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郝姐家,又是郝姐的老公帮我们开的门,推门进去时,发现红姐不在,只有美惠姐坐在佛堂的角落里,手里捏着金箔纸,正专心致志的叠元宝。
她的手指灵巧的像蝴蝶翻飞,一个个金灿灿的元宝在她手边堆成了小山,郝姐则是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捏着三枚铜钱,正和美惠姐低声聊着什么。
见我们进来,郝姐抬头笑了笑,目光落在我脸上有些明显的黑眼圈上,“看来昨天睡的不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罗汉床的边边上,有气无力地说:“是的,睡得很不好,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
郝姐听了,反而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正常,你这是你家老仙在给你打窍呢,脑子乱说明他们在给你疏通经络,是好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这种状态算是非常好的了,说不定真的可以马上就顺利出马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顿时轻松不少,甚至有些小得意,正想再说点什么,美惠姐突然端着一小杯酒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递给我:“来,喝点酒,提提神。“
我.........
人类的悲欢果然是不相通的。
我苦哈哈的接过酒杯,想也没想,认命般的仰头一口就闷了下去。
酒液顺着喉咙下滑,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从胃里窜上来,呛的我直咳嗽,阳阳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拍着我的背说道:”你这酒量,再捋几天仙,怕是要成酒仙了。“
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只觉得脑袋更晕了,但心里却有几分莫名的畅快。
郝姐看着我,眼里带着几分赞许:“不错,有胆量,出马的人,酒量可不能差。”她说完,转身去准备捋仙要用的东西,而我则坐在罗汉床上,等着酒意上来,看着美惠姐手边那堆金灿灿的元宝,心里暗暗想着:要是真的能顺利捋仙到出马,这点酒算什么,就算是安眠药我也埋头就炫。
郝姐走到供桌前,手里捏着一把香,动作娴熟的点燃。
佛家和到家的香炉里只插着三根香,但仙家的香炉里却插了整整十根,香烟袅袅升起,交织成一片朦胧的雾气,她又从香筒里抽出一小把香,点然后插在十根香旁边的空隙处,香头闪烁着点点红光。
我自觉地走到客厅,搬起那个枣红色的小板凳,轻手轻脚的放在罗汉床对面,挪着屁股乖巧的坐了上去。
刚坐下,就感觉脸上开始微微发烫,我摸了摸脸颊,心里暗香:这酒劲上的真快,待会儿摇起来,怕是更晕了。
郝姐按下播放键,二神的鼓点瞬间在屋内回荡,她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的穿透进我的耳朵里:“先接常家。”
我的身体随着鼓点的节奏开始摇晃,脑袋也跟着在虚空中快速的画圆圈,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双手从膝盖上拿起来,合十着左右扭动,此刻的我手好像变成了一条蛇的头,在空中不断的向上扭动。
可晃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昨天那种白光一闪,意识瞬间抽离的感觉。
我无奈的停下动作,睁开眼看向郝姐,眼神里带着几分困惑和沮丧。
我不会这么不经夸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郝姐笑了笑,语气温和的安慰我:“别着急,你家常家教主还没到呢,现在常家没人带头做主,大家又都想上来,所以才没成功。”
她边说边从供桌的抽屉里摸出一大把铜钱,在桌案上摆出个奇怪的图案,“等教主到位了,自然就顺了,你家仙家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试着放松身体。
鼓点再次响起,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彷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雾气中,耳边传来低低的絮语,像是许多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突然,一阵冷风从后颈掠过,我猛的打了个寒颤,脚脖子好像被一条沾着冰水的丝巾一勒,顺着小腿就往上游走。
在鼓点最急的时候我听见三人的叫好喝彩声,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
“来了。”郝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我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入体内,像是冰冷的溪水流过四肢百骸,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和高冷,“常家教主常天霸,今日特来会会小弟子。”
身体不受控制的挺直,双手自然的搭在膝头,指尖微微颤动,双腿也还在微微的抖动。
郝姐见状问道:“常家教主,今日可有什么吩咐?”
我察觉到常天霸的意识在我体内游走,像是在检查什么,突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弟子根基不错,只是静脉还未完全打通,还需再费些功夫。”
郝姐听完常天霸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罗汉床边缘的雕花,香炉里的十根香已经燃了大半,青烟在佛堂里盘绕成螺旋状的纹路。
“打窍这件事可马虎不得。”她边说边吐出一口烟,“就像修房子要打地基,地基不稳,再漂亮的楼阁也禁不起风雨。”
我坐在枣红色的小板凳上,感觉脊椎骨一阵阵发麻,像是有人用银针在挑动我的骨髓。
常天霸的神识在我体内游走时,后腰窜起一股股凉意,让我有些不舒服,郝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安抚着我:“这是好事,忍着点。”
常天霸借我的手指掐算八字时,我指尖的毛细血管浮现出肉眼看不到的蛛网般的丝线。
郝姐递来的八字红纸刚接触到我的掌心,我的喉咙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这命主祖坟东南角塌陷了,让他赶紧修修吧。”
(昨天因为去参加武汉马拉松了,所以请假了一天没有更新,实在是抱歉,我跑了13公里健康跑,现在全身痛,不过还是会坚持更新哒,谢谢苏家大门口的双森的为爱发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