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见周时川的脸色不虞,他反倒有了调侃的兴致:“情敌?”
周时川笑了笑,“要是能当情敌,他就不用在这里喝苦酒了。”
贺霖“呵”了一声。他真有理。
想想也是,许一柠对周时川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喜欢得很直白,很明显了。
若要用这项目的价值说话,那就是许一柠对周时川的偏爱。
贺霖问周时川:“他叫程斯然?也是个来头不小的。看来许一柠的圈子,是顶层中的顶层。”
周时川又打量了程斯然两眼,然后笑了,“那又如何,我跟程斯然交过手,我赢了。”
贺霖一愣,“交过手?”
周时川握了下拳头,“高中的时候打过两次架。”
他记得两次都是为了抢地盘打篮球。少年人易冲动,屁大点事都要争。
不过打过也就算了,后来又遇上几次,他们学校还跟程斯然代表的南中打了几场篮球,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再后来高考了,程斯然竟然跟他考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不过程斯然没去,他出国了。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再碰上是这个情况。
还是有点暗爽的。男人该死的胜负欲。
贺霖翻了个白眼。周时川的得意是发自内心的。懂的都懂。
程斯然的爱而不得,恰是周时川的幸运。
贺霖沉默喝着酒,他管别人那么多干嘛,自己有那么多事情要忙,签完约就得赶紧回去。
想到许一柠的那纸合约,他很难高兴得起来。他甚至有种奇怪的直觉,这个项目会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可是他仔细斟酌过了,最多是比原计划少挣一些,只要大方向把控得好,这点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最重要还是贺家他能掌上权。
其实许一柠要得真不多,站在商人的角度完全是手下留情。好歹还给了他该给的尊重。
若是那些狠的直接一刀切,明着说合作,暗地里逼他卖掉这项目,他就真的是为他人作嫁衣了。
周时川说得没错,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许一柠很给面子了。
贺霖把酒推过去,周时川自己倒了一杯,两人碰了一下。兄弟之间不用说太多。
“我盯项目,你也帮我盯着其他。你不会一谈恋爱就回南城了吧?”贺霖信得过兄弟,不过也怕许一柠的影响太大。
周时川的家本来就在南城。说句很俗很现实的,这个时候也正是家里催婚的年龄。
万一许一柠又来一出点情郎,周时川都可以不用奋斗了,当个赘婿就好。
周时川咳了两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你想得太多了,八字都还没一撇。”
贺霖冷嗤一声,那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好像八百年没谈过恋爱似的。
旁边那吧台的程斯然好像要走了,跟那女生说:“你好好地在那儿工作,她不是小气的人,不会为难你。”
女生点点头,“说不定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许氏呢。我就怕她误会,影响到你跟她。”
程斯然苦笑,“她能误会什么?她要是真误会倒好了。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弟是你弟,你也得为自己打算。”
“我知道。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她点了酒,“我记得你爱这个味道,你试试看。”
周时川缓缓放下酒杯。程斯然这话他可不爱听。什么叫许一柠不是小气的人,不会为难人?什么叫许一柠能误会什么?
这叫喜欢许一柠?喜欢一个人会去跟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这种话?
许一柠倒霉悲催的要被他喜欢。
周时川的脸拉下来。果然一开始就看不顺眼的人都是有原因的,当初怎么没多揍他几拳呢。
还有旁边那女生,他也看不顺眼。自己都怕影响别人了,不知道离远一点?装什么,不就是舍不下好处。
他冷冷地盯着程斯然。直到程斯然有所感觉,朝他望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很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