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刘纪荣回到办公室,想到一直与他对着干的阮清传,会用什么办法来说服我后,心里还是不放心,便起身关上门,给刘建铭打电话,把市委的决定告诉刘建铭,交待刘建铭接下来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看阮清传是怎么给我做工作,把做工作的结果和可能发生的情况及时报给他。
给刘建铭打完电话,刘纪荣,一扫自张洁明死去以来的紧张和压力,知道有关张洁明的所有烂事,现在已不再需要他来费力的主导阻挡和应对,自然有柏正清和柏正清的影子高滇滇为他站台背书,一个小小的阮清传不足以掀起什么大浪,他现在要做的是,把全部精力用在下个月就要进行的市委换届上,力争成为越州的下一届班长。
“咚咚……”正当刘纪荣想着好事时,听到敲门声。
“进来”,刘纪荣话音刚落,陈林雁便应声开了门,疾步走进办公室。
“大哥!”陈林雁走近刘纪荣,向刘纪荣热情的招呼道。
“哦!陈助理,清传呢?我不是见你们,一起乘电梯下楼去了吗?”刘纪荣还是舒服的靠在椅子上,轻轻转动了一下椅子,面向站着的陈林雁说道。
“大哥,你不要这样叫我,这让我怎受得起。”陈林雁更是站得笔直。
“你现在也是市领导了,该怎么称呼,还是要怎么称呼的。我这样叫你,也是无形的给你支持,树立你的威信,嗯!”刘纪荣笑着说道。
“谢谢大哥,那是面上的事,现在没外人,大哥还是叫我小陈。刚我和清传商量了一下,他提出,还是由他先去做工作较为妥当,我也觉得,现在包刚人还在你们纪委,也想留下跟大哥说说话,就让他先去了。”陈林雁笑了笑说道。
“哦,那我们就在我这儿等他的电话吧,那边还有建铭在,我也还不回家,等清传的结果出来才安心呐!走,我们到里面坐,我这儿有点好茶,我们喝着茶等。”刘纪荣说着话,起身走进小会客室。
陈林雁机灵的关起门,跟随刘纪荣进入小会客室,接着熟练的烧水、沏茶。
看着眼前的陈林雁,刘纪荣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这个当年的秘书,在自己一步步的有意提拔下,现在已是越州最年轻的市领导,已挤身到越州帮的核心圈,不但政治上是自己的左肩右膀,经济上也为自己挣了几仟万。刚散会时,他本是要叫他来坐一坐,但高滇滇那样安排,会后不便叫他,想等晚一点,再找地方坐一坐,没想到他主动来了,现在就看他老不老实。
忙着沏茶的陈林雁,已感觉到刘纪荣饱含深意的目光,知道刘纪荣是一定会问他“泄密”的事,如何回答呢?想想刘纪荣这个心狠手辣的老狐狸,自己稍有不慎,便在越州无可立足,再说自己还年轻,有得是的时间,便决定如实说。
“来,大哥,喝茶。”陈林雁起身,把一杯沏好的酒红色的普洱茶,递到刘纪荣面前。
“蔼!坐,坐下,你也喝。”刘纪荣直起腰,抿了一口茶水,接着道:“唉,这好茶呀!还得你来沏,喝着才有感觉啊!”
“大哥知道的,我媳妇不是开了一个小茶室嘛!我没事时都会去坐坐,跟她学着沏。”
“你不是跟她学的,是她跟你学的,我知道,十多年前,你跟着我时,就很会沏茶,也很懂茶嘛!”
“这也是因为跟随大哥见多、喝多了后,耳濡目染的结果。”
“你说这个杨波,他怎么就有通天的本事,把早上的事捅到柏那里了呢?”刘纪荣仰起头,扭了扭脖子,突然不置可否的向陈林雁问道。
“这个,大哥怎么就知道是杨波捅上去的呢?”陈林雁虽脸上露着笑意,但心里却是一惊。
“你说呢?不是你把我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他?”
“是的,是的,我让清传先去,就是急着来给大哥说这事。大哥不会怪我吧!”
“你知不知道,你挽救了我们越州帮。看看这效果,现在柏,还有高他们来给我们背书站台,给我们挡着洁明的事。我怎么还会怪你呢?”
“大哥,其实我是无意的,要说挽救,也是你运筹帷幄的结果,我哪敢当。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统一口径的需要,再说,我也没直接跟杨波说。”
“哦,那你是跟谁说的。”
“杨波有个老乡,叫莫诚忠,莫诚忠过去一直在我们交通局,杨波给洁明当秘书时,帮过他。他们俩关系很好,我知道我只要把情况告诉莫诚忠,莫诚忠就一定会告诉杨波,结果也是这样。我让杨波提早知道情况,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他曾是洁明的秘书,知道洁明的很多事,随着调查的深入,清传会去找他问情况。没想到杨波能帮上大忙,算是歪打正着吧!”
“哦!那,这个莫诚忠呢?他还在交通局吗?”
“前个月,刚调到市政府政策研究室。听他说,是保给调的。”
“保给调的?那他跟保是什么关系?”
“这个,他说是“锤子”买卖,关系不牢,但是真是假,我还得再问问他。”
“依我看,现在保也一定是想要再上一个台阶,莫诚忠这样的人,还是要小心留意着,像早上的事,如果他跟保说,你跟他说过,他又跟杨波说过,那保可能也会有想法,这种想法也是会造成另一种结果的。”
“好的,我下来多敲打敲打他。现在我的身份稍有变动,他还是会看的。”
“过去他在你手下,能拉还是把他拉过来,毕竟下一步我们可能还用得着杨波,还要用他。”
“这个一点问题没有,此人有奶就是娘,我太了解他了。”
“找个机会,我见见他,让他知道轻重。那你问过他吗?能确定是他告诉杨波的吗?”
“还没来得及问。但这个不用问,就是他告诉的,因为中午我当面交代他,要尽快与杨波统一口径。”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洁明的很多事,杨波是清楚的,我想有些事他还参与其中,他知道早上的情况后,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把情况捅给柏,他的目的是怕洁明的事,连累上他,这一点是毫无疑问。他在你们交通局工作了一年多,你是否听说,或发现他与柏有关系?”
“没有。我想他应不会是与柏有直接关系,中间应还有一个人把他与柏连在一起。”
“这样吧!你给我安排下,通过莫诚忠也好,直接与他联系也好,我要见一见这个杨波。”
“好的,这个简单,就看你的时间,随时都可以。那,大哥,地点定在哪里呢?”
“明通吧!哪天我和你上去,你把他邀出来,我只与他说几句话,不做别的。”刘纪荣知道,话说到此,已不宜再深说下去,接着便转向了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上。
此时陈林雁已“明了”刘纪荣要约见杨波的用意,心里想着的不是帮刘纪荣约见杨波,而是想着如何拖延,好让自己独自利用杨波,另寻政治路上的捷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