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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杨闻念忽然转回头，仔细数第一个光球里影子的数量，“我明明见过李雾月！为什么他不在这个代表第5级冠位的光球里！”
那里有浑身皮肤崩裂流出岩浆的小男孩康斯坦丁、
有在洛阳某公寓里拿着每个月打到卡里的伙食费家里蹲的诺顿、
有穿着宫廷裙睥睨天下的叶卡捷琳娜、
有海拉一般半张脸生机半张脸枯骨的少女、
还有3个模糊未曾见过的影子……
“七个……只有7个……”他认认真真地数了两遍，“八个龙王里，这里只出现了七个……”
确认自己没数错之后，他匆忙开始往卡巴拉之树的更高层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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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叶卡捷琳娜停在了卡巴拉之树的第4层，这里有唯一的一个光球，里面有唯一的一道影子。
“我就知道你不在第5层是因为你已经跨越到更高层了！我愚蠢的弟弟奥西里斯！”她站在光球前，盯着里面那个白袍黑伞宛如画中青俊的男人，声音像是嘶吼，“你是把你妹妹吃掉了吗？”
“你怎么可以那么做？怎么可以？！”
“你忘了3万年前我们为什么要掀起反抗的旗帜了吗？明明诺顿那个自尊心最顽固的傻逼大哥都认同了我们是‘弃族’、都认同了弃族的命运就是要互相拥抱、就是要等候着轮回的复苏去一遍遍地卷起战旗、穿越荒野、重返故乡……”
“你背叛了我们……在战鼓即将重新擂起的前夜……”
叶卡捷琳娜似是有些累了，低着头，不再去看里面奥西里斯的身影，“别让我撞见你……”
“如果让我真的知道你把你妹妹吃掉了的话……我绝对会杀了你……”
“我会用你的血去祭旗！叛徒是没有资格和我们一起踏上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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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雾月打碎了梅涅克·卡塞尔的折刀，那是几万年前背叛了神的7个使徒杀死神用的武器，李雾月吸食了那里面残留的神血，直接进化到了第4级的冠位……”
杨闻念看着光球里的李雾月，点点头，继续往上走，“看来要多留意一下其他几把弑神刀剑的去向了……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拿到……”
他来到了卡巴拉之树的第3级，这里有两个光球。第一个光球里有两个影子，都极其模糊，即使其中一个杨闻念见过也愣了好久，如果不是看到他脚底下的小船恐怕都分辨不出来……
“模糊大概是因为这个冠位已经很高了，他们是这世上最神秘的秘密之一，卡巴拉之树也不能让我窥其全貌。”
“那个乘船的阿瓦隆之主是第3级的冠位，我倒并不意外。但意外地是……”他皱着眉看第二个身影，“这个家伙是谁？”
光辉伟岸的阿瓦隆之主身侧，有一个站着的人，站的很随意、很懒散甚至有些驼背，和整个卡巴拉之树上出现过的所有人或者龙都几乎完全是两种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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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见面了。”
叶卡捷琳娜站在第3级冠位的第二个光球前，看着里面唯一的一个影子，露出好战的神情，“3万年前我用莱茵黄金的长枪杀了你，那么你这一次如若苏醒，恐怕最想杀的家伙就是我了吧？”
光球里面是一个瘦弱的小矮子，但是站的笔直，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宛如天生的尊贵和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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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闻念没有多看第3级冠位的另一个光球，因为他印象里见过的人或是龙里面，没有任何一个能匹配上这个小矮子。
虽然一个小孩子能拥有第3级冠位很奇怪，但和之前那个光球里随意散漫宛如平凡路人的家伙比已经好多了，至少气质看起来匹得上这个冠位。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步步从卡巴拉之树的下层跨越到第3级冠位的，也或者他们生来便在这个高度？生来便领先了其他生灵几百几千年的旅途？
又不知过了多久，杨闻念终于到达了树冠的顶部。
他踩着浓密的枝叶，左右两侧是两个硕大的、空荡荡的光球，里面空无人影。而在杨闻念的头顶，有着如花苞一般簇成一团的嫩芽，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闪着金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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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没有生灵抵达第二层，还没有谁走到成神之路的最后一段路、以‘神选’的身份直面王冠。”
叶卡捷琳娜仰起头，看着头顶的‘花苞’，那便是成神之路的终点，唯一的神座，至高的冠冕。
“你是在等待有人或者龙走到你的面前吗？你会选中一个最独特的‘神选’，赐予祂神的圣驾、神的力量、神的永恒、神的威严……”
她盯着簇成花苞的嫩叶、盯着其间渗出来的光，过了许久才留恋不舍地把头低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迷恋那充满魅惑的滋味，有些迷恋那就在眼前仿佛唾手可得的权与力……
但刚低下头。心中的一切想法就全部烟消云散。
叶卡捷琳娜站在血红色的巨树顶端，盯着树下那末日般的战场，看着那个黑色的巨大影子，看着它在几十个光辉伟岸宛若神明的身影当中腾飞向天际……
“尼德霍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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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埋骨地的那个神！”杨闻念低头的瞬间，被惊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个疲惫、憔悴、虚弱、凌乱……唯独眼睛里有光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前，站在血红色的巨树的顶端，喘着气，神情不无惊恐，他循着背后的怒吼声回过头，目光穿过杨闻念，看向更远的天空。
杨闻念也和他一起回头。
有几十道身影悬在与卡巴拉之树的树顶齐平的空中，金光熠熠。地面上无数蚁群般黑压压的生灵拜伏，拜伏这些‘神明’，也拜伏这株血红色的树。
有魁梧的老人怒吼，其身畔雷声滚滚，“卑微的凡血！愚昧的贱民！你站在那里是在玷污卡巴拉的荣光！”
“宙斯，不要说这种无意义的废话。”有骑着八足骏马的天神往前一步，挡住了魁梧的雷神，他穿着金色的甲胄，手持枯木的长枪，披着黑皮红底的大氅，肩上停着两只昂首的乌鸦。
“他已经站到了卡巴拉之树的顶端，他和我们一样是第二级冠位的‘神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凡血能够被祖树认可、授下第二级的冠位，但当他站在那里的时候，他与我们是齐平的，我们应当听一听这位‘新的神选’为何要在祭典当中不顾一切阻拦登上卡巴拉。”
“卡巴拉之树告诉我，你的名字叫做诺亚。”奥丁看着巨树顶端的中年男人，语气平和。
“告诉我，诺亚，你想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