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海藏 第20章 回忆

昆仑冰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悬在冰尸唇边。这具保存完好的唐代武士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不是腐化的灰白，而是透着活人般的琥珀色瞳孔。吴邪的狼眼手电晃过冰尸口腔时，一抹温润的玉光刺破了黑暗。

\"双鱼玉佩！\"王胖子的惊呼在冰隧道里激起层层回音。那枚半含在冰尸口中的玉器，正是他们在海底墓寻找多年的阴阳双鱼佩。两条玉鱼首尾相衔，鱼眼处的血沁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芒。

张起灵的手套刚触及玉佩，冰尸的面部突然开始塌陷。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滴落，露出下方银白色的金属骨骼。霍秀秀的盖革计数器疯狂作响，辐射值瞬间飙升至每小时3.7西弗特，相当于切尔诺贝利石棺内的辐射强度。

\"这不是人类。\"解雨臣的金刚伞挡在众人面前，\"看关节处的榫卯结构，这是失传的战国傀儡术。\"冰尸胸腔内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十二根青铜链从脊椎射出，末端坠着的玉铃铛正发出与青铜盒相同的频率。

张起灵突然割破指尖，将血滴在双鱼玉佩的鱼目上。血液沿着玉纹渗入内部，玉佩竟一分为二，露出夹层中半透明的生物组织。吴邪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悬浮在琥珀色液体中的细胞，正在显微镜下疯狂分裂。

\"线粒体dNA序列比对完成。\"临时搭建的科考帐篷里，霍秀秀盯着基因测序仪屏幕，\"与小哥的样本...完全一致。\"帐篷外的风雪声突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起灵苍白的脸上

地下湖的寒气让防毒面具结满冰霜。吴邪的手电扫过水面时，无数青铜镜从湖底缓缓升起。镜面蒙着层水银般的物质，倒影却比本体更清晰鲜活。王胖子突然踉跄着后退，他的倒影正搂着云彩在镜中微笑，少女发间的格桑花还沾着晨露。

\"别看镜子！\"黑眼镜的峨眉刺突然击碎一面铜镜，飞溅的碎片却在空中凝固，重新聚合成完整的镜面。更多的倒影开始扭曲：解雨臣的镜像在戏台上唱着《霸王别姬》，水袖甩出的血珠在镜中世界下成了一场红雨；霍秀秀的倒影被困在挂满青铜铃铛的婚房里，龙凤蜡烛滴落的蜡油正在淹没她的脚踝。

吴邪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的倒影身后站着完好无损的阿宁。女探险家颈间的蛇形纹身正在蠕动，突然转头对镜外的吴邪露出微笑：\"你终于来找我了？\"镜中阿宁的手指穿透镜面，带着海底墓阴冷潮湿的气息触到他的喉结。

\"这是往生镜。\"张起灵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面前的铜镜里，无数个自己正跪在青铜门前。最年长的那个张起灵白发及地，用刀尖在门上刻着\"十年\"的计数，最新一道刻痕还渗着血珠。所有镜像突然同时转头，对着现实中的本体伸出手掌。

生物实验室的蓝光下，双鱼玉佩中的**细胞正在发生恐怖变异。电子显微镜显示，这些细胞同时具备哺乳动物的线粒体和植物的叶绿体，更诡异的是染色体端粒在每次分裂后都会变长。

\"永生之钥。\"霍秀秀调出基因图谱，\"这些细胞的端粒酶活性是普通细胞的120倍，而且...\"她突然停顿，屏幕上跳出的蛋白质结构与张起灵血液样本中的某种物质完美契合。

帐篷外传来冰层断裂的巨响。众人冲出去时，只见那具冰尸的金属骨架正在重组，青铜链条缠绕成新的肌肉纤维。更可怕的是它的面部——正在逐渐变成张起灵的模样。假吴邪突然从阴影中冲出，手中的匕首直刺霍秀秀后背，被解雨臣的蝴蝶刀凌空击飞。

\"青铜傀儡在模仿我们的dNA！\"霍秀秀举起测序仪，屏幕上的基因图谱正与在场每个人实时同步。冰尸的声带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响：\"张...起...灵...替代...完成...\"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左肩，喷涌的鲜血洒在青铜镜面。所有镜子同时发出尖锐嗡鸣，吴邪的倒影突然将阿宁推入镜中世界，自己跨出镜面抓住了本体手腕：\"快走！这个空间在吞噬现实！\"

地下湖开始沸腾，青铜镜面浮现出细密的血丝。王胖子发现自己的倒影正在老去，镜中的云彩却永远停留在十八岁。当他的本体长出第一根白发时，镜中少女突然开口：\"胖哥哥，留下来陪我吧。\"无数苍白的手臂从镜中伸出，抓住他的登山绳往镜渊拖拽。

解雨臣的戏服镜像已唱到虞姬自刎，水银镜面开始渗出真实的血。霍秀秀的婚房镜像里，青铜铃铛正在发出招魂的节奏，她的本体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镜中烛台。

吴邪被另一个自己按在冰壁上，倒影眼中泛着青铜色的幽光：\"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才是镜像！\"阿宁的蛇形纹身突然活过来，钻进吴邪的耳道，海量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二十年前海底墓的真相、三叔与解连环的身份互换、青铜门后无数个挣扎的\"吴邪\"。

张起灵脚下的冰层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巨大的青铜树冠。每一根枝桠都挂满冰棺，棺内赫然是不同年龄段的他自己。最顶端的冰棺里，少年张起灵正在用黑金古刀雕刻双鱼玉佩，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下方棺椁中

当黑眼镜打碎第九十九面铜镜时，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崩塌。青铜碎片在空中重组出巨大的门扉，门上的饕餮纹正是放大版的青铜盒图案。双鱼玉佩突然自动合拢，阴阳双鱼化作两道流光钻入张起灵瞳孔。

\"原来如此...\"张起灵的声音带着千年孤寂的回响，\"青铜门是面镜子。\"他的手掌按上门扉，皮肤下浮现出与青铜纹路完全契合的血管网络。门内涌出的强光中，众人看到了终极的真相——地球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青铜器，人类不过是寄生在表面的微生物。

吴邪在强光中看到无数个自己：在七星鲁王宫被血尸吞噬的吴邪、在西沙海底墓变成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