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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胜和亚纪敬完酒离开没多久，苏晓樯就打了个饱嗝，放下了筷子。
“我怎么感觉……我吃饱了？”
“因为你吃的太快了！”杨闻念瞥了她一眼，“只是虚饱，过不了多久就会饿。”
苏晓樯吃起饭来很优雅没错，但她能很优雅地一分钟往嘴里塞十几样食物。对于出生于富足家庭，但是性格上大大咧咧的女孩来说，这两者并不冲突。
“你吃的怎么样了？”苏晓樯用餐巾纸擦干净嘴唇，看着杨闻念问。
“我本来就不饿。”
“那陪我出去转转消消食吧！”苏晓樯拉住了杨闻念的袖子，她另一只手抓住亚纪的绣球，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
看她的表情，与其说是散步消食，不说说是散散心说说话吧。
婚礼的大部分仪式都已经完成，那些新郎新娘敬完酒的桌位上已经有人离开，毕竟身为混血种，在人类世界里的身份地位一般都不会太低，总是有很多事要忙。
因此没什么人在意杨闻念和苏晓樯的离场，只当他们有事。
从庄园后门离开的瞬间，杨闻念好像听到了门被踹开的声音，但他没有多想，只当有孩子在闹，庄园里精英混血种一抓一大把，没有什么不速之客敢闹事。
当然不会有人闹事，但确实有一位不速之客。
“婚礼进行到哪一步啦？”一个高挑性感的女人靠在被自己踹开的门上，双臂抱胸，冷冷地扫过宴会厅。
她目光冷冽，扫在庄园里人们的身上如刀出鞘，带着清凉的寒意。
坐在公孙启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猛地拍桌，就想要站起来会一会这个不善的来客，但他被公孙启拦下了。
“已经到敬酒环节了。”公孙启伸出手，压下所有人的情绪，他站起身，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把女人朝里面引，“酒德麻衣小姐，你的座位一直留着，还请上座。”
公孙启知道酒德麻衣此行不是来砸场子的，虽然气势十足，像个女流氓。
而酒德麻衣冷冷地扫了公孙启一眼，迈开长腿往里面走，说不出来是给了面子还是没给面子。
“姐姐……”站在某张桌边的亚纪身体一晃，手中满酒的酒杯险些没握住摔在地上。她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看到过这个姐姐了，记忆里从姐姐上大学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干嘛那副表情？好像我是来寻仇的一样？”麻衣淡淡地看着亚纪，“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在纽约，最快的航班也要十多个小时。就不知道提前告诉我吗？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我……”亚纪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孙启皱了皱眉。他听得出来，麻衣前半段话的意思分明是‘我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了，但是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就可以了，非得拐弯抹角仿佛自己根本不在意，最后还恐吓一下亚纪，仿佛在斗气。
叶胜护在了亚纪身前，“麻衣小姐，亚纪她……”
“住嘴！”麻衣瞪了叶胜一眼，“姓叶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亚纪了，但是我觉得亚纪根本不会喜欢上你就没多管，也不知道你是靠什么手段把亚纪骗走的，真是失策！但我一直觉得你配不上她！”
叶胜也低下了头，两位新人并肩站着，在麻衣面前好像被老师训导早恋的学生。
公孙启这次没忍住笑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死傲娇……”
“你说什么？”麻衣瞪了他一眼，绯红色的眼影像是刀锋，惊的公孙启眼皮一跳。
“没什么。”但公孙启只是眼皮一跳，他定力不错，神色都没变，随后他拿起自己右手边空座位上倒扣的崭新酒杯，拎起旁边的酒壶轻轻斟满，“我说也许该让叶胜和亚纪敬你一杯酒。”他把斟满的酒杯递给了麻衣。
麻衣接过瓷杯，看着淡青色的酒水不说话。
叶胜和亚纪彼此看了一眼，快步走上来。
“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亚纪的！”叶胜想了半天，最后憋红了脸也只憋出了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
麻衣静静地看着叶胜一口干完，没有认可，也没有反对。
亚纪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忽然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姐姐啊，我都结婚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加油哦！”
麻衣一愣，伸出手就想抓住她教训一下。但亚纪早有准备，退后半步，咯咯笑着喝完了酒。只是在用带笑的眼睛看她，像是挑逗，像是挪揄。
“小丫头长大了啊！都敢挤兑姐姐了！”麻衣上下牙撞了撞，仰起修长的脖子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请坐吧，酒德麻衣小姐。”公孙启从麻衣手里接过空酒杯，又指了指空着的座位，“你的座位一直留着，因为亚纪说：你一定会来。”
冷哼一口气，酒德麻衣极不情愿地坐了过去。
————————
庄园外。
“你让我思考的那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我有没有做好准备——正式加入这场屠龙的战争？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混血种啊……”
苏晓樯双手握着那颗绣球，低着头问。
杨闻念安静了半晌才忽然开口，“你觉得我是混血种吗？”
“肯定是啊！”苏晓樯看着他的侧脸，疯狂地点头，“你那么厉害，就算在混血种里一定也是最厉害的那一批！”
杨闻念直视前方，低声说，“但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混血种。我和你一样，是一个百分之百纯血的人类。”
女孩呆住了。百分之百、纯血的、人类？
人类怎么可能对抗神明？就算那个神明是冒牌的奥丁？
“‘埋骨地’是一个很古老的组织，从龙族覆灭开始传承。我们掌握着一种技术，可以让普通人也拥有龙类的部分力量。”
“其实最开始‘埋骨地’的成员都是使用这种方法的纯血人类，后来因为难度太大、成功的人太少，才逐渐接纳公孙氏这样的混血种家族进来。”
“但埋骨地最核心的成员从来都是我这样的人，从来使用了那种技术获得龙类力量的百分之百纯血的人类。”
杨闻念直视着苏晓樯漂亮但呆愣的眼睛，“如果你做好了准备，我可以帮你完成那个仪式。”
“通过仪式，你可以获得足以媲美、甚至超过混血种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