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打得东倒西歪,在地上疼得打滚,哇哇乱叫,一时之间巷子里全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解决完三个不中用的家丁,赵书屿拎着棍子往王越走去。
他记得这两个出身商贾,家里有钱没权,便巴结上了平阳县令之子方之恒。
赵书屿扬手用力将木棍朝王越的大脑挥去,力气太大木棍从高处而下的破空声吓得王越尖叫出声。
“啊。”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害怕地闭紧眼睛的王越睁开眼,就见粗壮的木棍停在他的眼前。
王越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的呵斥赵书屿,“你、你疯了,连我都敢打,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赵书屿嗤笑出声,锐利的目光猛地射向王越,“这不是还没打吗?”
王越就是外强中干,平日里也就敢对着弱小狐假虎威,真遇到不要命耍横的就没办法了。
“你、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让我爹杀了你。”
“杀了我?你也知道我现在孤家寡人,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可以在你爹杀我之前先杀了你。”
赵书屿将木棍往王越肩头戳了戳,刻意压低声音阴恻恻的说道。
王越被戳得往后退了两步,秋日里出了满头汗珠。
“你想干什么?”
赵书屿正要说话,眼角余光看见黄强掏出一把匕首朝他后背刺来。
他当即将手中的木棍直直朝黄强捅去,左手伸出一晃便将匕首抢过来。
黄强只觉腹部一疼,痛叫一声捂着腹部矮下身去。
赵书屿手腕一翻,左手的匕首脱手而出,如一道流光闪过,匕首正中王越的黄金发冠。
“啊!”
王越吓得猛地蹲下身,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脸。
赵书屿伸手拔出匕首,语气低沉幽暗,“我问你点事,你如实回答,不然匕首可不长眼,下一刀可就不是对着你的发冠了。”
王越瑟瑟发抖,颤抖着应声:“我说,我知道的都说。”
“几年前你们为何给我献殷勤、带着我吃喝玩乐?”
王越听到赵书屿问这个,条件反射看向黄强,赵书屿将手中匕首怼到他的眼前恐吓。
“是、是方之恒让我们这么做的。”
赵书屿皱眉,“平阳县令的儿子方之恒?”
王越和黄强齐齐点头,“是他。”
一旁的蒋郁离听到这个名字好奇的看向赵书屿。
赵书屿接着问,“他为何让你们这么做?”
黄强抢答,“还不是你读书太厉害,挡了方公子的路,方公子可是县令的儿子,他童生试考了两次都没过,你却八岁就过了,被几个夫子挂在嘴边夸,肯定恨你啊。”
王越点头:“是啊,是啊,方公子看你不顺眼就想毁了你,所以让我们带着你吃喝玩乐,哄骗你赌钱。”
“你要报仇就去找他,我们是听命行事。”
赵书屿:“我最后欠赌坊的巨款是你们设计的?”
王越脸色一变,缩了缩肩膀,小声应答,“是、是我们设计的。”
黄强再度抢话,“是方之恒出的主意,他找到赌坊的老板,让他给你设计的圈套,就是想把你摁死,不给你翻身的机会。”
蒋郁离心里尖叫:无耻之徒!
实在没忍住怒喝出声:“你们真是无耻,怎么能这么恶毒。”
赵书屿错愕的看向蒋郁离,这人刚刚被打都没这么生气,还以为是个没脾气的,这会儿怎么这么激动。
在原主记忆中,他刚进白云书院时,和王越他们并没有交集,原主每日用心读书还算刻苦。
偏偏原主八岁考过童生试在这小小县城太过瞩目,书院几位夫子都喜欢他,课上时常拿他来训人,无形中给原主招来嫉恨。
之前赵书屿还以为原主是本性为恶,天性使然,这会儿才明白其实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被人刻意带坏了。
方之恒恼怒原主被夫子赏识,嫉妒原主小小年纪得到各方赞扬,故意让王越和黄强与原主结交,带着原主见识花花世界,将他引入歧路。
只是原主死于赌坊打手的殴打,不知有没有方之恒的手笔。
赵书屿扫了眼王越,手中匕首往他脸上拍了拍,冷声问道:“大半年前我被赌坊的打手围攻,是你们指使的吗?”
王越先是一愣,眼神中有一点困惑,继而大声否认,“不是我做的。”
说完看向黄强。
黄强摇头,“你看我干嘛,我没有。”
说完看向赵书屿,“真的,我没有,我都好久没想起你了。”
这话可能是真的,赵书屿想着这么久除了赌坊的人也没见别人来找茬。
“你们觉得是不是方之恒指使的?”
王越和黄强齐齐摇头,“不知道。”
赵书屿锐利的眼神盯着二人看,见他们不像说谎,“行吧,今日我就放过你们,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人,我会亲自给你们松松筋骨。”
说着,赵书屿一跺脚,脚下的石板四分五裂,五指握紧粗壮的木棍用力一捏,木棍在两人眼前变成碎屑,然后两指将匕首掰成两截扔到二人面前。
王越二人被赵书屿这一系列操作吓得浑身颤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我记住了,记住了。”
王越疯狂点头,“我也记住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欺负人了。”
赵书屿手负背后,俯视这两人,冷声警告:“我也不怕你们找人对付我,只要你们不怕半夜床上出现一把刀。”
“不敢了,不敢了。”
“不会的,你放心,我以后见到你一定绕道走。”
两人继续保证。
“滚吧。”
两人起身就跑,三个家丁急忙追上去。
蒋郁离看着几人跑得飞快的背影,又看向赵书屿,一脸懵。
赵书屿抬手作揖,“兄台你好,我叫赵书屿,也是白云书院的学生。”
蒋郁离回神,抬手回礼,“你好,我叫蒋郁离,清河县人,为何之前从未在书院见过赵兄?”
“我休学了三年,两日后会回书院继续读书。”
蒋郁离很是高兴,随即发出邀请,“那我们以后就是同窗了,多谢兄台救我,不知你可有时间,我请你喝碗糖水。”
“今日家中还有事,咱们有缘再聚。”赵书屿温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