,摇晃着自己的媳妇-焦玉。看到张得迟醒了,焦玉立刻就止不住眼里的泪水。张得迟一脸的疑惑,爬起来身来,这才发觉手上和身上都是冷汗,浑身疲惫但是还是开口问道:“咋啦,阿玉。”
焦玉推了下他,接着就捶他胸口最后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张得迟一边安抚着焦玉,一边感知着自己慌乱的心跳。自己已经非常久没有做过噩梦了,之前经常做噩梦还是在那家人第一次去村里找线索的时候。
“阿玉,别怕,没事了。不要哭了。”
焦玉抬头看了他一眼,掐了他手臂一把。张得迟哎哟一声,焦玉又立刻心疼去给他吹。张得迟看焦玉情绪稳定了就接着问道:“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焦玉埋怨地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双手握在胸口心有余悸的说:“你刚才做噩梦了,嘴中不停喊着武医师我错了,不要杀我。救我。真不是我。还有几句我听不清楚,你就反反复复重复着。”然后伸出自己有些青红的小臂接着说道:“还胡乱挥手,看都把我打疼了。”
张得迟赶紧像心疼一样拉过焦玉青红的小臂,给了自己两下说自己该死。焦玉心疼的拉住他的手,接着张得迟一顿保证,明天怎么补偿她。
“得迟,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外面又得罪人了。如果真是你错了,不怕,大不了我们赔礼道歉就是了。没啥的。”焦玉认真分辨着张得迟的表情。
张得迟轻松一笑,脸上毫无破绽,拉着焦玉的手安抚道:“没事,真没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都过去了。”
“是因为今天来拜访的老朋友?”
“啊,被你发现啦。”
“哼,我可聪明着呢。”
自以为得到了答案的焦玉也安下心睡了过去。
背对着她侧身的张得迟睁圆了眼睛,一脸的惊惧。他想起了那些和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那些醉酒后断片的经历,他彻底失眠了。
“嘿,嘿,老弟。”
村守武小贵在张得迟面前挥着手说道。
回过神来的张得迟睁着大眼睛,里面全是惊惧看着武小贵。把武小贵给吓了一个激灵,看到武小贵往后移脸上的疑惑和戒备。张得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赶紧平复心情,收敛了表情。又换上一副微笑对着武小贵说道:“大贵哥,咋啦。”
武小贵虽然名叫小贵,以前没到凝气前也没少被嘲笑,但是进阶了凝气当了村守。他没有说过,但是其他人都开始无视他本名叫他大贵了,意喻着大富大贵。
武小贵揉了下眼睛感觉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刚才觉得眼前的张得迟很可怕。仔细看看,眼前的确实是熟悉那个小老弟嘛。挪了挪身子,就打算接着拉近距离。但是下意识心中一虚,又直了直身子往后靠了。
尴尬了一笑,武小贵接着开口道:“兄弟,你动手就动手呗。选个安静的地方嘛。那家店你也知道,有我点干股。老板告状,告到我这里了。”说完搓着手。
张得迟嘴角的微笑不变,但是眼神中毫无笑意,略带审视地看着武小贵。虽然修炼资质也不行,还不用功,但是这些年毕竟得到了很多资粮也到了凝气二层。自己这些年也是下了苦功夫也就凝气三层,快四层了。这也是张得迟不愿回来,打定主意要留在城里的原因。
被张得迟一审视,武小贵一下子也僵住了,犹如老鼠遇见了猫。
张得迟可不信,那酒家老板敢跑来告自己的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可不会来得罪自己。大概率就是被自己收拾了几人,不服输想通过武小贵找回场子。
武小贵冷汗都流下来了,僵硬地笑着说:“都被我打发回去了,老弟可是我亲老弟。哈哈,砸他的东西那是给他面子。”
“都?都打发回去了?”张得迟压近身子问道。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武小贵不由主地低下了眼,低声回道:“都被我打发回去了。”
张得迟这时才有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哈哈,老弟,就不送你了。有空常来。”已经喝得有点迷糊的武小贵和张得迟互相搂着走到大门口。
脚下一晃,差点摔了张得迟,靠着门褴说道:“别送了,大贵哥。你回就好,我改天再来。”
“那,,,我就不送了。”武小贵迟疑了下说道,但是目光一下清醒了不少努力看着张得迟的表情。
“自然。”张得迟脸上笑意也一收,眼睛明显清醒得很,对于武小贵试探的目光毫不波动。拉过武小贵的手塞了一袋灵石说道:“有些冲动的地方,老哥哥多包涵,这点灵石给大贵哥更换下坏了的家具。”
“使不得,使不得。弟弟的事就是哥哥的事。让那老板自己补了。”口中这么说着,但是手上可没往回推的动作,还捏了捏。
张得迟心下了然,把武小贵的手指握紧了。往他怀里一送,转身就出了门。
张得迟头也不回,摇晃着往前走,抬起手晃着说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大贵哥也早点休息吧。”
武小贵就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张得迟拐进岔路,也才关门。一关门就跑到墙角哇哇吐了起来,撑着墙骂道:“这小子越来越邪门了,这都没醉,差点喝死我了。”
不管笨不笨,久经洗礼武小贵也不是那么单纯了。知道这小老弟已经不是当年那人了,如果人家是过江龙自己才是地头蛇。掂了掂手上的灵石,应该能有一百。这一百是孝敬自己的?武小贵立刻苦笑,应该是打赏或者买自己最好中立,不然就站队也只能站他那边的。
四平八稳的张得迟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口嗓子眼就把肚中混合了酒和菜的腌臜物都吐了出来。骂了武小贵一句,哪还看的出有点酒醉的样子。
整理了下衣服就往钱姿的家中走去。这时钱姿正端着做好的饭菜摆到桌子上等着张得迟回来。
以武短箭为首的几人碰到一起,听到武小贵和张得迟相谈甚欢,武小贵一直目送张得迟走了,才关的门。几人都摸不清头脑,其中受伤的二人在这次给武小贵送钱里占了大份,更是怒上心头。
吵了半天也不见有个所以然,几人决定联袂一起去找武小贵。出发时又为是否还要上供,谁拿多少又吵了半天。
看着兴师问罪的几人,武小贵一脸的不屑。悠哉喝着茶水解酒,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几人本来气势汹汹,但是被一晾都有一些进退为难了。这件事大家都拿到了自己股份那部分的灵石,按理说也和张得迟没啥关系了,但是两个受伤的人,一个没了手,一个成了太监。巨大的压力一下子就把几人给捏到了一起。
武短箭看着武小贵的不搭理的意味很重,也不想恶了关系,有点想打退堂鼓了。目光与其他人碰的时候,都是在暗示自己开口的,尤其是受伤的两人,都有一些怒视的意味了。
沉浸在幻想自己是几人的头,如同他以为的当年的张得迟一样。武短箭下定决心开口道:“老叔啊,你有没有教训张得迟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本来一脸悠然的武小贵,立刻怒视而来。啪,把杯子往下一砸,指着武短箭骂道:“什么老叔,你家和我家隔了八辈子了。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有事称呼我武村守。还有老张可不是你能直呼其名的,你要叫张叔,至少也要叫张大哥。还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呢?”
断了手的麻子一脸不可置信看了过来,身子都抖了起来。成了太监躺在木板上的张阴,也不管疼痛撑起身子,眼中含着泪抬头怒视武小贵。武小贵一脸的调谑地笑着,又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然后扫着众人,和每一个人都对视。
武短箭最先憋屈地低下了头,接着其他人也一个一个低下了眼。直到张阴,俯视看到张阴目眦欲裂地看着自己,武小贵胯下一凉,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再执着压服张阴。
张阴一见武小贵收回目光,一下子有了勇气开口道:“武村守,我们可是没少孝敬你啦。逢年过节没少过你的。”武小贵脸色一下子不好了,转头接着看向张阴。
张阴也越发来劲了,又直了直身子,接着说道:“你收了兄弟们凑给你的钱,你得办事啊。”
武小贵哼哧一声笑了,转头不看张阴。
张阴这下真急了,大声喊道:“武小贵,给你面子叫你一声武大贵,不给你面子,你就是小鬼子。”
其他几人一下子脸色都变了,怎么把武小贵当年的绰号给喊出来,现在私下也不怎么敢说的啊。断了手的麻子,一脸激动,很是佩服张阴。
武小贵拍案而起,怒指着张阴骂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教本村守做事。”
说罢催动修为,施展了一个束缚术,几人一下子就被固定在了原地。几人也尝试挣脱但是本来就是躲在阴暗处的人,空有修为没啥战力。也就是心黑手辣。
武短箭摸着脸上火辣辣的嘴巴印,恨的不是武小贵,恨的是张阴。
武小贵把腿翘在桌子上,完全不看几人闭目养神。
武短箭见事不可为就打算走人,伸手去拿这趟给张小贵的上供。
“嗯?”武短箭循声看去,就见武小贵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酒家的桌椅板凳坏了,得赔。”
武短箭憋屈闭紧了双眼,脸整个都扭曲在了一起,艰难把手收回来,起身就走大步出门去了。其他人紧随而上,张送连忙去拉人,指着躺在木板上的张阴。最后还是少了一只手的麻子,配合他歪歪斜斜把张阴抬走了。
见几人走了,武小贵换上笑容,收起脚,连忙拿过袋子掂了掂,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