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为聂洋制定的驱邪方案实施后,情况却不尽人意。血魔分魂在聂洋体内依旧顽固盘踞,不肯离去。那股邪恶的力量时不时地涌动着,让聂洋的身体颤抖不止,面色也愈发苍白。
我望着昏迷不醒的聂洋,心如刀绞。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沉睡在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中,怎么也无法醒来。
剑圣和诸位长老们面色凝重地齐聚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一股沉重无比的气氛如铅块般沉沉地压下来,让人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唉……此次驱邪行动竟然以失败告终,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啊!”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长长地叹息一声,满脸都是忧虑之色,就连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了下去。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此刻更是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对于这个结果所感到的无尽无奈与深深困惑。
剑圣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他那双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深邃而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一般,牢牢地锁定在了脚下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好似一尊雕塑,又似正在沉思苦想中的哲人。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用一种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各位,经过此番交手,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这血魔分魂的实力之强大远远超出了我们最初的设想。依我看,以往那些常规的应对方法恐怕在此已然难以奏效了。”虽然他的话语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之情,但与此同时,那种坚定不移、永不言败的决心却也是表露无遗。
一时间,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除了殿外偶尔传来的阵阵呼啸风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这风声穿过门缝、窗棂,肆无忌惮地闯入这片静谧之地,更给这压抑的氛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在场的每一个人皆是一脸沉重之色,他们或低头沉思,或面面相觑,心中都在苦苦思索着接下来究竟应该采取何种策略方才能够扭转当前这不利的局面。
我忍不住开口道:“剑圣前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绝望,眼神中充满了对聂洋的担忧。
剑圣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我的面庞,仅仅只是那一刹那的对视,我便清晰地捕捉到其眼眸深处一闪即逝的怜悯之色。然而,这种情绪就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短暂,转瞬间,他的眼神又重新恢复成往日里那种不苟言笑、庄严肃穆的模样。
只听得剑圣用低沉而沉稳的嗓音开口说道:“上上届封印血魔的那位祖师早已功参造化,羽化飞升而去。要知道,咱们蜀山与茅山可是大为不同啊!这里不存在关乎道统生死存亡的巨大劫难,所以即便是在上界的祖师们,通常情况下也是不会横加干涉下界弟子们的修炼进程的。”
听完这番话后,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我狠狠地拽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无尽的绝望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迅速淹没了我的整个心灵世界。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拼命打转,就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即将滚落而下。但是,我紧紧咬着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强忍住内心的悲伤与痛苦,愣是不肯让这些脆弱的泪水轻易掉落。
就在此时,原本一片死寂的氛围突然被另一位长老的话语所打破。只见这位长老清了清嗓子,语气略微有些迟疑地说道:“也许……我们目前尚有一线生机。”他的话音未落,在场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或惊讶、或疑惑、或期待的神情。
紧接着,这位长老继续解释道:“想当年,吕洞宾祖师于凡尘俗世历经磨难渡劫之时所用的佩剑——也就是那柄所谓的低配版纯阳剑,至今仍被恭恭敬敬地供奉在咱们蜀山的禁地之内。相传此剑当中蕴含着至刚至阳的纯阳剑意,说不定能够对那血魔的分魂产生一定程度的压制乃至克制之效呢。”尽管长老在讲述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可从他那微微发颤的声音中,旁人还是不难察觉到就连他本人对于这个方法其实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剑圣微微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凝重:“但使用此剑,风险极大。稍有不慎,聂洋可能会被剑意所伤。”
“可这是目前我们唯一的希望了。”长老坚持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决绝。
我咬了咬牙,说道:“剑圣前辈,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都应该尝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不能放弃。”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剑圣沉默了许久,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终于,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说道:“好吧,那就启用纯阳剑。但这是一场豪赌,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众人纷纷点头,决定为了聂洋,冒险一试。
接下来的日子里,蜀山上下都忙碌起来。弟子们四处收集珍贵的草药和材料,为即将到来的仪式做准备。而长老们则日夜研究古籍,寻找使用纯阳剑的最佳方法和时机。
我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心中默默祈祷着:“聂洋,你一定要撑住,我们一定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