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信物两个字,戚家母女三人都呆住了。
很显然,她们都不知道有信物这回事。
这一次,是戚桐最先反应过来的:“世子,臣女已经忘记那些事情了,信物早已丢失,还望世子爷……”
不等戚桐说完,孟为桢打断了她的话:“在你们戚家没有拿出定亲的信物之前,本世子不会退婚、换婚,也不会与戚桐成婚。”
这意思,就是在拿出信物之前,只维系这段亲事,不履行。
戚夫人抬头望向孟为桢:“世子爷,您这有些强人所难了。”
“戚夫人,不管你们戚家是想要退婚,还是换婚,亦或是成婚,都得先把信物拿出来吧?
难不成真以为自己凭着一张嘴,就可以左右平昌侯府世子的婚事?你们戚家可有将平昌侯府放在眼里?”
孟为桢的话,让戚夫人无言以对。
凤鸢适时开口:“戚夫人,这信物拿不出来,你们耽误的可是世子的年岁,这要是一直拿不出来,难不成想要让世子孤独终老?”
戚夫人询问道:“世子,能否网开一面?”
孟为桢睨了他一眼:“戚夫人,当初两家定下亲事时的信物,是我们平昌侯府拿出来的,而非你们戚府,莫非你们戚家要私吞我们侯府的家传之物?”
凤明弈有些好奇地问道:“孟世子,到底是什么信物如此重要?”
“先祖皇帝册封我孟家先祖为平昌侯时钦赐的玉佩,代代相传。
当年我母亲嫁入侯府时,老太君将这两块玉佩传给了我母亲,后来母亲为我与戚桐定亲时,将其中一块玉佩交给了戚桐。
这玉佩珍贵无比,若是你们戚家拿不出来,这罪责可不小啊。”
孟为桢的语气中带上了淡淡的威胁之意,戚夫人心猛地一跳:“世子,桐儿她已经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孟为桢抬手打断了戚夫人的话:“我不问缘由,只看结果,拿不出信物,本世子会亲自去皇上面前求一个公道,弄丢了先祖皇帝赐给平昌侯府的玉佩,该如何罚?”
戚夫人还想要说什么,孟为桢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不要想着让戚桐履行婚约就能将此事盖过去,见不到信物,我们平昌侯府绝不罢休!”
戚夫人看向凤明弈,似乎是想要向他求救:“殿下……”
凤明弈直接摆了摆手:“戚夫人,你有这个心力来求本王,不如回去找找信物,这事本王可做不了主。
戚桐今日得罪了我们的事情,本王念她初回京城,什么都不懂,饶她一次,再有下次,就别怪本王在父皇面前参你们戚府教养无方了。”
“臣妇多谢殿下开恩。” 戚夫人领着两个女儿向凤明弈叩首谢恩,随后,她又看向了孟为桢。
说实话,戚夫人怀疑孟为桢是故意拿这子虚乌有的事情来为难她们:“世子,当年桐儿与你定下婚约,臣妇并未听说过信物一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孟为桢冷笑一声:“戚夫人若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派人去侯府问一问我的父亲和母亲。
当年但凡戚老爷对先夫人薛氏母女多几分关心,也不至于对此事全然不知。
其实先夫人身边的老人也是知道的,但你们戚家在薛家出事之后就发卖掉了在先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能怪得了谁呢?”
孟为桢每多说一句话,戚夫人的脸色就多白一分。
孟为桢敢说的这么笃定,就意味着信物一事是真的,可是她现在到哪里把信物找出来?
现在不仅换婚没有成功,戚家还背上了这么大一个罪名,要是公爹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罚自己呢。
这样想着,戚夫人心底升起了几分寒意。
凤鸢站起身:“本宫已经没有胃口了。”
凤欢问道:“怎么了?”
“我听着戚家这糟心的事情就反胃,一个个的装模作样,不想再看着她们继续演了。”
说话间,凤鸢已经往外走了,在经过戚桐身边时,她又说了一句,“戚桐,你此次回京,给戚家带来了这么大的祸事,就算是死了,都难辞其咎。”
听着凤鸢的话,戚夫人脑海中灵光一闪。
见凤鸢走了,其他人也没有继续用膳,跟着她一同离开了。
只是几人刚走到外面的池塘边,戚桐就冲了出来:“孟世子,臣女已经不记得年幼之时发生的事情,你一定要如此苦苦相逼吗?”
孟为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戚桐:“拿回我孟家的东西,是苦苦相逼?戚姑娘,你们戚家是专抢东西的强盗吗?”
戚桐走到了池塘边,面露决绝之色地问道:“若是我以命相抵,世子能不能不再追究信物之事?”
孟为桢轻笑一声:“你以为,你的一条命,比得上先祖皇帝赐予我平昌侯府的荣光吗?”
戚夫人和戚沐昕,以及受邀而来的世家夫人和小姐们追出来,恰好听到了孟为桢的这句话,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格外的陌生。
孟为桢是一个冷清的人,却从不刻薄,但他现在说出来的话,可以说是极为难听。
戚夫人是料定了孟为桢的为人,才敢让戚桐如此行事,现在戚桐不跳都难以收场。
戚夫人向凤明弈求助:“殿下,若是宝觉寺出了人命,这可是不吉利的事情,您帮着劝劝世子爷。”
看到戚家吃瘪,凤明弈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怎么可能帮着她:“戚夫人,这信物如此重要,本王要是替你们说了话,你们戚家能保证将信物还给孟世子吗?”
戚夫人语塞住了,她都不知道那块玉佩长什么样子,怎么可能找得到?
“连平昌侯府给的定亲信物都能丢失,看来你们戚家是真的一点都看不起平昌侯府。”凤鸢又添了一把火,“难怪这婚事想换就换,真以为戚丞相已经可以只手遮天到将平昌侯府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么大一个罪名从凤鸢口中说出来,那些与戚夫人交好的夫人们都拉着自己的女儿远离她几步,生怕自己也被牵连到。
凤明弈眼睛都亮了几分:“想必是戚丞相这个位置坐的太久了,已经忘记了为人臣子的本分,本王回去之后,定然要回禀父皇此事。
再不加以约束,谁知道戚丞相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