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刚刚闻寒洲的注意力一直在时骨脸上,都没注意到,时骨的手里还提着两个精美的购物袋,上面印着某知名品牌的logo。
时骨把其中一个购物袋拿到闻寒洲面前,轻声说:“今天我去买围巾的时候,在店里看到了一款领带,我觉得特别适合你,就买回来了,想要送给你。”
闻寒洲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眼神从时骨那张漂亮的脸蛋慢慢下移,最终落在时骨手里的购物袋上,时骨在他的视线中把购物袋递了过去,“闻教授,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眼看闻寒洲还是没有接过去的意思,时骨牵起他的手,带他去沙发边坐下,再次撒娇:“你就看看吧,我好不容易给你挑的,看了好久呢。”
时骨的声线本来就好听,此刻多了几分柔软,却又一点也不显刻意,落在闻寒洲的耳朵里,让他有了一些微妙的痒意,本来想拒绝时骨的这份礼物,看着时骨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却迟迟无法开口。
盒子的外包装被他拆开来,那是一条黑色的领带,被装在印有品牌logo的精致盒子里,采用了优质真丝,光泽柔和,手感细腻,经典的花纹设计衬托的整条领带奢华大方,却一点也不显眼,反而显得高贵典雅。
“怎么样?”时骨的眼眸很亮,他期待地看着闻寒洲,“闻教授,还可以么?”
明明这条领带没什么特别之处,在闻寒洲现有的领带中也不算贵,可不知为什么,在收到这条领带时,闻寒洲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他抚摸着柔软的真丝领带,良久,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你喜欢就好。”自己的审美得到认可,对时骨而言是件很开心的事,他凑近闻寒洲,“虽然我买的这条和你那些Stefano Ricci的没法比,但好歹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谢谢闻教授的认可。”
只可惜他手上的伤口现在还没好,不然他一定会亲手帮闻寒洲系上这条领带,看他打着自己送给他的领带时是什么样子,一定比平时的他更有气质,也更加英俊。
想想这段时间遇到麻烦的时候,一直都是闻寒洲帮他解决问题,陪在他身边,还让自己住进他家里,甚至还破天荒地把粥粥也接回了家里,时骨没什么能报答他的,只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他买点东西,也算是他感恩闻寒洲的一种方式。
客厅里重归安静,二人之间的距离靠的极近,时骨望着闻寒洲泛着绿意的眼睛,鼻尖相抵,他的气息开始凌乱起来,于是伸出手指,抓住了闻寒洲的衣领。
鼻腔里充斥着闻寒洲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明明没喝酒,光闻闻寒洲身上的味道,时骨就已经醉了,他的嘴唇微张,与闻寒洲交换着湿漉漉的气息,连呼吸间都是对方的味道。
不知是谁先迈出的这一步,嘴唇纠缠的瞬间,闻寒洲感受到一股甜蜜的味道,时骨的嘴唇柔软,唇舌如同蜜糖一样,拼命引诱着自己的深入,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断掉,闻寒洲跟随着时骨唇舌的引诱向着更深处探去,只想和时骨共同欢愉。
时骨勾着闻寒洲的舌尖,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脖颈,他的呼吸有些不稳,这么长时间了,接吻却还是学不会换气,于是从甜蜜的唇舌中挤出几声支离破碎的嘤咛,眼里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染湿了他眼尾那颗红色的小痣。
屋内满是二人交织的呼吸声和接吻时黏腻的水声,时骨勾住闻寒洲的脖颈,在他的攻势下,身体越来越软,忍不住向后仰去,直至平躺在沙发上为止。
他依然环着闻寒洲,蓝黑相间的发丝散落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闻寒洲压了上来,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里,闻寒洲的手臂撑在时骨身边,与他分开了一些。
时骨的气息不稳,他睁开半闭着的眼,眼尾已经沾染了点点晶莹的水花,此刻两人正已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相对,时骨躺在沙发上,闻寒洲则就在他的正上方,他的衬衫挽到小臂处,露出的那截小臂修长有力,青筋暴起,因为手掌撑在时骨旁边,他的腕表贴在了时骨的耳朵上,冰凉坚硬的触感让时骨感到了一丝微妙的痒意。
于是他捉起闻寒洲的手,把脸颊贴在闻寒洲宽大的掌心里,男人的手掌温暖干燥,指肚上有着薄茧,时骨动作轻柔地蹭了蹭他的手掌,仿佛一只小猫,蓝黑色的头发散落在闻寒洲的指缝间,就像是把整个人都交给了闻寒洲一样。
闻寒洲泛着绿意的眼眸暗了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偏偏时骨没有意识到这点,他柔软的脸颊贴着闻寒洲的手掌,轻声开了口:“闻寒洲,明天就扎着这根领带去上班,好么?”
他没有继续叫他闻教授,而是叫了他的名字,叫他闻寒洲。
他的语气很轻,因为刚接过吻的缘故,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湿漉漉的眼睛温软地看着闻寒洲,眼尾那颗红色的小痣颜色也更加鲜艳,发丝凌乱,嘴唇上泛着水润的光泽,漂亮的惊心动魄。
闻寒洲没回答,他的手指擦过时骨的唇角,摘掉了眼镜,俯下身去,再次用力地吻住了时骨的唇。
这不是闻寒洲第一次主动吻时骨,但这次的吻势汹汹,就像是要把时骨刻进他的骨血里一样,时骨在他的亲吻里浮浮沉沉,吐出一段红色的舌尖,脸颊也慢慢爬上一层绯色。
闻寒洲的手指插进时骨的头发里,稍有些用力,他的吻势如同汹涌的洪水,将时骨淹没于其中。
摘掉的眼镜就像是启动了另外一个开关,又像是解开了闻寒洲身上的束缚,平日里那个总是清冷淡薄的,身居高位的年长者此刻将时骨压在身下,疯狂地亲吻着他,仿佛要把他揉碎一般,动作算不上轻柔,却饱含爱意。
一吻终,时骨与闻寒洲分开一点距离,他的头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把自己最脆弱的,白皙的喉管展现在闻寒洲面前,闻寒洲顺着他的嘴唇一路吻到下巴,再吻到时骨的喉结,把人亲出一阵支离破碎的喘息。
“以后出门要随时保持联系,”闻寒洲突然开了口,他摸着时骨柔软的头发,“别让我担心。”
时骨还未从缓过来,听到他这么说,声音软软地应了一声,片刻后反应过来闻寒洲在说什么,扬起嘴角,“闻教授,这么关心我?”
果真被他猜对了,闻寒洲刚刚穿戴整齐,就是为了出门去找他。
一股暖流从时骨的心头涌出,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从前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无论他多晚回家,出去做什么,除了时殊婷以外,所有人都对他不闻不问,可时殊婷对他的问候,与其说是关心与问候,倒不如说是一种极端的掌控,她只想要把时骨掌控在她的手中,让时骨没有半点自己的想法,变成她时殊婷的傀儡,她让时骨怎么做,时骨就必须得怎么做。
可如今在闻寒洲家里,哪怕他只是晚回家了一点,没有和闻寒洲及时取得联系,他也会立刻穿上衣服,想要出门去寻找自己,还会在自己回家以后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别让他担心。
“你要是不想让我关心你,我也可以去关心别人。”闻寒洲淡淡地回答道。
“除了我以外你还想关心谁?”时骨抓住闻寒洲的衣领,“我一个还不够你关心的?”
闻寒洲没说话,任由时骨抓着自己的衣领,平整的衣服布料上出现了几道褶皱,他也没在意那么多,而是挑了挑眉,仿佛时骨做什么,他都能纵容。
“闻寒洲,除了我以外,你谁也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