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顾宋氏的话,她也只会下意识反驳,她梗着脖子,但也没之前那么嚣张了。
“我又没说错,要不是门房不开门不让我进来,我也不会那样说呀。
就算我不是世子真正的新娘,可我和世子已经圆房,我....”
“住口!”
顾宋氏看沈芊的眼神里满是嫌弃和气恼。
她是真的想不通,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脑之人。
沈芊闭上了嘴巴,但此刻内心里满是不甘。
分明不是她的错啊!
顾宋氏愤怒地下来道:“沈姨娘不守规矩,私自出府,杖责二十,口无遮拦不知羞耻,张嘴三十。”
沈芊没想到顾宋氏一言不合就要罚她。
她哪里不守规矩了?
而且她怎么口无遮拦不知羞耻了?
要不是门房不开门,不让她进去,她又怎么会这样?
但,力气极大的婆子已经要将她拖下去了,她此刻是真的害怕。
“放开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要被打,呜呜呜,放开我!”
伴随着沈芊哭闹的声音,她被拖了下去。
院子里已经架好了板凳。
沈芊被压在板凳上,粗壮的木棍很狠狠打在她的臀部。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剧痛让她尖叫出声,眼泪狂飙。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要痛死了。
早知道回到侯府还会挨揍,她就不回来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都说侯府是一桩极好的婚事,嫁来侯府,就是尊贵的世子夫人。
谁知她莫名其妙就被人看光了身子。
看光了身子就罢了,好端端的还成了妾。
现在还要挨打。
整个院子都伴随着沈芊的哀嚎尖叫声。
二十板子打完,沈芊的臀部已经鲜血淋漓。
她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
但这还不够。
板子打完,接下来就是张嘴。
竹板狠狠打在她的嘴巴上,她痛的哇哇大叫。
不一会她就满嘴鲜血了。
口水混着鲜血流淌下来,极其凄惨。
顾宋氏看着沈芊如此模样,冰冷的眼底只有冷笑。
行刑完,顾宋氏声音冷淡地说道:“沈姨娘,既已入了侯府的门,那便要守侯府的规矩,如果沈姨娘不懂规矩,我可以派人教导沈姨娘规矩。
一个姨娘,是没有资格私自出府的。”
沈芊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甚至是哭都不敢哭出。
此刻,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她好好的沈家受宠的六小姐不当,为什么要来侯府受这种折磨?
她现在生不如死,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顾宋氏现在心情舒畅了许多,她下令道:“将沈姨娘送到兰馨苑。”
沈芊被婆子拖走了。
她半死不活的,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天已经黑了下来。
侯府后院四下掌灯,但弯弯绕绕的长廊下,难免有光线昏暗的地方。
深宅大院,一到晚上便庄重森严,随着微风晃动的灯笼,映照着几人闪过的倒影,从雕花精美的围栏上闪过。
兰馨苑大门被推开,陈旧的木门发出不顺畅的声音。
院中光线极其昏暗,一盏灯都没有。
随着一行人走入,这才亮了起来。
院里杂乱无章,久无人来。
屋门上挂着一把陈旧的锁。
屋门打开后,屋里就更是蛛网密布,灰尘更是呛人。
沈芊被丢进屋后。
婆子们转身就走,甚至都没人管她的死活。
沈芊躺在冰冷刺骨的地上,又身受重伤,真是哭都哭不出声。
而且那群婆子,甚至是一盏灯都没给她留下。
整个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四下静悄悄的,沈芊只能听见自己低声啜泣的声音。
她现在心中只有害怕和绝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怕是要死在这侯府了。
可是她不想死。
.......
翌日,大早。
沈姝昨晚睡的很好,早起洗漱完吃完早膳后,便照例去向老夫人请安。
今日是初一,不仅是她们,她大伯二伯也得去向老夫人请安以表孝心。
沈姝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落座。
她是睡到自然醒的,还慢慢享受吃完了早膳,那肯定就来晚了。
将沈芊送回侯府后。
和侯府的婚事便彻底了结了。
替嫁的事情失败,怀王到底是没有指责下来,这让提心吊胆上朝的沈承恩松了一口气。
如今,他正安心地端坐在下首第一位。
谢氏倒是没来,沈姝想起了她昨天额头上那个鸡蛋大的包,嘴角的笑意便深了几分。
沈娇像个没事人一样端坐着,沈姝只是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另外还有受伤的沈科没到,剩下的人便都到齐了。
沈姝规规矩矩屈膝行礼,声音冷淡。
“给祖母请安,给大伯,二伯,二伯母请安。”
沈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深,对沈姝的态度竟有所改变了。
“沈姝来了,坐吧。”
虽然算不上多和蔼,多亲切,但比起从前的冷眼和明显的嫌弃,已经有很大的区别了。
沈娇脸上不显,可实则袖中的帕子已经捏紧。
沈承恩冷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这个点才来向你祖母请安,当真是不孝。”
他心中还记恨着沈姝坏了他的大事呢。
幸好怀王大人有大量,没有和他计较这件事情。
沈姝稳稳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微笑地嘲讽道:“早早的来请个安就是孝顺了?
那这孝顺可真是简简单单。”
沈承恩眉头紧锁,冷声说道:“你不把你祖母放在眼里你还有理了?我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敢和我顶嘴?”
杨清梨蹙了蹙眉。
沈承恩一个几十岁的大男人,怎么还如后宅妇人一般,和自己的侄女,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斗嘴?
沈姝眸光一转看向沈老夫人,见她神色不明,便又看向沈承恩,好笑地说道:“那你一个都快年过五十的大伯,为难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侄女算什么?为长不慈?”
沈承恩气的脸都绿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姝这张嘴如此厉害?
他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上的茶盏都颤了颤。
“你父亲不在,你母亲早死,我这个做大伯的,便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重长辈,来人,上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