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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巴立的声音顿时严肃了起来，“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帮我保密一件事情。”
“什么事？”
“关于那个烙印，你、罗宾斯、阿莎、兰斯洛特被英灵死侍打败后留下的那个烙印，你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家族的人吧？”
森巴立的眉头紧紧地皱到了一起，“我确实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给家族……倒不如说，如果你不提醒我，我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总部这里只有我们一支新兵骑士团在训练，贝奥武夫先生在拿到一只录音笔之后就匆忙离开了，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为什么要我保密这件事情？你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身上带着那群鬼东西留下的印记？你知道这个印记的秘密？你想利用这些印记悄悄地做一些事情？”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杨……”
“我要利用这些印记打开北极的大门。我不清楚那些印记的作用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它可以为我指出来一个方向，我会找到他们、找到那些死侍藏身的地方……”
森巴立的呼吸一窒，他几乎是等到杨闻念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立刻低吼出声来，“带上我！”
杨闻念当然知道森巴立有多想去到那里，但他没有同意，反而淡淡地问，“你不会觉得这样很不负责任吗？”
“……”森巴立紧抿着嘴，沉默了。
“你是龙心骑士团的旗帜，你要抛下你的战友一个人去闯地狱吗？你死了不要紧，你身后的那些人里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的离开而战死，就像麦金托尔一样。”
“不要说了……我会留下来，直至陪着我的骑士们赢下这场战争或者战死……”森巴立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你会进去的是吗？但我猜你也背负着和我一样沉重的责任，甚至比我更沉重。”
“我在去那里之前会把我该做的一切都做好的，无论那些事情我愿意或者不愿意。”
“不愧是你……那当你过去的时候，帮我个忙可以吗？劳伦兹·齐格飞没有死，我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也没有找到那两个言灵是冕日、圣灵凭依的S级死侍，他们都还活着，但麦金托尔还有很多战友在和他们的战斗中死去了……”
“我明白，我会杀了他们，替你们报仇，也让那几位死侍死侍蒙尘的灵魂得以解脱。”
“多谢……我会保密这件事的。但对贝奥武夫先生也要报密吗？你都给了他一支录音笔，那只录音笔里应该有很多不能和其他人说的秘密吧？”
“这世界有很多秘密，录音笔里的和我要保密的不是一件，录音笔里只是说哪里有宝藏，我要保密的是宝藏的钥匙。”杨闻念肯定地说，“而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战场，这个战场属于我，贝奥武夫有他的战场，他不应该去到这里。”
“田忌赛马的规则在诸神黄昏的战争中是无效的，这里只信奉最原始的角斗法则。”
“将对将、王对王……人对人、神对神……”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森巴立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通话记录，把手机丢到了旁边的储物柜里。
他回过头，看向操场上顶着大太阳、穿着厚重的骑士甲训练的年轻人们，森巴立知道如果11年前自己没有拿走麦金托尔的船票出海，那么这里的一切他都会在18岁那年经历，而不是拖到现在。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场……杨你说得对……”
“我的战场……在这里……”
“祝你一切顺利。”
————————
“一切都准备好了……”
摆弄着手机，杨闻念看着显示为贝加尔湖的ip属地，无声自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再悄悄回到西伯利亚、从那里光明正大地搭飞机回卡塞尔学院，叶卡捷琳娜会让整个世界相信我今天和她一起在贝加尔湖畔钓大马哈鱼。”
“回到芝加哥之后就只有一件事了……从汉高家族的分享会上得到大地与山之王的信息。”
“那条龙王会死，所有的龙王都会死，包括你、叶卡捷琳娜，你也会死……秘党杀不死你们我就会出手，我会在黄昏开始前让八条龙王全部沉眠在世界树下……你会理解我的，叶卡捷琳娜。”
“除此之余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阿瓦隆之主和神代文明遗迹的影子，同时一块块地植入圣骸，老和尚安排好的路我会一步一步地走到最后，我答应过他，答应过他们……”
他走到靠墙的鱼缸前，水循环系统在十多米长的鱼缸外面组成一个过山车一般的水道，偶尔有几条小鱼被吸了出来踏上这场冒险。
他从旁边的柜子上取下了一个最小号的船模，“你叫诺亚对吗……你曾建造过一艘方舟对吗……”
把船模放到了水道的起点，杨闻念看着这艘小船跌跌撞撞地往下，眼神有一丝缥缈。
“神是不会救人的，能救人的，只有我们人类自己。但如果我最终不自量力地失败了，你应该会再建造一艘方舟带他们度过诸神黄昏吧？”
他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话，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
“带着他们活下去，就当我走过的这条成神之路……是在向你跪下祈求恩宠吧。”
叮玲玲的电话声打乱了他的思绪，杨闻念猛地清醒过来，他伸手探进了曲曲折折的水道里，在那艘船模撞到鱼缸的墙壁前把它拦了下来。
他按下了手机的接通键，同时把湿漉漉但毕竟没有被撞碎的小船放回到了柜子上。
————————
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敲响。
坐在最前方的法蒂玛尔刚想起身开门，就发现兰斯洛特已经走到了门前。
在加入这个计划后的几分钟内，兰斯洛特一言不发，并没有试图劝说还在犹豫的斯诺和史迪威做出选择。
杨闻念一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兰斯洛特，笑着问，“是你？看你的表情没有迷茫和愤怒，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吧？”
“是的，杨。”兰斯洛特很拘谨的笑了笑，他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露出笑容会是这样一副姿态，“我喜欢你们的信仰。”
“神是不会救人的，能救人的，只有我们人类自己。尽管代价比向神明跪下祈求恩宠要惨烈的多，但那样的人类文明，才是最真实且充实的人类文明，这是人类的时代，人类的时代不需要神明。”
“呵呵……”笑了笑，杨闻念没有接话，走到了桌前，用手撑着桌面，看对面那两个抬起头看自己的人，“把选择放到一边儿、一会儿再去纠结吧。”
“刚刚阿里打电话告诉我，阿拉伯塔酒店内部的拍卖会要开始了，有一件拍品我很感兴趣。”
“要不要一起去玩一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