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溪耳朵尖得很,一下子就听到了他们说的这个好久没听过的名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说小风筝吗?”
君景琰一听,眉头立马拧成了麻花,不满地斜睨了颜云溪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冒着寒光的小刀子,“哼”了一声说:“你说得那么亲热!”
颜云溪被君景琰这反应弄得一愣,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踢翻了一个大醋坛子,赶忙解释道:“你们是在说慕封吗?”
景果果气鼓鼓地跺了跺脚,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愤愤地说:“就是那个讨厌鬼,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一旁的红樱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打趣道:“哟,果果,这慕封是咋惹你啦,把你气成这样,跟个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景果果气哼哼地跺了下脚,气鼓鼓地说:“上个月因为范府出事的时候,我怕范悠然会吃苦,准备去找她的路上碰见了他,他非要从旁边过,还故意撞了我一下,把我的叫花鸡都撞在地上了,连句道歉都没有,还说了一句活该!谁让你挡我路了,就趾高气昂地走了,你说气不气人!”
青子也在一旁帮腔,挥舞着拳头说:“就是就是,这小疯子也太没礼貌了,要是我比赛比赛,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知道小时候陷害鹤矜的事。”
景睿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话说回来,慕封这人实力确实不弱,在咱们这儿也算是有名的,说不定他当时有什么急事,才没注意。”
景果果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双手抱胸,头一扭,大声说道:“有什么急事就能这么没礼貌啦?实力强就可以目中无人吗?我才不管他有多厉害,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大讨厌鬼!”
颜云溪觉的吧,小时候他跟在颜倾时身边长大,也算是教的好的并不像他哥哥的脾气!轻声劝道:“你们消消气,看看台上他们打得怎么样啦。”
景果果虽然还是一脸不忿,但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台上,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哼,最好他在台上出个大丑,看他还怎么得意。”
这话说完眼睛瞬间睁大,只见鹤矜周身骤然涌起一道道厚重的土墙,如蜿蜒巨龙般将他紧紧包裹,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土圈。
慕封眼神一凛,手中长剑猛地往空中一抛,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嘴唇微动,冷冷吐出“破竹”二字,双手如幻影般快速合并,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朝着被土墙围困的鹤矜狠狠劈去。
鹤矜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身体竟像被钉在了地上般动弹不得。
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台上满脸焦急的颜云溪和木羽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随后,他缓缓垂下眼眸,再睁开时,身边的土墙竟如脆弱的蛋壳般慢慢碎裂,脚下光芒一闪,一个神秘的阵法凭空出现,眨眼间,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的慕封,剑已如离弦之箭般劈下,可目标却突然消失不见,连自己释放出的土墙也随之破裂。
此时,他挥出的剑已如泼出去的水,收势不及。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根石柱突然光芒大盛,一个散发着幽光的结界缓缓升起,将十号擂台紧紧包围,仿佛给整个擂台。
下一秒,鹤矜如鬼魅般出现在慕封身后,他眼神冷峻,身形一闪,一脚狠狠踢在慕封的背上。
慕封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飞了过去。
慕封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刚刚鹤矜消失的位置。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鹤矜正稳稳地站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而自己劈下的那柄剑,正带着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快速朝着自己挥来。
慕封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中满是惊恐,此刻的他,竟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避!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裹挟着万钧之力、带着凌厉无匹的剑气,如闪电般迅猛地朝着自己呼啸而来。
慕封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疯狂掐诀,体内的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涌动,他拼尽全身灵力,试图升起一道道土墙为自己挡住这致命一击。
然而,那剑的速度实在太快,土墙才刚刚升起一半,剑锋便已近在咫尺,一切都来不及了。
慕封绝望地闭上双眼,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满心都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仿佛炸雷在耳边响起,震得他耳膜生疼。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剧痛。
慕封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只见鹤矜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般稳稳地站在自己身前,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双手轻松地握住那柄还在微微颤抖的剑,剑身上闪烁的光芒映照在他坚毅的脸庞上。
慕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一招可是他苦练了多年,融合了无数心血和精力的绝技,以往只要使出,对手无不非死即伤,他试过无数次,从未有人能够化解。
可如今,自己瞧不起的人却如此轻易地挡下了这一击,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和不甘,呆呆地看着鹤矜。
等一切恢复平静后,鹤矜又是一脚踢在慕封胸口上,吐出几个字:“承让,你输了。”
“这怎么可能?这……这可是我苦练这么多年的绝招,以往只要用出来,对手无不死,非即伤,我自己还是个无数次,从未有人化解。你是怎么做到的?”慕封被脚踢在地上生气反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鹤矜!
鹤矜嘴角微微上扬:这世间的各种绝招博大精深,没有绝对的无敌之招,这一招虽强,但并非毫无破绽。我们也是认识了一两年的人!对你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我这一招经过无数次改良,自认为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看破?”
鹤矜轻轻摇头:羽姐说过,修士之道,你过于依赖这一招的威力,却忽略了招式的变化和对应。”
“当你用出这一招时,灵力波动和剑气的走向都有迹可循,我不过是顺势而为,找到破解之。”
慕封听了,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鹤矜的实力,又有对自己的苦练绝招轻易化解的不甘,他咬咬牙,站起来,说道:对不起?鹤矜,我输了。”
“但总有一天,我还会努力赢过你的。 ”
鹤矜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朗声道:“那你便好好努力吧!”言罢,两人双双拱手作揖,身形如燕,轻盈地跃出擂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哇!小鹤大人太帅了,他赢了!”景果果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瞧他那帅气的一脚,直接把对手踢得趴在了地上,太解气了!”
“唉,真可惜呀!”景果果撅起小嘴,满脸的不满,“他干嘛要去救慕封嘛,刚刚慕封那一招明明就是致命的,要是小鹤大人不插手,慕封肯定就输了。”
孤独白卿悬浮在半空中,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亲眼目睹了鹤矜使出的那一招,忍不住惊叹道:“还是阿羽教得好啊!这徒弟简直把师父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太厉害了!”
红樱站在颜云溪身旁,眼睛亮晶晶的,也忍不住感慨起来:“羽啊,我没看错吧,小鹤子使的那招分明就是你平时常用的呀,这学得也太像了!”
景睿和景影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钦佩,他们齐刷刷地向木羽竖起大拇指,大声赞道:“啊羽,你教出来的人就是牛,不得不服啊!”
木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傲娇地说道:“也不看看我是谁!”说完,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红樱!
颜云溪听着他们谈论鹤矜,不知怎的,感觉他们的声音忽远忽近,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又好像隔了一层纱,她轻声呢喃道:“是小鹤子赢了呀。”
不等他们回应,坐在身旁的君景琰轻轻“嗯!”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沉稳:“嗯,他赢了。”
颜云溪忍不住“扑哧”一笑,眼中满是欣喜:“厉害啊!那溜溜呢?”
君景琰嘴角微微勾起,简短而有力地回答道:“也赢了。”
“哎呀!不错呀!”
在热闹非凡的武林盛会现场,人群熙攘,欢呼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颜阳德坐在高处,饶有兴致地俯瞰着下方那热火朝天的擂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
只见鹤矜在擂台上身姿矫健,一套凌厉的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轻松击败对手。
颜阳德兴奋得直接拍手叫“好”完全不顾平日里那威严稳重的形象,此刻的他就像个看到偶像的普通粉丝。
刘公公,李公公特别想上去拉人,但是看他这兴奋只能默默地捂脸!
颜让礼坐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擂台,当看到自家儿子和鹤矜赢得比赛,而且那场面完全是一边倒的单方面碾压时,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捏成拳头,在空中用力地挥舞着,扯着嗓子大喊:“漂亮!太漂亮啦!”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喧闹的会场,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黄公公李公公的徒弟小李公公同样的站在颜让礼身后,看见他这副模样,恨不得想过去拉人,又看皇上那开心的模样和太子殿下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人也想和他们一样捂脸。
夏时予微微歪着头,目光在颜云德和颜让礼之间来回打量。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父子俩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绝对是亲父子。
就在这时,颜云溪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他的耳朵,那声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湳鸳坐在颜让礼身旁,看到大名鼎鼎的紫霄真人一直盯着身边人和父皇看,顿时觉得一阵尴尬。那尴尬劲儿就像有小蚂蚁在身上爬,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景果果和红樱站在角落里,也在小声地议论着。景果果一脸感慨地说:“小世子可真厉害啊!不过,他这么不留情面地赢,会不会伤了白三小姐的心啊?”
红樱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哼,他在选择伤白月光的星和赢得胜利之间,果断选了胜利!”
“看来之前对他说的话,他是听进去了,就是…………”
随着第一场比赛结束的钟声敲响,孤独白卿身着一袭红衣衣袍角掺杂着白色,宛如谪仙般站在高处。
他声音洪亮而清晰,如同洪钟般在场地里回荡:“第一场比赛,鹤矜、颜云祈、李勤、刘金针、吴金刚……赢得胜利!”每一个名字念出,都伴随着台下观众的一阵欢呼和掌声。
紧接着,“第二场比赛开始!”这几个字刚一落下,就像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二十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跳到十个擂台中央,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然,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孤独白卿看着擂台上严阵以待的众人,神色严肃地说道:“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自己的球号自己拿稳咯,那上面有你们的身份信息,既不能换,也不能送人!这是比赛的规则,谁若违反,严惩不贷!”
阳光暖暖地洒下,给整个会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有几个女弟子仰望着上空的孤独白卿,眼睛里闪烁着星星,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哇,他是谁啊?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一个女弟子满脸花痴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爱慕。
另一个女弟子赶忙纠正:“这是公主府的人。”
还有一个女弟子不满地嘟囔:“什么呀,那是国师的人。”
又一个女弟子赶忙把头凑到他们的中间去,眼睛瞪得溜圆,急忙慌张地纠正道:“你可别弄错了,国师也是公主府的人!”
一个男弟子紧盯着鹤矜下台的背影,满脸惊叹地说道:“那个八号的男子,可是出自公主府呢,没想到也那么厉害!”
另一个男弟子一听,不霄的切了一声,然后神秘兮兮地朝着高处努努嘴,说道:“你们光看他有什么意思,看见没,那个就是云溪公主身边的两大女护卫。我师傅说,他都看不清楚那两个女护卫的境界!实力深不可测!”
“我们在这里悄悄地说,他们有可能听得见!”
“特别是那个红衣服的,别看她好说话,其实她都是帮云溪公主………说完还在脖子上用手比划,“懂了没!”
好几个人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动作整齐划一,同时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咔咔”的骨节声,好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敲响激昂的战鼓。
刚刚说话的其中一个女弟子,双手像拧麻花似的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泛起了白色,眼神里交织着紧张与兴奋,好似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小声嚷道:“下一场就到我了,我是黄色七号!我一定要让那些人瞧瞧我的厉害!”那声音清脆,在嘈杂的环境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站在她身旁的人赶忙凑上前,像兄弟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咧开嘴笑着说:“哈,我在你后面一场,我是紫色四号咱可得互相照应着!”
黄可可听她这一说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有你在往后面,我心里踏实多了!”
这时,一个男弟子满脸红光,兴奋得像个男弟子,双手在空中用力地比了一个超级大的加油手势,喊道:“加油啊!咱们一起杀进秘境,把里面的宝贝都抢光光!”引得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杨梅也跟着激动起来,挥舞着小拳头:“对对对,说不定到时候我能遇见关于自己的机缘,境界还可以松动,在里面突破金丹!”
几个人听了看向她,同时出声“加油,”又同时像弹簧一样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那秘境就是他们征服世界的战场,而他们就是无往不胜的勇士。
然而,所有人都被擂台上激烈的战斗吸引了目光,谁都没有注意到,坐在最后面的一排座位上,有几个身穿黑袍人,正像幽灵一样,眼睛一会儿看看高处的颜云溪,一会看看擂台上的打斗。
其中一个黑袍人,那眼睛瞪得活脱脱像两盏铜铃,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脸上满是贪婪之色,还伸出舌头,像条贪婪的蛇一般舔了一下嘴唇。
他凑近身边同伴,声音压得极低,却又难掩那股子兴奋劲儿,说道:“嘿,你瞧瞧,她就是那云溪公主吧?啧啧,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真是可惜了,咱们圣女这次没能亲自来,不然……”说着,还意味深长地咂了咂嘴。
另一个黑袍人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打了个死结,满脸担忧地说道:“哼,你可别光盯着人家美貌!她身边那两个女子可不是吃素的,咱们之前可没少吃她们的亏!每次想动手,都被她们搅和得鸡飞狗跳。”
“就是就是!”旁边一个黑袍人赶忙附和,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咱们这次都折了好几个人在她们手里,那手段,又狠又辣,咱们根本不是对手!”
“上次好不容易抓住的那几个,到现在都没摸清楚他们到底什么来路,什么底细,就那样被他们救出来了。”另一个黑袍人也忍不住插嘴道。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黑袍人听到他们的交谈,脸色一沉,像块黑锅底似的,赶忙警告他们:“都给我闭嘴!圣女千叮咛万嘱咐,让咱们好好比赛,别被其他人比下去了!要是坏了圣女的大事,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都给我把心思放在比赛上,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次要是没成功,在这里我谁都逃不了一点好!”
坐在最前方的那个身着斗篷的女子,周身仿佛被一团阴冷的黑雾所笼罩。
她微微抬起头,那隐藏在斗篷阴影下的双眼,犹如两口幽深的寒潭,透着令人胆寒的狠毒。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地射向高处的颜云溪。
她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微微向下耷拉,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怨恨而扭曲变形。
双手在袖中死死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此刻,她心中似有万千恶念在翻涌,恨不得立刻化作一头凶猛的野兽,冲上前去将颜云溪撕成碎片,再一片一片地剜下她的肉,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挣扎。
要不是因为颜云溪,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怎会暴露,她又怎会陷入如今这般被动的境地!那恨意,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袍人在他她耳边轻声说:黎大人,那个颜云溪公主就在上面,要不我们趁此机会直接将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斗篷女子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哼!你以为我不想,要不是因为她,我的身份也不会暴露!”黎幽幽声音沙哑,仿佛是从深渊传来一般。
瘦小黑袍男子被吓的缩缩脖子,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而且圣女那边…………”
“闭嘴!”黎幽幽梦转过头,怒目圆睁看着他,低声呵诉道,“你懂什么?现在动手咱们毫无胜算,只会打草惊蛇蛇。”
她的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瘦小黑袍男子看她这样,赶紧闭上嘴巴,但眼神中还是透露着一丝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