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和碧螺守在床边,慌的不知所措。
碧螺哭喊道:“大爷,您这是做了什么?怎么大夫人会变成这样!”
沈承恩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他做了什么?
他能做什么?
不过都是气头上的口不择言,他怨恨谢慧兰的霸道和势利。
可她确实都是为了大房好,但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少饭,她就是把他逼死也没用。
“夫人,夫人您醒醒啊。”瑶琴啜泣着,又大声催着外面的人。
“府医怎么还没来,快点叫府医过来啊。”
沈承恩失魂落魄地走到桌前坐下,神色萎靡,他真是没想让谢慧兰变成现在这样。
这里的动静闹的很大,沈娇随后而来。
“父亲。”
她神色匆匆的进屋后,先是看了沈承恩,接着才望向了里屋。
谢慧兰面色苍白的趴在榻上,面前的枕头上和她的嘴角都有血迹。
今晚的晚膳送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谢慧兰确实是没银子了,如果有银子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大房的处境十分的尴尬。
沈承恩已经很多年没来谢慧兰屋中过夜或者用膳过,所以现在这个时辰他在这里,肯定也是因为银钱的事。
两人发生了争吵,结果就导致谢慧兰吐血昏迷。
她此刻内心是有一点慌张的。
如果谢慧兰出了什么事情,今后她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到时,沈姝和杨清梨的怒火就会发泄到她身上来。
至于请杀手贪下的那些银钱, 她心安理得,现在这种情况就更不可能拿出来了。
人都是自私的,现在大房这种处境,她更该为自己打算才是。
不过谢慧兰变成现在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哽咽一声便跪在扑在了榻上,呼喊道:“母亲,母亲您怎么了啊!”
她捏着帕子轻轻擦拭眼泪,哽咽声令人心疼。
“碧螺,瑶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碧螺抽泣道:“因着二夫人断了府中开支一事,大夫人心头本就烦闷,饭也吃不下,晚上饭菜不好,小少爷闹腾着要吃鸡腿,又哭又闹。
大少爷又派人来问为什么晚膳不好,一会大爷又来了,不知怎的就和夫人吵了起来,我们听见大爷喊府医,进屋夫人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沈娇闻言一脸愁容,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沈承恩依旧坐在外屋。
他不想看见谢慧兰那模样,心头堵的慌。
不一会,府医就气喘吁吁地背着药箱来了。
沈娇哭丧着脸说道:“府医,你快看看我母亲怎么了。”
府医没说话,将药箱放在桌上喘了口气后,这才走到了榻旁开始检查、把脉。
他的脸色很是凝重。
这期间,丽姨娘和文姨娘先后过来了,还有沈薇和沈禾,大房的庶子沈煜。
“大爷,听说大夫人吐血了,要不要紧呀!”
丽姨娘声音嗲嗲的,在安静的屋里十分刺耳。
沈娇此刻守在内屋榻前,听见她的声音脸色十分难看。
“大夫正在诊治,妹妹还是不要出声打搅才是。”
文姨娘语气淡然的提醒,随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丽姨娘撇了撇嘴,挨着沈承恩坐了下来。
沈承恩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沈薇和沈禾对视一眼,瞅着这凝结的气氛,自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默默站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
沈禾盯着内屋,暗戳戳地想着,最好她是吐血吐死了才好,这样的话她姨娘的仇也算是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沈老夫人和另外两院都收到消息了,沈科却是问都没派人来问一句。
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觉得他过去了也没用,他又不会看病。
沈老夫人倒是派了祝嬷嬷过来,二房和三房是直接选择性无视。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谢慧兰只要没死,她们就不会有任何反应。
死了沈家办丧事才要忙活呢。
府医愁的直抬手擦汗,可见谢慧兰的情况有些棘手。
沈娇担忧地问道:“大夫,我母亲她如何了?”
府医叹息道:“有点麻烦,之前夫人就伤了身体,我之前就嘱咐了,不能再伤情绪激动,这下恐怕要伤了根本。
如果后续恢复不好,重则生命衰竭早亡,轻则疾病缠身,体弱多病。”
沈娇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是真的急出了眼泪。
“大夫,那怎么办啊!”
府医无奈的摊手。
“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也没办法,人生在世,七八成的病是因为心情,积劳成疾,忧思过虑,肝火伤身等。
大夫人这病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开,心放宽。”
沈娇急的直抹泪,她要怎么办!
府医开始给谢慧兰扎针放血,让她醒过来。
沈娇看不得这种画面,只能走出了内屋,府医也叫闲杂人等都出去。
府医的话屋外的众人都听见了。
文姨娘叹息道:“夫人操持家事,劳累过度,身体自然就垮了,寻常要忧心的事情又实在是太多了,哎。”
祝嬷嬷在一旁听着,神色微妙地看了瞧了一眼文姨娘。
沈承恩依旧沉默。
沈娇低头抹泪,实则眸中光芒闪烁。
“夫人醒了,夫人已经醒了。”守在床边的瑶琴惊呼。
沈娇立即起身进了屋。
丽姨娘搂着沈承恩的胳膊娇声道:“大爷,夫人醒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沈承恩不想进去面对谢慧兰那张 脸,但众人都在,表面上的脸面还是要维持的。
所以他还是进屋了。
谢慧兰虽然醒了,但神色萎靡,眼中光芒黯淡,可见备受打击。
沈娇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沈承恩站在榻旁,神色僵硬地说道:“你身体不好,府中的事情便少操心,好好将养着身体才是。”
谢慧兰眼眸转动,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浮现一丝冷笑。
她这一病倒是病的正好,大房以后乱了,那就让它再乱一些。
看看没了她,这日子该怎么过!
沈承恩看着她的表情就反感,拂袖转身离开。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文姨娘瞧着这微妙的关系,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地模样,劝道:“夫人身体要紧,这府中的事情。
祝嬷嬷也在,回去禀了老夫人,老夫人自有决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