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也没有很深的羁绊,不是吗?你之前怎么过,现在一样怎么过,有我没我,差别不大。”
许一柠想起她追江卓年之前,她甚至都不太记得她高中跟他同一个学校。
南中那么多耀眼的学生,江卓年没道理早早就留意到她。
感情这东西,最浓烈的还是那第一印象。
细水长流固然也可,但谁能抵得住流年。不如趁年轻,趁还有爱人的能力,去爱一场。
“江卓年,你只是不甘心。可是以你的条件,你需要迁就谁?你难道不值得一份真挚热烈的感情?在不对的人身上,浪费的不止是时间,还有对自己的热爱。”
许一柠挣开江卓年,从他那仿佛热源的怀抱里出来,得以喘口气。
“不用这层关系,你我也是紧密的战略伙伴,这才是最长久的。”
江许两家的定位,也是如此。
江卓年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身上的气息也阴沉沉的。
战略伙伴是老头和许叔的关系,不是他和许一柠的。
可她只愿意将他们固定在这层关系上面。
而就在刚才,在餐厅那里,那些世叔伯们还问他,他跟许一柠是不是好事近了。
真真是笑话。
江卓年现在只想知道,许一柠是对他才这样?还是在他之外,她已经有了那个值得真挚热烈的人。
他没办法不这么想。很多变化很明显,只是他下意识去忽略,也下意识地认为,只要他想,他和许一柠就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江卓年又一次攥住她的手腕,他只知道心像火烤,灼热得难受。
什么风度,什么理智,在这时候都成了一句废话。
他的确很不甘心:“许一柠,我也许可以被你说服,虽然我心里不这么想。但我想要一样东西。”
“是什么?”
她仿佛看到他藏起来多时的,从没让她看到的,魔鬼的獠牙。
“我要你吻我,就像你说的,真挚热烈。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你这里感受过。”江卓年的声音已经有点发凉,但他自己知道,因为气恼和憋屈,他的体温有多高。
许一柠蹙着眉,“你何必?”把关系弄得越来越糟?
江卓年却定定看她,“不行吗?就当是我想要的最后的体面。”
他的一头热,他的患得患失,到今天就要被终止,他想要玻璃渣里的一点甜都不行吗?
就当是慰籍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至少还有一点存在的意义。
许一柠的手机响了,是秘书提醒她要出发了。
她把手机塞进外套的口袋里,江卓年还圈着她的手腕,她能感觉到他手心那逼人的刺热感。
他该生气。没有一个男人被女人这么对待还笑得出来。但她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什么立场决定做什么事。
她要挣开江卓年的手,他不肯放,她索性用另一只手推他。还是那片文件墙,还是引起了一些震动。
但她没时间了。
江卓年不得不松开她的手腕,下一秒属于许一柠身上的清幽气息将他包围裹挟。
怔愣间,他只觉得唇上覆了一片柔软。
起先像羽毛扫过,慢慢地又像云朵压碾,很软很轻柔,疾风骤雨忽至,压碾变成肆虐,气势汹汹,最后又成山崩海啸,直把一切灵魂卷走,天地间浑然一色,不辨黑白不知昼夜。
江卓年的心狂跳着,直到面前的气息一下抽走,他仿佛从幻境又回到现实。
许一柠已经转过身去,“可以了吗?我们,翻篇了。”
她的手机响了又响,她大步往门口走,直至离开都没有再看他。
江卓年却久久回不了神。只有嘴唇的余温提醒他,这样热烈的许一柠,是存在的。
可是他要不到。
他自嘲地笑笑。不知该笑自己白痴,还是该气许一柠对他的冷漠。
她这样的吻真的令人发指。
更恨的是,令他如坠梦境,清醒不了一点。
没拥有过想拥有就罢了,现在吻也吻了,非但解不了恨,浇不了怨,反而更不想放手。
她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蛊。
江卓年离开前,把文件墙上被震落的奖杯归回原位。
这里,以后估计只有公事才能来了。
他会放弃吗?
仅仅坐个电梯下楼的时间,他便知道了答案。
放弃不了。
他打给助理:“查一下许小姐最近在忙什么。”
没有那个人出现自然好。如果有的话,他就换个方式。别说她没结婚,就算她结了婚,他一样可以争取。
江老头不知找他什么事,江卓年回他电话,听见他说:“你最近可能衰到家了,我刚请了港城那边的大师,你有空就……”
“没空!”他挂了电话。
可几分钟后,还是乖乖调转了车头,去了一趟老头说的酒店。
md,确实很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