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邢寻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此发现尹悦驾驭的魔法飞车。
然而,等待许久后,他发现车旁竟有位男士。
那人竟是卓唤宇!
傅子邢的脸色沉入阴霾,无言的压抑让白霖坐立难安。
为何尹悦会与卓唤宇相见?
她是想念卓唤宇了吗?
她的心里还深爱着他?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
脚步声再度响起时,尹悦正握着她与傅子邢订婚的魔力戒指。
戒指上的图腾栩栩如生,每日她都会亲吻的印记。
直到一双魔法靴踏入视线,她怔愣,慢慢仰起头。
傅子邢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从飞翔魔法学院洒来的光芒。
不知何故,她的眼眶忽然泛起了泪光。
傅子邢看到她湿润的眼眸,满腔怒火瞬间消散。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坐在马车里的尹悦揽入怀中,轻抚她的脊背。
“抱歉,是我处理不当,让你受累了。”
尹悦在他的怀抱里摇头,抽泣的声音令傅子邢心痛不已。
“我错了,别难过,好吗?”
尹悦轻轻揽住他的腰肢,泪珠如炽热的星辰滑落。
“为何哭泣?”傅子邢眼中满是困惑。
自他们相识以来,尹悦从未如此痛哭过。
“傅子邢。”
“嗯?”
尹悦凝视着远方腾空而起的魔法飞艇,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们回去吧,回到我们的世界。”
傅子邢顿时松了口气,“好,回家。”
——
林泽秘境。
傅子邢归来后,亲手用魔法毛巾为她擦拭脸颊。
他在床边屈膝而坐,尹悦任由他照料。
“都这么大了,还会哭成这样。有什么心事,可以向我倾诉,总比独自一人……”
并非一人。
那时,有人陪在她身边。
傅子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尹悦的睫毛依旧挂着湿润,她沉思片刻,“我说了,你别生气。”
“你说吧。”傅子邢准备好接受内心的煎熬。
“我不确定是否爱你。”
“什么?”
傅子邢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请你再说一遍?”
尹悦轻咬下唇,没再重复那些话。
傅子邢替她复述,“你的意思是,你不确定是否爱我?”
女子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傅子邢立刻宽慰地舒了口气。
他被吓得不轻,还以为尹悦要提分手的事。
他握紧尹悦的手,像教导初学步的孩子一般,“你不确定是否爱我,这很平常。就像我,起初也无法确定是对你的短暂迷恋,还是真心的爱意。”
“你不必去纠结是否爱我,只需思考是否愿意与我共度一生,懂吗?”
傅子邢抚摩着她的头发,“我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对情感的理解并不敏锐。”
尹悦歪头,“傅子邢,你不生气吗?”
“为何要生气?”
傅子邢似乎不解其意:“爱情本身就是个进行时,或许是我走得太快,你走得慢,我会慢慢教你,好吗?”
尹悦默默地点头。
“休息一会儿,我去让人准备些食物?”
“好。”
傅子邢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门后,他温柔体贴的神情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焦虑。
在二楼的客厅,等待他的白霖看见男人烦躁地扯下魔法领带,愤怒地下楼。
白霖连忙跟上。
“怎么了,傅总?”
傅子邢一路走到巨大的月光阳台上,让微凉的夜风平息内心的烦躁。
尹悦竟然不知道她是否爱自己!!!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其实快要气炸了!!!
但尹悦的情绪不稳定,此刻他不能多说什么。
而且经过今日之事,傅子邢察觉到尹悦似乎有些情绪障碍。
她无法正确、顺畅地处理各种情绪,似乎只有忍受才是她的本能。
“找个心理咨询师来。”傅子邢压抑住烦躁后吩咐:“再让厨房准备些食物。”
白霖不敢多问:“好的。”
——
楼上。
洗漱完毕的尹悦正要查看遗漏的通讯,房门却无声无息地开启了……
她在迷惘中望向推着奇异装置进来的弗瑞泽尔,“你要在寝室里施展拳术?”
弗瑞泽尔将设备移到墙角,随即伸出手中的拳甲,朝她微笑道:“你来试试。”
“我?”尹悦一脸诧异。
弗瑞泽尔走近,从背后环抱她,“尹悦,你是否有时面对某些情境或情绪,不知如何应对呢?”
尹悦欲言又止:“我就是……”
“不必解释。”
他亲自为她戴好拳甲,“以后心中有困扰,就尽情挥拳吧。这是最直观的释放方式,无需纠结任何繁琐的情绪管理。”
“不高兴就出手?那岂不是恶魔之母了?”
“就算是吧。”弗瑞泽尔走向拳靶,示意道:“试着打几下,感受一下。”
“真的要打?”尹悦咬了咬嘴唇。
弗瑞泽尔点头:“用力,全力以赴,将这个拳靶视作你此刻最怨恨之人,挥拳宣泄。”
尹悦握紧拳头,目光聚焦于眼前的拳靶。
数个面孔仿佛幻影般在她眼前闪现,各种情感在胸中汇集,犹如魔力般冲入她的意识深处。
随之……
“啊——”
楼下的贝林刚享用完餐点,听见这声悲鸣,吓得筷子滑落,急忙奔上楼梯。
但卧室并非他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只能敲门询问:“弗瑞泽尔阁下?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不太好。”
贝林进来时,只见弗瑞泽尔捂着左脸颊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尹悦则单膝跪地,无助地搀扶着他。
嗯??
这是怎么回事?
弗瑞泽尔挣扎起身,“送……送我去疗法师那儿……”
贝林敏捷地背起他,迅速离开。
-
医疗殿内。
急诊医师一边处理弗瑞泽尔唇部的创伤,一边摇头惋惜:“这么晚还在练习斗技吗?”
“练也不至于这样吧?”
“牙齿掉了颗,还有颗松动了。”
尹悦满面歉意。
她也没料到一拳竟会让弹性拳靶产生如此巨大的反震力……
处理完毕后,面对肿胀半边脸的弗瑞泽尔,她愧疚万分:“对不起,我……”
“不怪你。”弗瑞泽尔制止她的道歉:“是我太弱了!与你无关!别自责!”
贝林默默地感慨:……他的上司这绝对是真爱无疑了。尹悦这一拳,力度非同小可。
至少贝林跟随弗瑞泽尔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
俊美的面容一半肿胀,一颗牙齿脱落,另一颗摇摇欲坠。
贝林光是看着都觉得心疼不已。
更不用说尹悦,她谨慎地扶着弗瑞泽尔走出医疗殿,登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