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过的海 第17章 明雷的过往

徐游重新走了进去，明雷正要上楼发现徐游又回来了，问道：“怎么了，是有东西忘拿了吗？”

徐游壮着胆子说道：“不是，我想和你聊聊。”

“和我？”

“是的。”

“我和你熟么，找我聊什么。”

徐游微微笑道：“不熟，但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怎么，不敢？”

眼见他陷入思考，徐游嘴角的笑容更浓了，胜券在握。老大被当众嘲讽，换谁都忍不了，他肯定会答应的！

果然！明雷思考片刻后还是回应了：“滚蛋，小屁孩儿，谁搭理你啊。”说完走上楼去。

徐游尴尬的脚趾都在鞋底抽动，他的激将法在明雷身上完全没有作用，正尴尬不知该回去还是继续杵着的时候，明雷从楼上又走下来，道：“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吗，上来吧。”

……

二楼和一楼的游戏厅场景不同，完全和平常人家一样，该有的物件应有尽有，什么冰箱电视，饭桌等。透过里屋的门缝徐游看到里面还摆了张床。猜测这是明雷住的地方。

明雷躺在沙发上，手上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如果只是好奇二楼什么样子，我会把你从窗户上丢下去，我发誓。”

徐游咳嗽两声，不敢看他，终于问道：“内个，你上次救了凌竹，你还记得吗，在我们学校的后门。”

“哦，记得，怎么了？”

“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怎么就那么巧的遇见了呢。”

“这个嘛，就是那天刚好路过而已，我这人喜欢打抱不平，你满意了？”

“不对，结合之前书店一遇，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说实话，那个挟持凌竹的男人是不是你派的，然后你出手相救，英雄救美。”

“你想象力还挺丰富。不错，你猜的很对，那个人就是我派的，之前吧我也承认对那个小姑娘有非分之想，不过现在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挖你墙角的。”

“嗯？为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明雷不会夺人所好，信不信由你。”

徐游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好，第二个问题，你和我家哥是什么关系，好像你叫他大哥来着。”

徐游很多次问过，但都被徐牠敷衍过去，越是不说徐游就越是好奇，今天恰巧遇到明雷，他对自己的态度更让徐游确认，徐牠和明雷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所以才敢壮着胆子来问的。

明雷无奈，摊摊手道：“这才是你想问我的问题吧。”徐游也不否认，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明雷。

无奈之下，明雷朝里屋喊了一句：“哥，你听见了吗。”

“听到了。”

顺着明雷喊的方向看去，徐牠缓缓走了出来。

“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多久，不过也没什么好瞒的，小雷你告诉他吧，你的事情可以不说，我的事告诉他算了。”说完就回到里屋，还把门反锁好，似乎对待会的聊天丝毫不感兴趣。

明雷给徐游倒上一杯热茶，随后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没一会儿，声音便透过烟雾传进徐游耳中：“我和我弟弟还有奶奶三人从小便相依为命，应该是四年前的一个暴雨天。我弟弟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那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我当时在家里做好饭等他，但他一直没回家我就害怕了。连伞都没打跑出去寻他，后面我打听到他当时就倒在马路边，是你哥恰巧路过救了他，真的很可怕，他身上的血都要快流干了，送去医院后，也是他给我弟弟输的血，后面我弟弟救回来了可腿也被撞断，好久才恢复过来，即使这样也留下了暗疾。”

“他原本很乖的，后面脾气越来越暴躁，还染上了赌博，欠了钱就去借高利贷，那天放贷的人找上了门，把我弟弟强行带走了，差点没给他打死，好在牠哥和那帮人的老大有旧交，卖了个人情再还上本金之后就放我们走了，所以你哥哥对我弟弟有再造之恩，是我家的恩人，从救我弟弟那天之后我就发誓这辈子跟着你哥。”

“之前他一直在外地，我也不知道他有你这么个弟弟，然后确实喜欢过那个叫凌竹的小姑娘，后来他回来了，告诉我我喜欢的小姑娘是他弟弟的女朋友，你说我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纠缠呢。”

徐游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徐牠的功劳，怪不得明雷对他也只是吓唬，从不动手。

“那你弟弟呢，现在在哪，从来没听别人说起过。”

明雷身体颤抖了一下，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徐牠又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弟弟屡教不改后面又染上了毒瘾，罪上加罪……进去了。”

明雷脖子一横，将烟猛地插进烟灰缸，道：“牠哥，我就当没有那个弟弟了，毒是一定不能碰的，这是我的底线！反正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小游啊，以后我就是你哥，你可以叫我雷哥或者二哥！”

这天下午明雷给他讲了很多他以前在明志中学的时候的趣事，恰巧，周箐也是他的班主任。

徐游也是第一次觉得，大家口口相传的黑社会其实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事实也是如此，从刚踏进明志中学起，一直就是别人说明雷是这一片的混混，别去招惹，可他自己却从没有被明雷欺负过，恐怕谣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吧。

“哈哈，你是不知道，其实当年我成绩很好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周老师，我当时也是班长……”

“对了，雷哥，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是混混呢，你真的和他们所说一样，无恶不作嘛。”

对此，明雷笑了笑，解释道：“是不是混混不重要，反正明志中学的学生只要进了游戏厅或者台球厅就会被我吓的哭跑出来，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众人皆醉我独醒，我当时没了办法，又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只能辍学，加上当时古惑仔比较火，我当年也确实为了争学校附近的地盘进去过几次，所以大家就觉得我是混混呗，那又怎样，我不在乎这些的。”

徐游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有些传奇色彩了，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饮料：“雷哥，你太伟大了，就单单是为了保护我们明志中学的学生不被周围的混混欺负和堕落在游戏里，我就觉得你很厉害。”

明雷感觉有些好笑，但还是配合的举起茶杯到道：“干！”

……

晚上，徐牠和徐游陪着阿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新年，吃过年夜饭后叶笑一家来玩。

许久家里都没这么热闹过了，阿嬷看着叶笑和徐游打闹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思绪也不禁回到以前，那个时候阿公还在，徐游的父母也在，还有徐牠一家……

物是人非。

空气中还残余着爆竹的硝烟味，空中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人家放烟花，绚烂的烟火绽放出一朵朵花将漆黑的天边装饰，等达到最鼎盛时期又迅速藏身进黑夜，只有人们眼中闪过的记忆能证明它们也曾在天空中跳出最美丽的舞姿。

码头老旧的钟声准点响起，驱赶走了严冬的无情，快乐幸福的字样挂在脸上，藏进心田。

“新年快乐笑笑。”徐游蹲坐在墙角。

“新年快乐呀，你还记得这是我们一起度过得第几个新年嘛。”

徐游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喃喃道：“应该有十三，四个了吧。”

“不对，阿嬷说从我们出生到现在一直是一起过的年，那个时候还太小了，所以你没什么记忆。”

徐游傻乐道：“是哈，我都给忘了，今年应该算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十七个新年。”

叶笑又沉默，极长一段沉默过后，笑道：“真想以后得新年都是我们一起过的。”

徐游没想太多，立马接话：“会的，咱放寒假不也要回家的嘛，放心吧。”

“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