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消食,赵书屿拿出给夫郎和弟弟买的零食,得到弟弟的欢呼和夫郎的不赞同。
楚宁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说着晚上吃糖牙齿容易坏。
赵书屿:......放下你手里的糖葫芦这话还比较有说服力。
赵书岩舔着甜滋滋的糖葫芦,拿着小兔子糖人玩,笑得合不拢嘴。
看两人吃得开心,赵书屿很是高兴,还好下午特意去买了。
想到此,赵书屿突然想起来下午认识的蒋郁离就是清河县人,他还是个书生,应当听说过钱自晟这个秀才。
二十一岁的秀才也算少有,有些人苦读一生都考不上。
赵书屿喝着花茶,给吃得正开心的某个小孩一个惊喜。
“两日后我就要去白云书院读书,小岩这几日好好背书,只要你通过入学考试之后就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学。”
赵书岩舔着糖葫芦的舌头顿住,一脸为难得看向自家哥哥。
“哥哥,我能不能不去上学啊?”
赵书屿将茶盏递给楚宁,无情拒绝。
“不能。”
赵书岩垂下脑袋,感觉糖葫芦都不甜了。
楚宁看得好笑,他可是很羡慕男子能够去书院读书的,村里的男孩子想去书院都没钱,也不知道自家这个怎么就是不爱读书,摸着他的小脑袋,温柔的问。
“小岩,之前你哥哥教你识字、读书你不是很开心,怎么现在这么不想去书院呀?”
赵书岩猛的抬头,眼眸明亮,兴奋地说道:“我更喜欢练武功,将来考武状元、当大将军多威风啊。”
一级泼冷水大师赵书屿喝了口茶,看着弟弟打击道:“你听说过有不识字的大将军吗?大将军要是不识字怎么看懂兵法,怎么排兵布阵?武状元可不是只考武功,也有文试的,考不过别说武状元,你连武童试都考不过。”
赵书岩才知道还要考文试,一脸震惊。
“到时候人家就会说那个赵书岩空有一身蛮力,其实是个草包,你说你该怎么办?”
赵书岩睁大眼:草包?
赵书屿无视弟弟的表情,继续加码。
“将来武举考不上,大字也不识,人家聊天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想想就可怜,阿宁你说是不是。”
楚宁很是心有灵犀的配合,“是啊,连我都在努力读书,到时候小岩就是家里唯一的文盲。”
文盲这个词还是赵书屿教他们的,赵书岩一听瞳孔放大。
“我不要当文盲,我去书院读书,明天开始我不出去玩了,我在家背书。”
听着弟弟认真保证,赵书屿摇了摇桌下和楚宁十指相扣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我听说书院有庐舍,屿哥你也住书院吗?”楚宁才想起这个问题,家里距离书院太远,每日跑来跑去赵书屿会很累。
赵书屿摇头,书院早上辰时开课、酉时下学,就是早上七点上课下午五点放学,马车过去差不多三十分钟,骑马应当只要十五到二十分钟,他平时都是五点起来练剑,时间完全来得及。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把夫郎一个人留在家里,更受不了只能每月放假回来见他一次。
想到晚上可以回来陪楚宁吃饭,抱着楚宁睡觉他便有无限动力,甚至还想过中午也赶回来吃饭。
“我算过到书院需要花费的时间,天气好时可以骑马去,雨天就驾马车去,很方便,等小岩入学了我正好教他骑马。”
一听要教他骑马,萎靡不振的赵书岩眼睛一亮,高声喊道:“骑马?我想学,哥哥我觉得我很快就可以去考试。”
“行啊,不过要是考试不通过可就丢脸喽。”
赵书屿说完牵着楚宁往正房走,一边吩咐道:“小岩把茶盏拿回屋里去,哥哥待会给你送洗澡水。”
古代有一点好,没有夜生活,早睡早起身体好。
赵书屿原本想抱着夫郎热炕头,享受下闺房之乐,结果刚到戌时,也就是八点不到,楚宁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明明是楚宁要他讲故事给他听,这还没讲几分钟便睡着了,睡眠是真好。
见人睡得小脸泛红,赵书屿轻轻捏了捏楚宁的鼻子,在他脸上印上一吻方才闭眼睡去。
惦记着调查钱自晟的事,赵书屿不得不又跑一趟平阳县。
想着要调动赵书岩读书的积极性,赵书屿骑马带着弟弟风驰电掣的往白云书院奔去。
赵书岩果然兴奋了一路,还一直喊着再骑快点。
赵书屿只得庆幸着孩子不是生活在前世,不然得天天防着他超速驾驶。
白云书院门口。
昨日才来过,赵书屿直接找薛夫子帮忙叫蒋郁离出来。
薛夫子直接说了他在甲班,挥了挥手让赵书屿自己进去找。
赵书屿领着弟弟进了书院,赵书岩小脑袋四下打量,看什么都好奇。
没想到这蒋郁在书院还挺出名,赵书屿随便一问就有人知道在哪。
凉亭之中,蒋郁离正在背书,见到赵书屿立马起身相迎。
“赵兄不是说还要等两日才来书院,怎么今日就来了?”
赵书屿打发弟弟去附近玩。
“今日来书院是特意来找蒋兄的。”
“找我?”蒋郁离疑惑的指着自己。
赵书屿点头,直言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找你帮忙。”
蒋郁离很是豪爽,“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赵书屿环顾四周,见凉亭外有几个学子在讨论问题,凑近蒋郁离,低声说道,“清河县的钱自晟秀才前几日来求娶我家堂弟,事关堂弟的终身幸福必须得谨慎,正巧我就认识你一个清河县人,便想请你帮我打听下这位钱秀才的人品。”
蒋郁离听完,拱手称赞赵书屿,“赵兄真是个好兄长,对堂弟如此关怀。”
“这个钱自晟我有所耳闻,钱家在清河家底不少,他是前年考上秀才的,虽然名次靠后,但清河县前年就他一人考上了,还是很出名的。”
“不过我和他没有在一个书院读过书,对他人品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听我母亲说起过。”
蒋郁离想到此,皱眉看向赵书屿。
“说过什么?”赵书屿见他停顿,知道不是好事。
“钱秀才的母亲最恨小哥儿,钱父去年要纳一个小哥儿做贵妾,钱母不同意他进门,但钱父像着了魔,扬言不让小哥儿进门便要休妻,钱母被气得吐血,场面闹得很是难看,坊间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小哥儿进门后仗着钱父宠爱整日耀武扬威,钱母毫无办法整日在家骂小哥儿都不是好东西。”
蒋郁离说完,疑惑问道:“这种情况蒋母怎么会同意儿子娶一个小哥儿进门?”
“看来真有蹊跷,麻烦蒋兄帮我打听一下钱自晟和钱家的事,我必当重谢。”赵书屿听到此便知道婚事有蹊跷,很是郑重的请求蒋郁离帮忙。
蒋郁离满口答应,打算晚上就回家让他母亲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