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谋风月 第37章 挑衅

逍遥王想看又不敢看，嘴硬得很。

“不了，本王还有差事。”

叶榆转头看向周济：“督公。”

周济：“不碍事，你带逍遥王回去吧。”

叶榆感激一笑，走到逍遥王跟前柔声道：“王爷，得罪了。”

话落，一把将人拉过去，扛着就走。

大堂三人：……

叶榆露出几分腼腆：“见笑。”

逍遥王的叫喊声逐渐远离，周济回过神有些懵，“这个叶公子，什么来路？”

严冬组织下言语，言简意赅：“一个被逍遥王哄骗的受害者。”

周济想到逍遥王的浪荡事，叹口气：“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强。”

送走逍遥王后曲夭来访，她将一个药瓶搁在桌上，叮嘱道：“督公，药还是得按时吃的。”

周济捏着瓷瓶晃悠一下，说:“以后，不必再送了。”

曲夭脸色一变，顿时声音提高起来：“不可。不吃药，会加快木芙蓉的药性，恐怕会——”

“呵。”

周济笑了，眼里光被黑暗吞噬，他好似在深渊里盛开的一朵花。

最后一朵，格外艳丽。

“别怕，本督死前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曲夭苦笑一声：“督公，您忘了，我也服了木芙蓉的。”

院子里竹筒流水声潺潺，堂内寂静许久。

周济叹一声：“抱歉。”

若非他，曲夭也不必中这木芙蓉，更不用以身试药。

曲夭摇摇头：“该是我谢谢督公，若不然，我还在狼窝里呢。”

周济没再说话，侧身伏在桌案上，似合眼小憩了。

曲夭无声离开，临走时她回头瞧见周济侧露出的脖颈下，艳色更浓。

在大理寺见到严冬时，苏白玉格外惊奇，要知道这人可是经常躲他的。

“你怎么在这？，是督公有吩咐吗？”

严冬将两本账册递过去：“潘家的所有账册都在这，以后就交给苏大人了。”

苏白玉手里沉甸甸，心里也沉甸甸。

“不是说一起查的吗？”

严冬冷着脸：“东厂还有别的差事。”手扶着刀，随意准备这货靠近时给他一下。

苏白玉快走几步追上严冬，试探道：“说实话，你们家督公这是闹哪出？我瞧你先前也不积极，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查这个账啊。”

严冬停下脚步，扭头对他一笑：“苏大人说对了。”

苏白玉诧异的喊出声：“欸，那先前死谏时说那话是吓唬他们的？”

严冬翻身上马，没理会身后人。

苏白玉随手翻开几页账，语调很是幸灾乐祸。

“沈子谦呀沈子谦，原是人家一开始就算计你呢。你惦记查账挤兑董长秋，可人家周济却惦记你查账填补国库呢。”

“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喽。”

忙忙碌碌里，中秋宴会如期到。

逍遥王如释重负，宴会一结束镇南王就会离开京都，他又会是一条好汉。

小皇帝吃着蛋羹，眼睛时不时瞧着周围，满脸失落。

“周济怎么还不来？朕都有小半个月没见他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朕，小气鬼。”

小皇帝发泄的踢着椅子，明知道他在生气周济还躲着他，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小夏子哄着：“督公一会儿直接去庆喜殿，陛下可不敢再闹脾气，不然督公还得躲着您。”

“还有镇南王，督公跟他不合，要是宴会上两人吵起来，陛下切记不可拱火。”

小夏子很不放心，碎嘴的叮嘱一路，惹的小皇帝满脸不耐烦。

庆喜殿，百官已至。

小皇帝一眼就看到龙椅旁红色身影，眼睛顿时亮起：“周济。”

百官跪在两侧，小皇帝视若无睹的直奔过去。

直到周济瞥他一眼，小皇帝才咧嘴：“起来起来，免礼吧。”

众人落座，小皇帝扶着龙椅侧头看周济，他上看看下看看，好半天道：“周济，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四下俱静，小皇帝声音清晰落入每一个人耳中。

苏白玉笑的轻佻，话说的别有意味：“咱们陛下，可真是与众不同。”

沈清臣却没由来的想起前几日，周济湿发伏在汤池边的场景骤然闪过，的确好看！

顿时心口一烫，闭眼开始默念清心咒。

周济面无表情：“陛下，开宴吧。”

对于小皇帝的话，恍若耳旁风。

小皇帝坐回去，扭头指着一把空椅子：“镇南王没来？他不是上奏定要参加中秋宴的吗？怎么今个不来呢。”

正准备喝小酒的逍遥王，手当即一抖，对上周济望过来的视线，满眼迷茫，人去哪了？

说曹操曹操到，镇南王大步流星进来。

他走的坦然，一点也没有迟到的觉悟。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举手行礼时，腰间发出叮咚声。

小皇帝哈哈一笑：“王爷不必客——气，”话还未说完，镇南王已经向自己的位子走去。

“王爷且慢。”

高启山从小皇帝身后走出，视线落在镇南王腰间长刀上。

“帝驾前，还请王爷卸去兵刃。”

“带，带刀呢？”小皇帝一抖，视线扫过镇南王腰间，长刀镶着一颗红宝石，闪闪发光：“还怪好看。”

镇南王嗤笑：“谁家的狗，陛下还未开口你就在这乱吠。”

高启山脸颊绷的紧，寸步不让态度坚硬：“还请王爷卸刃。”

四下锦衣卫跟着靠拢，目光虎视眈眈盯着镇南王。

群臣屏住呼吸，沈清臣泰然若之，丝毫开口的意思没有。

镇南王冷哼一声，很是张狂：“本王是武将，战场上刀不离身是规矩，诸位不理解也可，若是瞧不惯，本王即刻立离开便是，咱们谁也别为难谁。”

这话听着，让人怎么说都进退两难。

“庆喜殿不是战场，王爷既然进京入宫，就该遵守此地规矩。”

周济眼皮半垂，眸光噙着冷色。

他站在帝王跟前，展露出比帝王更强大的气势，也是一种权力象征。

镇南王歪着头，脸上挂起恶劣的笑。

“呦，周督公啊。本王这进京数日，头一次见到您，若非您开口说话，本王还以为是哪家的花魁搁这候场呢。”说着扬声大笑。

“没关系，王爷久居偏远之地，眼瞎不懂规矩，理解。”周济说着摆摆手，“退下，这是镇南王不是土匪刺客，用不着你们这么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