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枝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担忧起来:“可是我们解绑了,你还能给我用吗?”
系统似乎早有预料,立刻回答:(我跟你重新绑定。)
话音未落,贺千枝突然感到脑袋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强行钻进了她的脑海。
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叫,双手紧紧抱住了头。
过了一会儿,疼痛逐渐减轻,贺千枝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点联系,就像是与系统之间有了一条无形的线。
系统连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肯定不会把你身体火化掉的。)
贺千枝叹了口气:“真的吗?可是他们看不到我。”
系统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看到你的。)
贺千枝犹豫了一下,问道:“怎么能让他们看见我?”
系统肯定地回答:(可以,今晚你去晒一晚上月光,明天我给他们。)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枝枝!”
贺辞沐从床上弹起,甚至来不及穿鞋,就急匆匆地奔向贺千枝所在的方向。
当他终于看到贺千枝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时,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涌出眼眶。
贺辞沐双膝跪地,紧紧握住贺千枝那冰冷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对不起,舅舅没有保护好你……”
他懊悔不已,自责自己为什么要让贺千枝参与这个危险的任务。
哪怕少拿一些积分,哪怕由他自己去承担所有的风险,他也绝不应该让贺千枝涉险。
贺辞御站在一旁,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异常狰狞。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都该死!”
看着眼前这令人心碎的一幕,贺千枝也跟着哭了出来。
她很想告诉他们,自己其实就在他们身边,只是无法触碰到他们,只能像幽灵一样飘在半空中,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贺辞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声音也在发颤:“枝枝……”
贺辞川的拳头紧紧握着,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我去炸了他们首府。”
贺晨舟见状,连忙劝阻道:“明天就要签署条约了,你们这样做是要发动战争吗?”
贺辞御却毫不退缩:“是他们不守规矩在先。”
贺晨舟一脸严肃地看着贺辞承,缓缓说道:“别冲动,明的不行,来暗的。”
贺辞承闻言,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贺晨舟眼里满是狠厉:“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退伍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几人都不禁一愣,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然而,他们的反应迅速,很快就明白了贺晨舟的意图。
一旦他们退伍,就不再是华国的军人,身份发生了转变。
这样一来,即使被发现动手的是他们,也无法以军人的身份来追究责任。
毕竟,他们已经脱离了军队的管辖范围。
贺千枝攥着无形的衣角:“能不能帮我弄点动静出来?”
系统:(可以。)
方才还沉浸在悲戚中的贺家兄弟猛然抬头,瓷杯坠地的脆响在死寂中炸开。
看着满地晶莹的碎片,众人只是下意识皱眉——直到第二声脆响突兀响起。
贺辞承喉结滚动,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贺千枝的手:“枝枝?”
回应他的是第三声杯盏碎裂。
贺辞沐霍然起身,眼睛泛起血丝:“枝枝,你是不是还在?”
第四声脆响几乎是同时砸在众人耳膜上,贺辞川踉跄着扶住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个素来沉稳的男人,此刻眼底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希望。
“枝枝,你在哪?”
无形的空间里,贺千枝急得直跺脚。
这里都是一些比较重的东西,根本无法挪动。
就在她焦头烂额时,系统的提示:(他的帽子!)
贺晨舟头顶的帽子毫无征兆地飞向半空。
贺晨舟维持了三秒僵硬的表情,瞳孔剧烈震颤。
当帽子\"啪嗒\"落在地上时,他呼喊着:“枝枝,你快出来。”
“我一直在啊!”
贺千枝急得在空中挥舞手臂,“但是你们看不见我!”
她的呐喊消散在空气里,只换来贺家兄弟逐渐黯淡的目光。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那顶帽子突然诡异地悬浮而起,稳稳落回贺晨舟头上。
系统:(能量不足,差不多了!)
确认贺千枝仍以灵体状态徘徊在身边后,贺家兄弟连夜将她的遗体送往c国的私宅——那里。
贺焱与宋颜雅正焦灼地等待着。
二老只知枝枝中枪重伤,却不知死神早已夺走了鲜活的生命。
月光如银纱铺洒,贺千枝懒洋洋地挂在直升机旋翼下方,嘴里碎碎念着:“我吸我吸我再吸。”
试图从月华中汲取能量的模样,活像只偷腥的小猫。
(你再念叨也不会加快速度。)系统懒洋洋的躺在她旁边。
她撇了撇嘴,对着虚无的空气摊手:“这不是给自己找点盼头嘛!”
经过短暂的崩溃,少女早已收拾好情绪——死亡不过是场挑战,她有的是办法逆风翻盘。
当直升机的轰鸣声划破c国凌晨的寂静时,宋颜雅几乎是撞开舱门冲进来的。
这位向来优雅的豪门夫人此刻鬓发散乱,眼底布满血丝:“枝枝呢?”
贺辞承喉结滚动,侧身让出通道。
担架上,少女安静地阖着双眼,苍白的面容在廊灯下泛着冷光。
宋颜雅扑到床边,颤抖的手刚触到少女的指尖便如遭雷击——那温度不似人间,僵硬的触感更让她瞳孔骤缩。
“枝枝怎么了?”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贺辞沐用力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妈,枝枝...不在了。”
空气瞬间凝固。
宋颜雅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若不是贺辞川眼疾手快托住她,恐怕早已昏厥在地。
“你们是怎么保护她的!”她突然爆发,指甲深深掐进大儿子的手臂,“枝枝怎么会死?!”
贺焱倚着门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记忆里的小身影,此刻竟成了再也触碰不到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