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邪怪录 第14章 别在我坟头动土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难得的停止了，张红楼感觉屋外的知了不叫了，周围土墙里的蛐蛐也乖了，村里的狗儿也不叫唤了。直到闻到一股熟悉的旱烟味，张红楼才回过神来。

老村长吃力的咂吧了一口旱烟，借着烟叶的火星，把黄符放在上面，看着黄符慢慢燃起点点火星，然后“翁”的一声清响，整个燃烧起来，老村长也不怕痛似的，任由符纸在指尖燃烧。

看着那燃烧的火焰，张红楼仿佛看到一个生命完成了涅盘，那跳动的不是火焰，是老村长的青春，那烧的不是纸符，是一个慈祥老人对这个世界的眷念。

与此同时，在双龙村后山五十多里的地方，一个胡子拉碴，衣着破烂的中年男人缓缓睁开双眼，一道金光从眼睛里冒出。仿佛已经在这里盘坐了千年。看着双龙村的方向喃喃自语“唉，何苦呢，倔强可怜的老头～走了也好，走了就没有那么多的苦了～”

“轰，嗡，嗡，”听到轰鸣声，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山洞，“你们也感应到了？”也不知他在对谁说话，说完看着东方！嘴角不停抽动。

眼看着黄符马上就要燃完了，张红楼都准备提醒一下老村长时，才见他拿着快燃尽的黄符对着碗里立着的筷子丢去，符纸在水面上燃完最后一丝火焰。立在碗里的筷子也应声而倒。

“拿出去对着东南方向泼了吧”看着筷子倒后，老村长再次吐出一口浊气，对刘素兰说到。

刘素兰听后拿着碗筷就出了屋，来到院子里，看了看，大概锁定了东南方向，用力的把碗里的水饭，符纸灰泼了出去，然后看了看手里的碗筷也一起丢出院门，才回到屋内。

刚一进屋，刘素兰就看到女儿小丫手指动了动，赶忙再去用毛巾敷头。

大约两分钟左右，张红楼就看到小丫的脸没那么红了，身体也不抽搐了，脸上也再没有那种痛苦的表情。又过了五六分钟，刘大有用温度计测了一下小丫的体温只有三十八多一点点，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小丫没事了，张红楼才转身出来，看着在堂屋里休息的老村长，眯着眼，感觉随时可能睡过去。

“红楼啊，明天再来听听大爷给你讲讲故事啊！”看到张红楼出来，老村长轻声说道。

听到老村长叫自己，张红楼差点以为听错了，自己没记错的话，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红楼两个字。

想到这里，张红楼也知道，老村长肯定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以前叫自己一定保管好的三角符都用了，还有自己还要问一下为什么玉佩不灵了。

“嗯嗯，，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明早就来～”看着眼睛眯成一条线的老村长，张红楼连忙答应。

说完也不等张红楼再开口，老村长示意一下，便被李大伯他们抬着回去休息了。

进屋再看了看渐渐熟睡的小丫，悄悄放下身上的半块见肿消，张红楼带着一天的茫然回到家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张红楼。脑海里一会儿想到今天晚上老村长的请鬼，一会儿想到老村长苍老的容颜，一会儿又想到今天背着小丫后背上的摩擦。反正张红楼想了很多，很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晚上张红楼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和小丫过家家，自己做新郎，小丫当新娘。王小二，小川他们都是宾客。帮着发烟发酒。还有喜糖。最后自己和小丫一起被送进了洞房！

醒来后张红楼悲哀的发现，阔别自己八年的地图又出来了，张红楼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赶快起来，舀了几盆水对着身体冲了冲，再悄悄把内裤洗干净，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在门口石板下挖出几根蚯蚓，拿着鱼竿快速朝大风河跑去。

张红楼清楚的知道老村长应该活不了多久了，要不然要强的他也不会让人抬着走。所以张红楼决定去钓几条鱼，拿去给老村长熬点汤！

飞快的来的河边，看着混浊的河水奔腾的流向远方，冲击着两岸的山石，张红楼就想，或许人死了，就会顺着河水流向不知道的地方吧。

迅速的穿好鱼饵，丢下钓竿，感受着鱼线上的锡块慢慢下沉，一只手举着钓竿，张红楼希望今天能钓到大鱼。

可是事与愿违，每当你一心想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反而做不好。今天无论张红楼怎么换地方，钓到的总是些很小的黄条子那些。

眼看着太阳都快要出来了，张红楼才远远看到下游有几个身影走上来，一共三个人，都在二十出头的模样，张红楼不认识，不是村里的，他们一个提个桶，一个背个背包，手里还拿了根竹子，还有一个手里拿着网兜。

“哎呦，小孩儿，这么早就钓鱼啊，钓到多少啊～”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看着张红楼问到，不过张红楼听到他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感觉是在戏弄自己。索性懒得理会。

“哎呀，还来劲了，哑巴了，”背着背包的那个见张红楼没理他们，走上前来踢了踢张红楼的鱼篓，顿时把为数不多几条黄条子踢倒出来。

“你们是烧鱼的？”看着鱼被踢倒，再看看他们背上的工具，张红楼猜到，前几天就听王小二说最近有人在河边烧鱼，无论大小被电电几下就死了。

“关你屁事，怎么要不要老子给你几根～”听到对方变相承认，再看看他桶里那大半桶大大小小的死鱼，张红楼心里一阵怒火冲天。“这大风河里鱼就那么多，记住，过犹不及，我每次都只钩一条～”多年前老村长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看着三个比自己大不少的外村人，张红楼想揍他们，又怕自己打不过，正在他焦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看见三人身后不远。从上游溪口那里晃出几个身影。顿时张红楼心里冷笑一声

“给你嘛笔～”等了有两分钟，看着那三人打算离开的样子，张红楼猛然抽起鱼竿对着背包那个就是一棍子，然后不等三人反应过来，对着溪口跑去。

等那三人回过神来，张红楼已经站在刘东他们旁边了，没错过来的几人就是刘东，二猛，吴老三，强子四人，也不给他们三个说话的功夫，张红楼对着刘东就说道。

“刘东哥，帮我揍他们三个，”听到张红楼的话，刘东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吴老三抓起一个石头对着三人就丢了过去，吴老三可是记得五年前张红楼救过自己。随后刘东二猛等人也跟着冲过去，那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这边四个大小伙子加上张红楼给揍得躺在沙滩上直呻吟。

打完后张红楼才告诉刘东他们打人的原因，听到几个外村人不但到自己地盘烧鱼，还欺负本村人，气不打一处来，把他们烧鱼的工具丢到河里，又揍了几下，还询问到他们是坐皮筏从上游划下来的，又去把皮筏弄了几个大窟窿，这才解气。完事后张红楼也懒得钓鱼了，从他们鱼桶里选了几条石耙子，哼着“咱老百姓，今个真高兴，”开开心心回家去了，至于后面的事他才懒得管。

回到家里，简单吃过早饭，选了两个最大的石耙子，加起来估计有半斤，就朝老村长家走去。

看着熟悉的院子，熟悉的竹椅，可是却没看到竹椅上熟悉的人。走进里屋，李大伯正在给老村长洗脸。也没招呼张红楼，对于张红楼李大伯知道老村长已经把他当半个孙子了。

自顾自的来到厨房，点火，清洗，半个多小时后，张红楼做好了鱼汤。这石耙子虽然死了，可是味道还是很鲜美的。

等李大伯给老村长穿戴好以后，张红楼才在床边一小口，一小口的给老村长喂鱼汤。

李大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或许他也知道老村长对张红楼说的话，比对自己说的都多。

看老村长吃好后，张红楼才在老村长示意下说起昨天的经过，包括自己用玉佩不灵的事。

老村长听完，沉默了许久。

“红楼啊，不是玉佩不灵了，要不是玉佩你，小丫，估计小川你们三个都要中的。”

经过老村长慢慢讲述，张红楼才知道，昨天遇到的是一个最少埋骨两百年以上的怨灵，很可能就是自己挖见肿消下的那个小土包。

那种被人为磨平的土坟，身前或许没什么怨气，但是时间久了，没人祭拜，也没人打理，最后连个墓碑都没有，渐渐的就会有怨气，随着时间的积累，有些被天雷净化，有些被人发现见了阳光消失了，有些呢想通了也就散了，最后一些就越积越多，常年被困在土坟里，出不来，散不了。

而张红楼恰巧跑去动了它坟头的土，自然就找上张红楼，只是张红楼身上有玉佩，它不敢靠近，就找了身子最弱的小丫。

而整个白天小丫都离张红楼不远，学校里阳气也重，这才没发作。直到小丫回家后，家里女性居多，小丫的爸爸又是入赘的，而且身上阳气也不旺，这才让那个怨灵得到了机会，而且因为一天都接受玉佩气息影响，等发作后对玉佩对它影响就少了很多。

最后，老村长用水饭都请不走它，只有用黄符直接把它的怨气打散，这才让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