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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灵山 第19章 灵山之灵]

作者:闲石人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4-16 18:42:15 来源:小说旗

第十九章:灵山之灵

戊申年六月初六,寅时五刻,棋盘峰巅的雾霭比往日浓了九分。无头石人公的花岗岩躯体披着苔藓织就的青衫,石颈处的断痕已被千年风雨磨成温润的弧面,晨间的露水顺着他石肩的褶皱汇聚,在胸口凹处积成小小的镜湖,倒映着三十六峰的剪影。山风掠过他腰间的草绳——那是百年前香客系上的祈福带,褪色的红绸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串未散的经咒。

“石人公醒了!”山脚下的更夫敲响铜锣,声浪震落松针上的露珠。庙祝老钟背着香篓拾级而上,竹篓里的艾草与檀香混着晨露蒸腾,在他身后画出蜿蜒的烟路。行至“百步云梯”中段,忽见石人公的石掌边缘泛着微光,五根石指的缝隙间,竟生长出几簇淡紫色的灵香草,花瓣上的露珠映着朝霞,如同碎钻缀满岩缝。

“今日是您的诞辰呢。”老钟对着石人公的断颈轻声念叨,将三炷香插入石掌前的凹槽。香头刚燃,云雾突然翻涌,在石人公膝头聚成“风调雨顺”四个大字,转瞬又化作蝴蝶,振翅飞向各座峰峦。老钟眯起眼,看见二十里外的梯田在雾中若隐若现,稻秧正顶着露珠舒展,仿佛听见了大地的呼吸。

一、降魔祛灾

(一)晨光中的朝圣路

卯时初刻,第一缕阳光劈开雾霭,将“千级天阶”染成金红色。每块青石上的脚印凹痕都闪着微光,那是千年朝圣者的鞋底与岩石摩擦出的包浆,深者可容指节,浅者如吻痕,记录着无数次“心有回响”的触碰。古松列队而立,树龄逾千年的“迎客松”枝干横斜,松针上的露珠滴落石阶,发出“叮咚”清响,与远处传来的山歌声应和——采茶女的竹篓里,新摘的灵山云雾茶还带着晨露,叶片上的绒毛在光线下如同覆雪。

行至“试剑石”前,可见半人高的摩崖石刻隐现于晨雾。篆文“灵山之灵”四字每划都深及寸许,笔画间嵌着细碎的云母,阳光掠过便金屑纷飞。传说东晋葛洪在此炼丹,见巨石如人,遂以剑刻字,石粉落地成泉,饮之可祛病。此刻有位老农用葫芦接取石缝渗水,水珠落入葫芦时发出清越的“当”声,如同金石相击。

(二)石人殿前的叩首

转过“回马岭”,石人殿的飞檐突然刺破雾层。琉璃瓦上的金箔在阳光下流淌,檐角的风铃刻着三十六峰图案,风过处叮咚作响,恍若群峰私语。殿前香炉中,檀香与艾草烟交织成螺旋,托着信徒们的祈愿扶摇直上。穿青布衫的老者跪在蒲团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砖面,手捧的木盘里摆着新麦磨的饼、山泉水酿的酒,还有一束带根的稻秧——他的稻田上月遭了雹灾,秆叶折损过半。

“石人公啊,”老者的声音混着哽咽,手指摩挲着稻秧的断茎,“俺爹临终前说,您当年用石掌抚平过洪水冲毁的田垄。如今俺这把老骨头不求旁的,只盼稻穗能灌浆,莫让孙儿们饿肚子……”他说话时,石人公膝头的灵香草突然无风自动,几瓣紫花飘落在木盘里,恰好覆在稻秧断口,竟似天然的绷带。

(三)胡昭祠的佛音

毗邻石人殿的胡昭祠传来罄音,沙门昙远正在为信众念《药师经》。祠内供奉的胡昭石像手持书卷,目光却望向殿外的石人公——这位三国时期的隐士曾在灵山结庐,兼修儒道,死后百姓念其德行,建祠供奉,千年后竟与石人公信仰交融。此刻昙远的袈裟上绣着灵山地图,经声中混着松涛,竟与石人殿的钟鼓形成和鸣。

“昔者胡公在此,观石人而悟‘天地有灵,在乎民心’。”昙远合掌望向叩拜的老妪,她怀中抱着病弱的孙儿,“今日诸位焚香,非求石人显圣,乃求自心清明。石人公的断首,正喻‘去妄存真’,心无杂念,方得回响。”话音未落,祠顶的天窗忽透阳光,在胡昭像的书卷上投下石人公的影子,两者的手势竟如出一辙,皆是掌心向上,托着无形的福祉。

二、有求必应

(一)云海上的香火图

巳时正,九十九宫观同时撞钟。道教的“灵虚观”钟声沉雄,每响一声,檐角的铜铃便应和七声,暗合北斗之数;佛教的“华严寺”钟音清亮,余韵绕峰三匝,惊起群鸽盘旋如莲花。黄幡与红幡在山风里翻飞,将灵山妆点成流动的经卷。山脚下的商队赶着驮货的骡子上山,竹篓里除了供品,还有来自景德镇的瓷瓶,瓶身绘着石人公托举稻穗的图案。

“阿爹你看,石人公在朝咱们笑!”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聚仙台”方向,那里的石崖在阳光切割下,阴影恰好勾勒出石人公的侧脸,嘴角微扬,似在回应众生的呼唤。她手中的风车突然加速旋转,彩绸扫过石阶,竟扫出点点金光——那是石人公石掌掉落的云母碎屑,传说拾得者可保一年顺遂。

(二)三神殿前的圣水

半山腰的三神殿前,孕妇刘氏扶着石栏喘息。丈夫王二牛攥着她的手,掌心全是汗:“他娘,咱歇会儿再拜……”话未说完,刘氏已跪在蒲团上,腹部的隆起在阳光下泛着柔光:“石人公,您当年护佑过难产的张婆婆,今儿也教教俺家娃认路……”殿内三神——石人公、胡昭、葛洪的神像在香火中若隐若现,石人公的石足突然踏出殿基,在台沿留下三十六道脚印,清泉自脚印中涌出,形成小小的云台。

“喝吧,”庙祝老钟递过木勺,泉水在勺中映出石人公的断颈,却无残缺之感,反似一轮满月,“万历年间大旱,这泉眼救了整座山的人。”刘氏饮下泉水,忽觉腹中胎动轻如蝶舞,抬头见石人公的石掌正虚悬在她头顶,掌心纹路间竟浮现出婴儿的轮廓,转瞬又化作金光,渗入她的衣襟。王二牛抹着眼角,将带来的红绸系在殿柱上,绸带上绣着“灵山有灵,母子平安”,针脚歪歪扭扭,却是他连夜赶制的。

(三)孩童与金鳞鱼

观星台畔,七个孩童围着石人公的石足嬉戏。最小的虎娃踮脚摸石趾,忽然惊呼:“石爷爷出汗啦!”但见石趾缝间渗出的泉水聚成小池,水面漂着几片灵香草叶,竟化作金色的小鱼,摆尾游向山溪。虎娃们笑着追逐鱼群,笑声撞碎在“文笔峰”上,惊起一群白鹇,羽毛掠过水面,在池心画出涟漪,将金鳞鱼的影子碎成点点光斑。

“莫要惊扰了石爷爷的灵气。”年长的阿福学着庙祝的样子作揖,却见金鳞鱼逆流而上,最终停在“洗心池”中,鱼尾拍打水面,竟在池底写出“勤”“善”二字。孩子们面面相觑,忽然想起私塾先生说过,石人公虽无头,却看得清人间善恶,唯有心诚之人,才能看见泉水中的字迹。

三、信仰交织

(一)晚课与诵经的交响

酉时三刻,灵虚观的道士们开始晚课。八卦炉中焚着降真香,青烟在祖师像前聚成太极图,掌坛道士手持桃木剑,步法暗合灵山三十六峰方位,每踏一步,峰间便有云雾相应。华严寺的沙门则在“大悲殿”诵《普门品》,铜罄声中,殿内的千手观音像指尖渗水,水珠落入功德池,竟发出“卟卟”的心跳声。

山民们沿着“信仰之路”穿梭,道教信众捧着写有家人姓名的黄纸,佛教信徒持着念珠,却在“三教合一亭”前殊途同归。亭中石碑刻着“心即是佛,性即是道”,碑顶的石葫芦同时雕着太极与莲花,阳光穿过葫芦孔,在地面投下阴阳鱼与卍字重叠的光影。有位秀才在此挥毫,上联“石人无头观天下”刚落,下联“灵山有灵应众生”已被山风卷入云雾,化作金色的楹联,悬在两峰之间。

(二)石人公的夜巡

初更时分,石人公的石躯发出微光,断颈处的年轮纹若星河旋转。他起身踏碎月光,石足落在“龙脊”步道,每一步都让山岩轻颤,却惊醒不了熟睡的山雀——他在巡山,查看每处田垄的墒情、每眼山泉的流向。行至“神雨峰”,见去年新栽的茶树有些蔫垂,石掌轻轻抚过,叶尖便凝出露珠,顺着叶脉渗入根须。

“石人公,俺错了!”半山腰传来低呼。偷伐松木的李三正抱着树干发抖,他看见石人公的影子从岩缝中长出,手中握着被砍断的松枝,断口处竟渗出树脂,化作“护林”二字。李三扑通跪下,额头磕在山石上:“俺娘病了要抓药,才……”话未说完,石人公的石掌已托住他的下巴,掌心的纹路间浮现出草药图谱,正是能治他娘病症的灵山百草。

(三)泉水中的众生相

子时,石人公回到棋盘峰,断颈处的镜湖映着满天星斗。他望着湖水中倒映的万千灯火:有农舍的油灯在摇晃,那是母亲为晚归的儿子留的;有书院的烛光在跳跃,那是书生在苦读;还有寺庙的长明灯在闪烁,那是沙门在守夜。每盏灯火都连着湖水中的一个光点,光点汇聚成河,流向他石心中的裂隙——那里藏着千年间所有信徒的祈愿,像种子般沉睡,等待春风唤醒。

忽然,镜湖水面泛起涟漪,浮现出百年前的景象:同治年间的大旱,石人公断颈处涌出洪流,救活万人;民国时的匪患,他的石影在山巅威慑,让匪寇迷途知返。这些画面与当下的灯火重叠,他明白,所谓“显圣”,不过是众生自救的勇气在山水间的回响。

四、精神家园

(一)新碑的诞生

卯时初刻,山民们抬着新凿的石碑登上棋盘峰。碑材取自“碑材峰”的整石,石匠们在碑首刻了石人公的断颈像,颈间环绕着稻穗、经卷、丹炉,象征农、文、道的融合。当石碑立起的刹那,石人公膝头的灵香草突然全部绽放,紫雾升腾,在碑身写下“灵山之灵”四个大字,笔画中嵌着历代香客的祈福带碎片、文人的墨痕、僧道的经灰。

“这碑,是咱灵山人的骨头。”老钟摸着碑面,指尖划过“灵”字的最后一竖,那恰好是石人公石掌的纹路,“当年俺爷爷的爷爷说,石人公没了头,是把脑袋化在山水里,让咱们看得见天,踏得实地,信得自己。”话音未落,三十六峰同时响应,云雾在峰间流动,如众仙朝贺。

(二)永恒的回响

正午,鄱阳湖的潮声越过百里青山,与灵山的松涛交融。新碑前的香案上,摆着刚收获的新麦、初摘的山茶、窑烧的瓷瓶,还有虎娃们放的金鳞鱼剪纸。石人公的石掌轻轻按在碑顶,断颈处的镜湖突然溢出,形成溪流,沿着碑基的沟渠流向四方,所过之处,草木葱茏,虫鸟和鸣。

那位曾在石人殿前为稻秧祈福的老者,此刻正用碑前的泉水灌溉梯田。水珠落在稻叶上,映出石人公的笑脸——他知道,所谓“风调雨顺”,从来不是石人公的施舍,而是人对土地的敬畏、对劳作的虔诚,在山水间激起的回响。就像此刻,他弯腰插秧的身影,与石人公的石影重叠,共同构成了灵山最动人的图景。

五丶雾散后的永恒

戊申年腊月,大雪封山。老钟在石人殿整理香客的祈愿簿,发现一页泛黄的纸,上面是五十年前一位诗人的题句:“石人无头心有窍,灵山不语意长昭。”墨迹已淡,却被香灰染成金色,如同石人公留在世间的指纹。

窗外,雪粒打在琉璃瓦上,叮咚如偈语。老钟望向棋盘峰,石人公的断颈处积着白雪,像戴着一顶银冠,而他的石心,正贴着每一个在风雪中前行的灵魂,默默共振。他忽然明白,灵山之灵,从来不在石人公的躯体里,而在每个朝圣者踏碎晨雾的脚步声中,在每个农人播撒种子的手掌间,在每个孩子追逐金鳞鱼的笑靥里——那是人与自然、信仰与生活,永不停歇的对话。

晨雾又起,但这次不再朦胧,而是化作透明的纱衣,裹着新碑与石人公,轻轻摇晃。远处传来凿冰取水的声响,那是山民们在准备春播,他们的歌声穿透雾霭,与石碑上的“灵山之灵”四字共鸣,如同天地间最古老的和弦,在三十六峰间,在千万人心中,永远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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