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凤遥陪着德妃一同用晚膳。
德妃没有看到贺碧萱,有些奇怪:“碧萱呢?”
“表姐说她白天有些累了,不想用晚膳,先去休息了。”
“不用晚膳怎么行?等会儿让嬷嬷给她准备一些好克化的宵夜,等碧萱休息好了,让她多少得吃一些。”
凤遥突然想起了云舒跟自己说过的话:“母妃,今天二皇兄身边的那个侍卫跟儿臣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说什么迟则生变,让母妃您早点办表姐的事情。”
闻言,德妃眉心微皱:“你表姐今天单独见过惠王吗?”
“中间表姐离开了一会儿,儿臣不知道她有没有去见惠王。”
德妃心里已经有了思量:“等会儿用完晚膳,母妃就去见你父皇一面。”
“怎么了?”
“当初你表姐来京城,是经过了皇上的允许,如今要回云中,自然也要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
“这么着急吗?”凤遥有些舍不得贺碧萱离开。
“不是母妃着急,是母妃担心有些人等不及了,还是早点让碧萱远离京城的好。”
德妃刚刚说完,就有宫人一路小跑着进来了,一脸慌张焦急地说道:“娘娘,皇上那边出事了。”
闻言,德妃先是放下了手里握着的食着,才问道:“皇上怎么了?”
“皇上召了那西戎的舞女松箩到紫宸殿献舞,不知怎么的,就晕过去了,现在太医院的太医都聚在紫宸殿,皇上一直醒不过来。”
德妃站起身:“遥儿,你随母妃一同去一趟紫宸宫看看你父皇。”
等德妃和凤遥赶到紫宸殿的时候,就见皇后、贵妃、宜妃、宁妃和柔妃都已经到了。
妃位以下的妃嫔,都在殿外候着,魏枝没有让她们进殿。
德妃一进寝殿,就见太医们在龙床前跪了一地,左右两位院判正在为皇上施针。
至于松箩,她衣衫不整地被两个力气大的嬷嬷按在旁边,脸上还带着惊慌之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皇后娘娘,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德妃上前问道。
魏枝一脸担忧地说道:“两位院判大人正在为皇上施针,不过皇上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事发之时,殿内只有皇上和这个舞姬,谁都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突然晕倒。”
宜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松箩:“这西戎来的舞姬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爬上了龙床,爬了一半, 皇上就晕过去了。依臣妾愚见,就应该将这个舞姬处决了,还留着她干什么?”
“皇上现在昏迷不醒,这舞姬暂且关押起来,等皇上醒了再做决定。”
“皇后娘娘连害的皇上昏迷的舞姬都不敢处置,什么事情都要等皇上,岂不是显得娘娘这个皇后当的太轻松了?”
宜妃就差明说皇后无能了。
对于宜妃的挑衅,魏枝只是颇为冷淡地回了一句:“宜妃这么有主张,那本宫就把这个舞姬交给你处置,等皇上醒了,本宫自会跟皇上禀明情况。”
宜妃推脱:“您才是皇后娘娘,臣妾怎么敢越俎代庖。”
“宜妃知道越俎代庖,那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吗?”
看着皇后和宜妃剑拔弩张的模样,一直守着乾元帝的贵妃开口说道:“皇后、宜妃,现在皇上昏迷不醒,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争辩?”
贵妃穆映雪出身四大异姓王之一的楚王一族,是老楚王的妹妹,也就是现任楚王的姑姑。
穆映雪膝下无子女,常年深居简出。
乾元帝对穆映雪的态度称得上敬重,相较于皇后,有过之而不及,所以穆映雪即便鲜少在人前露面,宫里的人对她也丝毫不敢轻慢。
就连魏枝,面对穆映雪,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穆映雪的话让皇后和宜妃都沉默了下来,没有再提处置松萝的事情。
几位皇子和公主听到消息,也从宫外赶了过来,看到乾元帝还没有苏醒,凤明弈问道:“母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魏枝摇了摇头:“只能看太医的医治情况了。”
凤鸢环顾一圈,问道:“宋院使怎么不在?”
“今夜宋院使不当值,左右院判的医术不下于宋院使,就不必再让年事已高的宋院使进宫了。”
听着魏枝的回答,凤鸢面露不悦之色,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原福:“福公公,去请宋院使入宫。”
原福听了凤鸢的吩咐,立刻就要出去,魏枝出言阻拦:“昭懿,有左右两位院判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
凤鸢回道:“儿臣对左右两位院判的医术自然是放心的,但是父皇的身体一向是宋院使负责,必然是宋院使更了解父皇的情况。”
“昭懿,这个时候你还要胡闹吗?”魏枝有些不满地问道。
魏枝为什么要阻拦宋院使进宫?原因很简单,她想要给左右两位院判铺路。
宋院使在太医院里待不了多久了,她必须要尽快在这两个院判之中推一个人上去,今天为乾元帝医治就是最好的机会。
原福见魏枝一直阻拦,直接跪在了凤鸢面前:“公主,求您还是请宋院使进宫吧,两位院判和这么多的太医已经医治了半个时辰,但皇上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福公公,你是觉得本宫要害皇上吗?”魏枝质问道。
原福回道:“老奴自然不敢怀疑皇后娘娘,只是担心皇上而已,不过是请院使入宫,多一个人而已,为何皇后娘娘就是不愿意呢?”
贵妃恰在这时开口:“本宫也已经在这里看了许久,两位院判若是无能,就该让宋院使来为皇上医治,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
“贵妃,你也在质疑本宫?”
贵妃撩起眼皮扫了一眼魏枝:“臣妾确实想问一问皇后,为何不让宋院使入宫?总不能是担心宋院使进宫之后治好了皇上,挡了某些无用之人的路吧?”
魏枝没有搭理贵妃,而是看向还在为乾元帝施针的两位院判:“皇上还有多久能醒过来?”
右院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皇上精元耗损过多,一时半会儿只怕难以苏醒。”
听到这里,凤鸢忍不住了,她直接拔了守在殿门口侍卫的佩剑,拦在了左右院判的面前:“福公公,你现在立刻派人去请宋院使入宫,至于父皇这一边,两位院判就不必再行医治了。
本宫很是担心,以你们的医术,会让父皇再也无法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