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外围的监控多次拍摄到陈尘的身影,起初我们以为他是来找我的,可是最近我并不在小区,陈尘也知道这件事,但他还是依旧在小区附近徘徊,并且行动鬼鬼祟祟。”
“考虑到两位之前的关系,我们怀疑他可能是冲着方小姐你来的。”
“啊,你说这件事啊,我知道。”
嘴上跟黎栖聊天,方栀透过阳台的透明玻璃窗向下看去。
远远的地方有个芝麻粒大小的人影,正在和另一个小上一圈的人影进行交谈。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对方警惕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错觉?
他有点心神不宁。
最近糟心事太多,事事不顺,让他对这类目光尤其敏感。
“怎么了?陈先生?”
现在陈尘对面的女人面露疑惑。
“不,没事。”
他笑了笑,被灵气优化后的面容要比最初时帅气地多,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正是被他现在这副皮囊所迷惑,这才愿意以朋友的名字带他进入这个安保还算不错的小区。
——他倒是可以直接入侵,但黎栖也住这里,以他目前的情况,不能再给官方留下法外狂徒的印象了,这对他没好处。
听到方栀的话,黎栖也明白前者应该是有应对的方法。
也是,方栀在官方那边的形象除了灵植大户以外就是神秘莫测,一个陈尘未必能被对方看在眼里。
“方小姐有准备就好。”
她舒了口气,还有心情自我调侃。
“所以我这是又做了多余的事情吗?”
“算是吧。”
“哇,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嘛,就把我这通电话当成提示便签都不行吗?”
“提示便签可不会跟你一样这么咋咋呼呼,还会自己要安慰。”
……
陈尘被丝线缠上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最初他还有心情想办法帮夏子凝解决她的修为消失问题,甚至动用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捡漏来的宝贝。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这个心思了。
因为他的修为也开始逐渐消失。
最开始只是修为停滞,不再增长,他还以为是自己同类丹药磕多了对它们产生耐药性了,准备换种丹药继续磕。
可换了丹药也没用,不仅修为没增长,反倒开始小幅度的倒退。
——和夏子凝一开始的症状一模一样。
陈尘有些慌了,掏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丹药,那是上古时期的遗留,据上面流转的信息来看,这种丹药可以治愈仙级以下所有的根基受损问题。
区区修为倒退,不管是什么原因,想必都不在话下。
……吗?
那丹药一开始确实是有效果的,陈尘的修为没再倒退,还往前推进了一大段,这让他差你舒了一口气。
大起大落间他也没注意到夏子凝的眼神。
然而丹药的效果终会是有限的,没解决掉缠绕在他身上的丝线,他就是个大漏斗,补充再多的灵气也都会被丝线一口一口蚕食殆尽。
没过多久,陈尘又开始掉修为,并且掉地比从前还快。
他只能拼命往嘴里塞各种没被丝线吃干净的补充灵力的宝贝,哪怕只是杯水车薪。
但好歹没像夏子凝一样修为尽失,连根基都开始被啃食。
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在交易所见到了被总负责人迎接进入官方交易点的方栀。
沉睡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更早之前他应该也是见过方栀的……
……是融灵晶那次,他重生后的第二次滑铁卢,只是当时对方混在人群中,他以为只是样貌相似的人,也没仔细辨认,加上当时被围观群众的眼神看得红温了,就这么把对方给忽略了过去。
男主的直觉在某个瞬间突然上线,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惨状一定和方栀这个拜金前女友脱不了干系。
方栀前世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都不知道修炼者的存在,这辈子怎么就能出现在江城交易所?
怕不是因为他重生的蝴蝶效应有了什么奇遇,这才让那女人踏入了修炼界。
这么算起来,他还算是方栀那女人的恩人呢!找她解决问题也不算冤枉了她。
而且前世他也听说过“窃运者”这种东西,说不定就是方栀用了什么邪术偷走了他的气运,不然以他最初的气运,怎么样都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在这样的想法驱动下,陈尘辗转找到了方栀现在居住的小区,找上了小区内的一位业主,也就是他正在交谈的这个女人。
他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把女人哄得花枝乱颤,内心也颇为自得。
女人,不就那回事儿。
只要他表现出自己的气质和风度,一个个的就往他身上扑,夏子凝是,这个女人也是。
那个抛弃了他一次的方栀也会是。
浅笑着拒绝了女人的同行请求,陈尘独自一人向着方栀所在的单元楼而来。
内心不断猜测着方栀见到他这个被她抛弃的前男友会是怎样的表情。
震惊?愧疚?欣喜?心虚?……
正确答案是——
是嫌弃哒!
并且是面无表情的嫌弃。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仅从眼神透露出嫌弃和鄙夷的那种。
毕竟不管是谁,开门见到一个普信男,对方脸上还挂着个油腻的笑容,一副自认潇洒帅气迷倒众生的样子冲着你笑都不会心情很好吧!
尤其是这人还是你的傻逼前任。
虽然这前任是原主的,但谁让方栀现在就是原主呢?
“你知不知道,一个好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尤其是我们这种撕破脸的,互不打扰难道不应该是常识吗?”
这话是方栀替原主说的,要是陈尘真能做个合格的前任,不暗戳戳示意那些讨好他的人自己有个“拜金”前女友,原主估计还能正常做个普通人,普普通通地过完一生。
陈尘勾起来的潇洒笑容一僵。
他以为方栀都抛弃过他一次了,好歹会对他有点愧疚之心的吧?结果对方上来就是这种话。
“方栀,你都不会有一点愧疚之心的吗?”
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被奉承了几个月,这冷脸看起来倒也有一点点威势,但不多,只有一点点。
方栀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一团白色猫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