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赵书屿给宁堇安调整了三次药方。
泡药浴和内服的汤药都加入灵泉水,对经脉的蕴养效果很好。
才几日,宁堇安明显感觉精神特别好,以前时常胀痛的四肢一次也没痛过,身体很轻盈,不再畏寒。
赵书屿把完脉,笑着说道:“药浴和汤药的疗效比预期的要好,今天泡完药浴我开始给你施针疏通阻塞的经脉。”
宁堇安心中高兴,迫不及待就想去泡药浴,他有预感这次真的能彻底痊愈,他终于可以重新握剑。
想到这他忍不住握紧右手,指骨发出几声脆响。
钟奕闻言握紧手中的佩剑,他心里的高兴不亚于宁堇安,这把剑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主人手中。
晚上宁堇安泡药浴时,赵书屿拿出银针做针灸前的准备工作。
这一套银针是之前济世堂的孙老大夫送给他的,赵书屿偶尔拿来当暗器使,今日总算用到正经事上。
练习古武最基础的就是要熟悉人体的穴位,特别是在现代法治社会之下,若是不懂人体的要害穴位,很容易给人造成不可逆的损害,严重的会伤及性命。
国家对对古武圈虽有相应的约束,但也管不住武者之间切磋,学习人体经络学是赵家子孙必学课程,赵书屿学得最精通。
赵家近五十年来只有赵书屿幼时便练出内力,超越了他的祖父。
内息运行一途无人教导,只能自己根据古籍自学。
一通百通,赵书屿顺便就被小叔逼着把针灸也给学了。
赵书岩和宁堇程好奇的看着摆了一桌的长短不一的银针。
赵书屿正用白酒一根一根的擦拭。
“哥哥,为什么要用酒擦啊?”赵书岩像个好奇宝宝,双手杵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哥哥。
赵书屿:“给针消毒。”
“那为什么要给针消毒?”赵书岩接着问。
“待会要给你堇安哥哥针灸,消毒才干净。”
“针灸又是什么?”赵书岩有十万个为什么。
不等赵书屿回答,宁堇程举起手抢答。
“我知道,针灸就是拿针扎身体,我以前见过大夫给哥哥扎。”
赵书岩惊讶的瞪大眼,盯着桌上泛着寒光的长针,身子轻颤。
“啊?这么长的针扎进身体,那堇安哥哥得多疼啊?”
宁堇程才反应过来要被扎的是他哥哥,挠了挠头:“我没被扎过,不知道疼不疼。”
他哥哥五年前受伤时他还小,只记得当时家里每个人都很难过,娘亲每日以泪洗面,父亲每日都在咆哮,不是骂庸医、就是骂废物,他躲在角落不敢上去添乱,只能等夜晚悄悄去看哥哥。
当时哥哥身上时刻扎着针不能动,清醒的时间都少。
想到曾经发生的事,宁堇程心头一沉,最近哥哥每日用那么臭的药水泡澡,还喝药,现在又要扎针。
他抬眼看向赵书屿,眼中有害怕,“赵大哥,我哥哥已经很久没找大夫扎针,是他的身体又出问题了吗?”
赵书屿看出他的担忧,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安慰。
“放心,你哥哥身体没事,针灸是为了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好。”
正聊着,楚宁端着一碗药进来,“屿哥,宁公子的药熬好了,你拿去给他喝吧。”
赵书屿接过托盘,拉着楚宁在身边坐下,抓着他的手捏了捏,“多谢夫郎帮忙熬药,夫郎辛苦了。”
这一打岔,宁堇程不安的情绪稍缓,感激的看向楚宁,“多谢宁哥哥帮我哥哥熬药,宁哥哥辛苦了。”
赵书岩看看哥哥,又看看宁堇程,“那、那我也多谢宁哥哥帮忙熬药,宁哥哥辛苦了。”
楚宁被迷糊的赵书岩逗笑,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真是一个小可爱。
正说着,钟奕横把宁堇安抱到床上。
这药浴不管泡几次还是疼得人浑身发抖,得花几个时辰才能缓过劲来。
“好了,我要给堇安兄施针,你们先出去等吧。”
楚宁立即带着宁堇程和赵书岩退出去。
赵书屿将炭盆踢到床榻边,“衣服都脱了。”
宁堇安手一顿,“全脱啊?”
钟奕手握成拳,嘴角动了动,咽下到嘴边的话。
赵书屿无语的看向宁堇安,“都是大男人还扭捏起来,我对你可没兴趣,何况在医者眼中男女都一样,你全身堵塞的经脉太多,都得扎上针,不脱衣服我怎么扎?”
“谁扭捏了,这不是不懂吗?我就问问。”
宁堇安撇撇嘴,伸手解开里衣露出白皙的胸膛,看着竟然一点不瘦弱,还有一层薄薄的胸肌、腹肌。
赵书屿吹了声口哨,“不看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堇安兄是个文弱贵公子,没想到还有肌肉,练得还不错。”
钟奕闻言瞪了赵书屿一眼。
“怎么?不想给我看啊,我偏要看。”赵书屿被他瞪的无语,大男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宁堇安:“......”
赵书屿:“行了行了,短裤衩子不用脱了,再脱我怕某人要把我打出去。”
宁堇安立马松开放在裤腰上的手,“你早说不就好了。”
赵书屿疑惑,“像你这种出身,不是从小就丫鬟仆役环绕身侧,连沐浴都有人伺候,怎么还这么介意啊?”
宁堇安很有求生欲,“我不是一般人,我从来不用丫鬟。”
钟奕挑了挑眉,没有揭穿他。
赵书屿在床边坐下,抽出四、五根银针涂上麻油后放在灯上烧至通红,出言叮嘱,“扎针时你别害怕,尽量放松肌肉,有几处堵塞严重的经脉穴位会比较痛,你要忍住不能动。”
“若是痛得实在受不了你就说,我调整力度。”
宁堇安颔首,乖乖躺在床上不动。
赵书屿见此不再说话,将烧红的银针快速扎进宁堇安的穴位中,很快把他扎成了刺猬。
钟奕站在一旁见宁堇安毫无反应,“不是说会疼?小安,你不要硬忍着。”
“还行,一点点疼而已。”
将银针全部扎好,赵书屿手指轻弹几处大穴上的银针,在内力催动下银针开始震颤。
刚刚才说一点点疼的宁堇安脸色煞白。
赵书屿捏住银针,运起内力旋转,手中动作缓慢下来,一点一点捻动银针,他自己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
时间突然慢下来,在赵书屿扎到某个穴位时,宁堇安突然出发一声闷疼的惊呼。
“啊~”
钟奕紧握的拳头松开,趴在床边紧张的瞧着宁堇安。
“小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