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碧螺静静地站着,望着前方,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大晚上的光线昏暗,长长的步廊光线昏暗,院墙外的树影倒映在步廊上,树影婆娑,更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不一会,姜嬷嬷便急匆匆走了过来,粗糙褶皱的手里捏着一个肚兜和一枚玉簪。
碧螺看见她来,便赶紧迎上前去。
姜嬷嬷便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她手里,并压低声音说道:“祠堂那边也成了。”
碧螺点了点头,拿出一包银子塞进了姜嬷嬷手里。
“夫人赏你的。”
姜嬷嬷当即笑成了一朵花。
“多谢夫人赏赐。”
碧螺不再搭理她,脚步匆匆转身进了院子,又朝着正屋走去。
屋里静悄悄的,沈娇和谢慧兰都在等消息。
碧螺进屋后,神色轻松地说道:“大夫人,大小姐,成了。”
她拿着肚兜和玉簪给谢氏和沈娇看。
沈娇瞥了两眼,点头道:“嗯,是沈妤的。”
不等谢氏询问,碧螺又说道:“祠堂那边也成了。”
谢氏嘴角微扬,笑容阴险。
“明日便是老太爷的忌日,老夫人定会起大早去上香,到时.....”
沈娇嘴角含笑,神色却是冰冷至极。
“毁了沈妤,沈姝定会不好过。”
谢慧兰眉宇间凝着杀意和凌厉,轻笑道;“沈妤若嫁给了安明远,便算是被我们拿捏在了手里,这也是给杨清梨和沈承云一个警示,最好是安分一些,和大房作对是绝对没有好下场。”
沈娇很期待,明日沈姝看见沈妤和安明远苟且后会是什么表情。
谢氏看向碧螺,吩咐道:“你亲自拿着东西放在安明远的枕头下,让他赶紧去祠堂。”
碧螺垂首应道:“是,夫人。”
碧螺疾步出了屋。
谢慧兰温声朝沈娇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沈娇乖巧的点头应道:“是,母亲。”
碧螺走过弯弯曲曲的曲廊,来到了安明远的院中。
安明远的院门敞开着,伺候他的小厮已经去睡觉了。
屋里,安明远躺在榻上,一条腿耷拉而下,呼噜声震天响。
碧螺站在门口推开门,见状不由得敲了敲门。
安明远惊醒,一动弹便滚下了榻,坐在地上人都还是懵的。
碧螺快步进屋,催促道:“表少爷快醒醒,奴婢带你去祠堂。”
安明远混沌地大脑瞬间清醒,心此刻狂跳的厉害。
“我,我不想去。”
碧螺沉着脸说道:“事已至此,表少爷这时候说不去已经晚了,你若不去,我如何向大夫人交代?”
安明远长叹一口气,苦着脸说道:“我,我去。”
去不去都由不得他选择。
碧螺点头,说道:“肚兜和玉簪奴婢都放在您的枕头下,该怎么说您知道吧?”
安明远点头,双眸中满是不安,他就那么看着碧螺走向了他的床榻。
待碧螺将东西放好,便说道:“走吧,奴婢带您去祠堂。”
安明远摇头道:“我认得路,我自个儿去。”
说完他便独自朝外走去,月光将院落映照的惨白惨白的,让他更加畏惧和担忧。
碧螺不放心的跟在他身后,远远的见着他确实是往祠堂的方向去了,这才放心的回头复命去了。
安明远走着走着,身后没了动静,回头一看,碧螺已经转身走了,他便不想往前走了。
可不去的话,谢氏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一时间真是进退两难。
早知道这趟就不该来沈家。
安明远站在原地踌躇,到底还是恐惧战胜了贪婪,他心想着,我偷摸出府,大不了离开京城。
表姑还能天涯海角地追杀他不成?
他赶紧往回走,心跳的更加厉害。
要是出不去沈家,他可就惨了。
别看谢氏平时笑容可亲的,可其实他站在她面前可害怕了。
因为夜太黑,回去的路上他走岔了路,不知来到了一个什么院落外。
这个院落灯火通明,还有阵阵异香传出,让他忍不住好奇的凑上前去。
院落的门虚掩着,他偷摸往里瞧,透过纸糊窗户上的倒影,他看见了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正在扭动着身体。
他一下子就看呆了,浑身一热,呼吸急促。
“大爷~您瞧妾身美不美~”
女人娇柔带着难耐的声音传出,她轻轻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纸窗倒映清晰可见女人曼妙的曲线。
“哈哈哈,美人儿哪里逃——”
男子低沉的笑容传来,如恶狼扑食般抱住女人,一下子就吻上了女人的脖颈。
女人微仰着头,脖颈曲线分明,传出的声音越发暧昧令人脸红。
男子缓缓下移,女人直接软倒在了榻上。
他们应该是在靠窗放着的榻上喝酒,因为随着两道身影交叠,便传来了酒瓶杯盏落地的声音。
这个女人正是他下午见过的那个尤物。
而那男人的声音他也很熟悉,正是他的表姑父。
安明远血气方刚,听着这声音,看着那窗户上的倒影,整个人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是心痒难耐。
他深呼吸着,就那么一眨不眨的偷窥着,听着女人动听的声音,整个人跟着飘飘欲仙。
只是可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屋里便偃旗息鼓了。
安明远只道可惜,表姑父那么大年纪了,这么个尤物跟着他真是暴殄天物。
直到屋里熄了灯,他这才不舍的离开。
但人却是久久冷静不下来。
他好想,好想好想。
恍惚间往回走,竟走到了原来的位置。
往前走就是去祠堂的路,往后就是回他自己的院子。
可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污秽,一时间**战胜了恐惧。
白日里的惊鸿一瞥此刻无比清晰。
沈妤虽然年纪小,但模样生的极好,身姿窈窕,如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只满脑子想着方才的声音,整个人的魂都被勾走了。
他大步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越走,眼底的欲念便越强烈。
祠堂那边光线昏暗,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厚重的大门开了一条缝,缝隙中透出了点点微光。